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初之凤鸣朝阳》松花江的松花蛋

14、魂灵锁

　　列岜放开他，转身向电梯走去。
　　他不相信一直以来并肩作战的战友消亡了，甚至于最后的结局是被至交好友背叛。
　　这不可能，那可是白华，那可是桦树皮画的器魂。
　　他与余刻两人可是从诞生起就互相照应，他们在一起经历了多少磨难，即使是最危难的时候也没有嫌隙的两人，怎么可能会互相背叛？千年来多少器灵来来去去，他们两人始终伴在彼此身边，即使是最暗无天日的时候，连他也放弃了希望的时候，余刻还在鼓励他，白华仍冲在第一线。
　　这么向上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尾？
　　他要去找北大仁，向他申请权限查看白华的魂灵锁，他要把证据甩在支简的脸前告诉他：他看错了！余刻是不可能背叛白华的！作为屈指可数的自始至终存活至今的器魂的一员的白华是不可能这么简单的消亡的！
　　他急匆匆地推开局长办公室的门，连门都忘了敲。
　　北大仁看他一眼关掉办公桌上展开的光屏站起身来，杨东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他还没来得及拦，列岜就闯了进去。
　　北大仁冲杨东摆摆手：“带上门出去吧，有情况就报告。”
　　房门关上后，北大仁在摆在房间左侧的书架上作用一番，封闭的空间里响起了机关运作的声音。他走到列岜面前蹲下掀起了地毯，列岜往旁边移了移。北大仁从手表模样的储物器中取出手杖在地板上敲了敲，大理石上弹出密码锁屏，他输入密码后直起身来看了看列岜：“跟上。”说完就走进了打开的地下通道。
　　列岜稍微冷静了一下跟了上去：“仁局，我是来报告任务调查情况的。”
　　“先放一放，你看过这个再说。”他将手杖插入石门来回转了几圈，石门缓缓开启了。
　　水面上错落着无数盏莲花灯，或明或暗。他带着列岜左走右拐，停在了一盏莲灯前：“这是白华的魂灵锁。”
　　“它的花瓣怎么这么暗淡？”列岜指着旁边的莲灯问。
　　“因为白华已经消亡了。支简看到的是真的，管理局密布着无数的法阵，可以遏制任何器魂的魂力，余刻的刻画在这里不起作用。”
　　“器魂消亡魂灵锁不是会灭吗？它还亮着。”
　　“白华消亡，不代表桦树皮画的器魂消亡。”北大仁拿出金丝挑着灯芯，本来微弱的火苗跳跃着明亮起来。“你对这种事不应该很有经验了吗？”
　　列岜火上心头，冲上前一把把他拽起来，抢过金丝扔进水里：“你是不是很喜欢这样做？你是不是很喜欢安排别人的人生？他们都敬你是元老，不敢忤逆，我告诉你，我不怕！你让别人去冲锋陷阵，自己缩在后面唯唯诺诺，你算什么局长？算什么大哥？”
　　“列岜，我做每件事之前都计算好了最差的结局，也告诉了他们。”
　　“那宏常呢？你是不是打算再让他重来一遍？”
　　“抱歉，但我们没有退路了。”北大仁少见地收敛气场，隐隐展露疲态。
　　“我可担不起你的道歉，我不过是一个最底层的职员罢了。何德何能让北大人对我道歉。”他松开了手，朝入口走去。
　　等到列岜的脚步声在空间内完全消散，北大仁才再次活动起来，他将金丝从水里捞起来，将魂灵锁拨得更亮，然后走到了最北的角落，盯着刻着繁复花纹的异国风情的莲花灯发起了呆。
　　列岜从办公室急匆匆地跑出来，支简已经等在外面，他拉住列岜：“列岜大哥，你要去哪？”
　　“我去找宏常。”他跑出去又折回来拍着他的肩膀灿烂一笑：“好好干，再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希望下次可以在行动处看看见你。”
　　支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莫名想到一句诗：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
　　方筝正戒备着，身后突然有人靠过来，她一记勾拳打过去，被列岜防住了，他憨笑着：“是我，宏常呢？”
　　方筝示意他往里看，灌木丛中猫着两个男人，鬼鬼祟祟的，很是可疑。
　　“这怎么看都是咱们更像反派。”列岜没个正形地靠在树上。
　　“跟仁局说清楚了？”
　　“那老狐狸，不说他也清楚。”
　　“他是老狐狸，你是什么？”
　　“我1900年才传入的，他清中期就在了。”
　　“你这一波可是把方筝也骂进去了。”隋棱陶钻出来。
　　“怎么能把方筝和那三个相提并论呢？”
　　“就是，我不过是80年代重新聚魂的存在。”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方筝姑娘水灵清秀怎么能和三个糟老头并列。”列岜急忙解释，他给了隋棱陶一肘：“不是没修好，你怎么出来了？”
　　“法阵已经修好了，但开启时只允许有一个人在，不然它的灵力就会紊乱。我就先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
　　隋棱陶掏出一个小册子，上面大大咧咧写着：使用手册。
　　他递给方筝：“在里面摸到的，应该是小孩子的字迹，猜不到是谁放在这的，我是照着上面修好的。而且法阵并没有消失，不过是在上面布了一个隐匿咒。”
　　“是白华留下的吗？”方筝翻了翻手册，里面除了介绍法阵的内容就只有无意义的涂鸦。
　　“说不定。”
　　正说着话，一阵枝叶响动，三人戒备起来，宏常从他们面前的灌木丛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