《彼时明月照》花明叶暖

14、下山

　　这么多年来都平安无事，现在又这样气势汹汹，既然沐家求援，也没有不应的道理，最后决定由大师兄带几名弟子先行探查实情。

　　小寅今天一早就下山买回了豆沙糕，回来后听说他们在蓬瀛殿商议事情，本想着去蓬瀛殿外等明染一同回去，可谁知大会已经散了。

　　正往回走，途径师尊的住所，突然听见了大师兄的声音，突然听见说道小师妹，小寅有些好奇便附耳上去。

　　大师兄：“师尊打算何时助师妹恢复灵力，若有邪灵侵扰，师妹又该如何自保！”

　　大师兄说到此处隐隐听着有些激动。

　　“明辰！”师尊提高音量提醒大师兄注意仪态。

　　良久无言，师尊说道：“明染她有你们护着，况且若是没有玄阴草，即便是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玄阴草？”小寅在心里默默念到，他从未听过这样的灵草。

　　师尊和大师兄还在商议着什么，小寅的心已经飞到九天云外去了，玄阴草可以让小师妹恢复灵气，那灵草又长在哪里呢？

　　回去的路上魂不守舍，一个踉跄撞翻了一个木桶，自己也摔倒在地，正庆幸着豆沙糕没事，准备起来，可谁知一只脚踩到了自己的手上。

　　“你打翻了我的水桶，你说怎么办？”那个人阴阳怪气的，身后还有几名跟班，小寅想挣扎着站起来，可那人偏偏又加重了脚上的力道，自己吃痛喊了出来，谁知那几名男子竟以此羞辱他。

　　这条小路平时就没什么人，自己不知怎么走到了这儿，那些个人秽言秽语不堪入耳，说自己根本不配服侍小师妹，小人，贱奴……小寅从地上摸索着捡起一块石头就朝那人的腿砸去，趁他不注意准备跑走。

　　那几人怎么肯轻易放过他，逮到他就是一顿揍，他佝偻着身子抱着自己的头，护着怀里的豆沙糕，别人揍他也一声不吭，只是谁也没看到他的眼睛里是怎样的仇恨。那几人觉着无趣便忒了他几口走远了。

　　小寅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盯着那些人，他一定要记住他们，一个也不能落下。走到湖边，他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身上的痛也没什么，就是鬓角破了一些，他努力做好掩饰，若无其事的往小师妹的住所走去。

　　“哇，这次还有桂花糕，谢谢你小寅！”小师妹对吃是可真是情有独钟，小寅见此也把所有的糟心事全抛到脑后去了，小师妹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小师妹看小寅又呆住了，拿起一块豆沙糕送到小寅的嘴边说道：“小寅，你尝尝，味道好的不得了。”

　　小寅真想从她手里接过那块豆沙糕，他还没有被人喂过东西呢。可是他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名贱奴，怎敢有太多奢求，如果可以，他只想默默待在她身边。

　　小寅双手接过来放到嘴里，确实不同于其他糕点。

　　“怎么样，好吃吗？”明染一脸期盼的望着他。

　　“嗯，很好吃。”小寅不自觉地嘴角上扬，语气也温柔地很。

　　“大师兄又要带其他弟子下山了，可我还是不可以去。”明染拿起一块糕点送到嘴边，还没吃一口就放了回去，想到自己不能下山，就把眉头皱的紧紧的。

　　“你很想下山吗？”小寅问到。

　　“如果你是我，你不想吗？”

　　“下山会很危险。”小寅想到了那名黑衣男子，他到现在都有些后怕。

　　“谁都认为我是个没有灵力的废柴，都告诉我下山有多么危险，你也一样。”明染一脸落寞，嘴里的红豆沙都觉得索然无味。

　　“不是这样的。”小寅听到她这样说更是着急，想要解释又被明染打断了。

　　“我就像是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切都有师兄，这样向来，我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处。

　　“你想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吗？“小寅不忍心听她这样贬低自己，他想到了师尊说的玄阴草，他一定要为她找到。

　　明染听他这样说，眼睛突然亮了一下，随即又颓废的说道：“我天生如此，我何尝不想，可师尊都说没有办法。”

　　小寅将明染的反应看在眼里，他眸光坚定的说道：“我一定会帮你的，一定可以的。”

　　明染不以为意，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她不是没有努力过，可结果只是失望罢了。对于小寅这样坚定的态度，她只是苦笑一声，并没有再说什么。

