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
（“魏无羡死了。大快人心！”
乱葬岗大围剿刚刚结束，未及第二天，这个消息便插翅一般飞遍了整个修真界，比当初战火蔓延的速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时之间，无论是世家名门，还是山野修士，人人都在议论此次由四大玄门世家联率、大大小小百家参与混战的围剿行动。
“夷陵老祖死了？谁能杀他！”
“还能是谁。他师弟江澄大义灭亲，带云梦江氏、兰陵金氏、姑苏蓝氏、清河聂氏四大家族打头阵，把他老巢‘乱葬岗’一锅端了。”
“我得说，杀得好。”
“不错，杀得好！总算是把这个祸害连根拔尽了。”
“要不是云梦江氏收养他、栽培他，魏无羡这辈子就是个混迹乡野市井的庸徒，哪里掀得起今天这样的风浪。江家家主可是把他当亲儿子在养，他倒好，公然叛逃，与修真界为敌，丢尽了江家的脸，还害得江氏几乎满门惨死。什么叫忘恩负义白眼狼？这就是！”
“江澄竟然让这厮嚣张了这么久，换了是我，当初魏某人叛逃时就不是捅他一刀，而是直接清理门户，否则也不会让他做出后来那些丧心病狂之事。还讲什么同门同修青梅竹马的情面。”
.........
“可此次围剿若不是江澄依据魏无羡的弱点拟定计划，成功与否还难说呢。你们可别忘了，魏无羡手上有什么东西，当初一晚上三千多个成名修士是怎么全军覆没的。”
“我听说不止三千，五千吧。”
“果真丧心病狂……”）原著内容节选
藏色散人：“这些人什么意思，谁是祸害了？谁叛逃了，最大的祸害就是他江澄好吗？要不是他我儿子怎会会落得如此下场，明明是他受了恩，让我儿子还也就算了，竟然还在背后插道，要我说......”
魏长泽打断道：“阿瑛。”
藏色散人深吸口气，道：“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主要是听到他们说到自家儿子被活活咬成齑粉，还各种诋毁，她眼前就浮现出刚刚影像里儿子死时的样子，就忍不住爆发了。
藏色散人缩到魏长泽怀里，道：“长泽。”
魏长泽安抚的拍拍她道：“放心，会好的。”
（魏无羡的残魂无法召唤。也就是说，找不到他的魂魄。
也许是在被万鬼吞噬之时一同被分食了。
也许是逃逸了。
若是前者，自然皆大欢喜。然而，夷陵老祖有翻天灭地、移山倒海之能，没有人怀疑这一点。若是后者，一旦他哪日元神复位，夺舍重生，届时，修真界甚至整个人间必将迎来更加丧心病狂的报复和诅咒，陷入暗无天日和腥风血雨之中。
将一百二十座镇山石兽压在乱葬岗顶，各大家族开始进行频繁的召魂仪式，严查夺舍，搜集各地异象，高度戒备
第一年，风平浪静。
第二年，风平浪静。
第三年，风平浪静。
……
第十三年，依然风平浪静。
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也许，夷陵老祖真的神魂俱灭了。
纵使曾翻手为云覆手雨，也终归有一日成为被翻覆的那一个。
没有人会被永远奉在神坛之上，传说也仅仅只是传说而已。）
看到这藏色散人又气道：“这些人什么意思，我儿子死了连灵魂都不放过吗？竟然还用一百二十座镇山石兽压在乱葬岗顶！！！”
在座的其他人也皱了皱眉，此举确实不太人道。
蓝启仁看着影像中的画面，又想起方才听的《与羡书》，想到了蓝忘机这十三年的忧思，叹了口气，心道：“也许这时的忘机说是希望能听到《问灵》的回音，但可能也不希望能听到魏公子的回声吧，外面那么多人想对魏公子的魂魄下手。若是真的被招出来了，拍是不太好呀。”姑苏蓝氏，他是最清楚的，他也最了解他自己的性格，那时他还不知道许多事情魏无羡是被冤枉的，只知道他是邪魔歪道，做尽恶事，还拐带了自己的得意门生，所以那时候的自己可能会接受尚还小，什么都不懂的温苑，却绝对不会接受夷陵老祖魏无羡。
好在下面的一幕给了众人慰藉。
（魏无羡刚睁开眼睛就被人踹了一脚。
一道惊雷炸在耳边：“你装什么死？！”
他被这当胸一脚踹得几欲吐血，后脑着地，仰面朝天，朦胧间想：敢踹本老祖，胆子不小。
魏无羡已经不知多少年没听到活人说话了，何况还是这么响亮的叫骂，头昏眼花，一个年轻的公鸭嗓在嗡嗡耳鸣中回荡：“也不想想，你现在住的是谁家的地、吃的是谁家的米、花的是谁家的钱！拿你几样东西怎么了？本来就该都是我的！”
紧接着，四周传来翻箱倒柜、摔天砸地的哐当之声。半晌，魏无羡的双眼才渐渐清明起来，视线中，浮出一个昏暗的屋顶，一张眉梢倒吊眼珠发绿的脸孔正在他上方唾沫横飞：“你还敢去告状！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去告，你以为这家里真的有人会为你做主？”
一旁围过来两个家仆模样的壮汉，道：“公子，都砸完了！”
公鸭嗓少年道：“怎么这么快？”
家仆道：“这破屋子，东西本来没有多少。”
公鸭嗓少年大为满意，转向魏无羡，食指恨不得把他的鼻子戳进脑门里：“有胆子去告状，现在装死给谁看？好像谁稀罕你这些破铜烂铁废纸片似的，我都给你砸干净了，看你今后拿什么告状！去过几年仙门世家很了不起？还不是一条丧家犬一样被人赶回来！”
