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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剑生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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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眼看双方就要兵戎相见却被突然喝止。
村长再次走上前去,握住了村民的手示意他不要冲动。
“你也知道我们现在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不知可否宽容一些。”
对面领头之人见到村长再次服软,心中舒坦了不少。
其实所谓的寨主生辰不过是随口之言,虽说事情不假但是寨主也没有让他们来找这些村民,想来是看不上这点微末银钱罢了。
但是寨主看不上不代表他们看不上啊,多多少少对他们来说都是钱,总有用处。
“那你说说,交多少。”
村长暗叹世道不公,一咬牙说道:“五两银子。”
十几名山匪互相对视一眼,都默契的点了点头,也知道这村子确实没有多少油水可捞的了。
“那行,除了银子,你刚刚所说的鸡鸭也不能少了。”
村长无奈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村民们虽然想反抗,但时看看家中的孩子老人也都只得放下手中的器具。
不久之后一个布袋被交了出去,看着布袋中零零碎碎的银子铜钱,山匪满是不屑。
在交出布袋的时候村长本就有些佝偻的身躯更加弯曲,明月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乌云挡住,在夜色的掩盖下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炎九,早在前年的时候不小心遇到了独眼龙,身上当时被抢了个精光,他没有敢反抗主动将身上的东西交了出去,寥寥几句话便投身山寨做了山匪。
看着眼前缓步前行的老人,炎九有些鄙夷,在做山匪之后遇到他们的大多数人都是这个,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到最后还不是得把东西交出来。
推开院门,村长余光瞥了一眼尚有光亮的房间,带着炎九往鸡笼那边走去。
若澜汐本要睡下了,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动静,估摸着是村长回来了,也没有太注意,只是有些疑惑村长不是说家中只有他一个人吗,大晚上为什么还有其他人和他一起。
不大一会,屋外又传来了鸡鸣声,若澜汐好奇的走了出去。
炎九手提着鸡鸭准备离去,在这时却见旁边的房门突然打开,里面走出一人,待看清样貌之后,炎九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他做梦的都梦不到的绝色,城中他偶然瞧见李家小姐也是绝美,但是和眼前之前比起来就相差甚远了。
一旁的村长见状不由说道:“早些去休息吧。”
若澜汐看了一眼炎九,点了点头再次将房门关上。
房门是关上了,可是炎九的心却一直越跳越快了,他何曾见过这等女子啊。
“不知道,这位是?”
炎九向村长问道,既然是在他家中,自然和村长脱不了关系了。
“她是我远房亲戚家的孩子。”
村长暗道不妙,只能祈祷对方不要太过放肆。
炎九自然是不会相信的,周围就这几个村子,村子里面的人他们都是一清二楚,作为忘忧村的村长他们更是关注一些,祖祖辈辈都在这里,哪又会冒出什么远房亲戚出来。
不过现在别人都已经进屋了,只得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村长的院子。
“拿个东西这么磨叽。”
村口处,见到炎九终于将鸡鸭拿了出来,一行人便准备离开。
见状,村长松了一口气,心中打定主意明天一早便让若澜汐离开。
“等等。”
炎九一路走来,心中却一直浮现出若澜汐的样子,直觉告诉他如果现在离开了他以后可能就永远见不到对方了。
“什么!”
他悄悄在其中一名山匪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对方惊疑不定。
这人名叫杜建,是杜寺的弟弟,寨中也是一个小头领。
杜建听到炎九的话第一反应便是他在骗自己,这偏僻之地这么会有这样的女子,但是转念一想炎九没有理由更没有那个胆子骗自己。
“带路。”
杜建对着炎九说道。
“你们还想要干什么?”
村长见到即将离去的一行人,竟然折返回来向着村中走去,心中焦急万分。
见到村长的反应,杜建心中便又是更相信一分。
年老体衰的村长又这么能够拦得住,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一群人向着村子里走去。
村民们不明所以也不敢出手阻拦。
在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村长家院外之时,在屋内的若澜汐睁开了眼睛,虽然灯火已然熄灭,但是这并不能影响她分毫,随手将长剑拿起,便走出门去。
“你们是什么人?”
若澜汐质问道。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马上就要是我人了。”
杜建在见到若澜汐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沦陷了。
虽然月色半掩盖,但是从仅剩的微末光亮中杜建还是看到了若兰溪的样貌,一个声音在他内心中蔓延开来。
杜建满是占有欲的眼神让若澜汐回想到了一百多年前的样子,那个时候也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像这样子看着自己,不过很不巧她最讨厌的也是这种眼神。
“他们是山匪,姑娘快跑吧,是老头子我害了你呀。”
在他们身后村长终于赶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跑?”
山匪们如同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
“小娘子,你觉得你能跑掉吗?”
没有理会村长,杜建自始至终的眼神都没有离开过若澜汐。
见到若澜汐久久没有回应,杜建以为她是被吓傻了,也是平常人见到他们有多少人不是被吓到腿软的。
念此,便走上前去伸手想要将若澜汐抓住。
“铮——”
“啊!”
长剑出鞘的声音和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
剑自然是若澜汐的,而杜建此时已经抱着鲜血淋漓的半截手臂在地上打滚了。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到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可压抑的怒意。
怒的是若澜汐竟然敢伤了杜建,怒的是在回去后很有可能会被寨主责罚。
所有人一拥而上,山匪们凭借的就是这不要命的气势,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暂避其锋芒。
若澜汐一袭红衣,手中的长剑与他们手中的大刀比起来更是显得纤细无比,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和这样一把剑,在黑夜中如同蝴蝶一般如入无人之境。
刀光剑影间伴随的是一声声凄惨的嚎叫。
不消片刻,除了杜建强忍着疼痛发出的呜咽声,竟再无一丝声息。
明月终于挣脱了乌云的束缚,清冷的月光映在了长剑之上,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