　　“师妹，有师兄们就够了，师兄们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若是谁欺负了你，师兄定然给你讨回来！”十一在门外听小师妹这样说，那比发生在自己身上还难受，一把推门而入，拍着胸脯对小师妹说到。

　　看到这样恨不得现在就去伸张正义的十一师兄，明染笑出了声，十一师兄尴尬的挠挠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十一师兄，我知道了，有你们在，我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你快来尝尝小寅带回来的糕点，保证你吃了还想吃。”明染把十一拉到椅子上坐下，递给他一块桂花糕。

　　“小寅给你买的，我吃这不太好吧。”十一一边说，一边拿起一块糕点往自己的嘴里塞，他早闻到糕点的香味了，吃了一块后赞不绝口，不一会儿糕点就被吃完了。十一看着空空如也的油纸，嘿嘿的笑着说道：“师妹，真好吃，若是下次还有，麻烦师妹给我送些过来！”

　　明染和小寅一脸黑线，看着十一吃的心满意足朝屋外走去，明染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她早就应该知道是这个结果。

　　十一师兄走了之后，明染特意叮嘱小寅道：“小寅，以后若是再来人，一定要先把糕点藏起来。”

　　“是。”小寅应到。

　　十一去了大师兄那儿，大师兄正在练剑，看十一来停了下来。

　　十一自顾坐了下来品茶，大师兄见此也坐了下来，问道：“你不好好来练剑，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十一以茶代酒，一口饮了下去给自己壮了壮胆，提高音量说道：“这次去除祟，我要带上小师妹一起！”

　　原以为大师兄会训斥一番，可谁知大师兄一言不发，若有所思的看着一棵大柳树。

　　十一只好继续说道：“今天我去找小师妹，可却听见小师妹在自暴自弃，说自己是废柴，没有灵力也就罢了，却也还不如笼子里的一只麻雀，想下山看看也不行，没了师兄自己什么也不是……”

　　听到这，大师兄一拍桌子，着实吓了十一一跳，大师兄站起来说道：“谁说的，我们小师妹六岁便入化境夺了蛮幽果，还有上上品灵器扶华！”

　　“若是没有灵力，扶华怎么能发挥它真正的力量呢？”十一惯会火上浇油，继续说道：“有我们在，师妹下山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再说了，若把师妹一人留在山上，她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吗？我可不放心。”

　　大师兄陷入了沉思，十一只敢偷偷往大师兄的方向瞄去。大师兄皱着眉头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自会向师尊禀明。”

　　十一立马起身：“那我就先走了，师兄你可别忘了，我这就告诉师妹这个好消息！”

　　还没等大师兄再说什么，十一就一溜烟跑走了。他就知道十一干不出什么靠谱的事。

　　明月殿内：

　　师尊铁着一张脸，十一给明染使了个眼色，明染立刻心领神会。

　　“师尊，我都没有出去过，听说涣州人杰地灵，我真的想去看看，徒儿自知愚钝，下山后一定听师兄们的安排，一定不会有什么乱子的！”

　　师尊看跪在殿中的三人，叹了一口气，摆手道：“罢了罢了，下去吧。”

　　“师尊是同意了？！”明染惊喜的问到。

　　“师尊如此通情达理，品行高洁，德高望重，怎么会不同意呢？”十一拉着大师兄和明染往殿外走，生怕师尊突然反悔。

　　“等等！”果不其然，师尊突然把他们叫住，十一正要接受现实的残酷，便听见师尊继续说道：“若应付不来便发出信号，若明染有什么差池，唯你们两人是问。”

　　十一兴奋的喊道：“谨记师尊教诲！”换来了师尊一个白眼。

　　情况紧急，明日便要出发，明染回房收拾行李。

　　“小寅，我可以下山去了！”明染开心的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小寅，原以为小寅会替自己高兴，可小寅反而有些愁眉苦脸的。

　　明染以为小寅也想下山去，便安慰他说：“此次只有清风境弟子前往，若有下次，我必定会带上你。”

　　小寅只说了一句万事小心便自己走了出去，明染还沉浸在自己的欢乐之中，对于小寅也并没有在意。

　　翌日清晨，大师兄和其他几名弟子先行一步探明情况，十一师兄带着三位师兄与明染同行。明染见此确实有些愧疚，是自己耽误了他们的行动。

　　十一给自己准备了马车，宽敞松软，车上还有零嘴，居然还有豆沙糕，明染一阵感动，十一师兄为自己考虑的很周全。

　　话说今天都没有看到小寅，都没有来送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