魏无羡半死不活地思索：
本人作古多年，真的不是装。
这谁？
这哪？？
他什么时候干过夺舍这种事？？？）原著内容节选
聂夫人惊讶道：“魏公子这是回来了？那还挺好的，希望这次魏公子能过的顺遂。”
（这名公鸭嗓少年人也踹了，屋也砸了，出够了气，带着两名家仆大摇大摆迈出门去，摔门高声命令：“看牢了，别让他出来丢人现眼！”
门外家仆连声应是。待到人走远了，屋里屋外都静了下来，魏无羡便想坐起，然而肢体不听使唤，又躺了回去。他只得翻了个身，看着陌生的环境和这满地狼藉，继续头昏眼花。
一旁有一面被掷地的铜镜，魏无羡顺手摸来一看，一张白得出奇的面孔出现在镜中，两坨大红不均匀也不对称地坨在面颊一左一右，只要伸出一条鲜红的长舌，活活就是个吊死鬼。
魏无羡有点无法接受地扔开镜子，一抹脸，抹下一手白|粉。
万幸，这具身体并非天生样貌清奇，只是品味清奇。一个大男人，居然涂了满脸的胭脂粉黛，关键是还涂得如此之丑。
受此一惊，惊回了点力气，他总算坐起了身，这才注意到，身下有一个圆环咒阵。环阵猩红，圆形不规，似乎是以血为媒、以手画就，还湿漉漉的散发着腥气，阵中绘着一些扭曲狂乱的咒文，被他的身体擦去少许，余下的图形和文字邪气中透着阴森。魏无羡好歹也被人叫了这么多年无上邪尊啦、魔道祖师啦之类的称号，这种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的阵法，他自然了如指掌。
他不是夺了别人的舍——而是被人献舍了！
“献舍”的本质是一种诅咒，发阵施术者以凶器自残，在身上割出伤口，用自己的血画出阵法和咒文，坐于环阵中央，以肉身献给邪灵、魂魄归于大地为代价，召唤一位十恶不赦的厉鬼邪神，祈求邪灵上身完成自己的愿望。这便是与“夺舍”截然相反的“献舍”。它们都是名声不好的禁术，只是后者没有前者实用和受欢迎，毕竟很少有愿望能强烈到让一个活人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一切，因此鲜少有人实施，百年下来近乎失传。古书所载的例子，有证可考的千百年来不过三四人，这三四人的愿望无一例外都是复仇，召来的厉鬼都完美地以残忍血腥的方式为他们实现了愿望。
魏无羡心中不服。
他怎么就被划分成“十恶不赦的厉鬼邪神”了？
虽说他名声是比较差，死状又非常惨烈，但一不作祟，二不复仇，他敢发誓上天入地绝对找不到一个比他更安良本分的孤魂野鬼！
可棘手的是，献舍是以施术者意愿为先的，就算他再不服……上都上身了，这便默认双方达成契约，他必须为施术者实现愿望，否则诅咒就会反噬，附身者将元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魏无羡扯开衣带，又举手察看，果然，他两腕都交错着数道利器划过的狰狞伤痕。伤口的血虽已止住，可魏无羡清楚这些不是普通的伤，如果不为身主完成愿望，这些伤口便无法愈合。拖得越久越严重，超过期限，就会让接收这具身体的他连人带魂活活地被撕裂。
再三确认无误，魏无羡心中连说了十声“岂有此理！”，终于勉强扶墙起身。）
众人看见魏无羡重生后的妆容纷纷捂嘴偷笑，蓝启仁则甩袖道：“不堪入目。”
魏无羡则在一旁气鼓鼓的想着：“这又不是他弄的，重生的人也不是他选的，笑他作甚。”
藏色散人本来也与众人一块笑着，只是听到魏无羡死状又非常惨烈便立即收敛了笑容，握着坐在旁边的魏无羡的。
聂粑粑：“这献舍是何术？怎从未听过？”
魏无羡：“这是我有幸找到的一个阵法，不过残缺的太严重，现下已经修复的差不多了。”
聂粑粑：“魏公子真是天众奇才呀。”
魏无羡拱手道：“您过奖了。”
……
众人之后就看着魏无羡各种耍泼看戏看得津津有味、激动不已，连蓝忘机目光中都带着一抹怀念，只有蓝启仁气的胡子都飞起来了，嘴上骂道：“荒唐，岂有此理。”但心里还是替他开心的，少年人就当如此才是。
看到提到魏无羡发明的招阴旗，也是赞不绝口。
众人接着往下观看，看到莫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要魏无羡抵命时，纷纷皱眉。
青蘅君看见蓝氏子弟被如此对待还不会回话转头对蓝启仁说道：“启仁，以后教导弟子的时候还是多注意些吧，不用过于死板。”
蓝启仁：“是。”
青蘅君又转身对魏无羡行礼道：“感谢魏公子出言相助。”
魏无羡连忙避开道：“青蘅君不必如此，我尚未做过此事。”
青蘅君笑道：“无论如何吾既知理应致谢。”
魏无羡笑道：“青蘅君客气了，如今我与蓝湛在一起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何必言谢。”
蓝夫人点头道：“正是如此。但魏公子既然都说了我们是一家人，又何必如此生分，这称呼也该跟着改了。”
魏无羡一愣，旁边的藏色散人推推自己的呆儿子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呀。”
蓝忘机冲魏无羡点点头，拉着他的手来到自己父母面前，行礼道：“父亲，母亲。”
魏无羡也跟着叫：“见过父亲、母亲。”
蓝夫人高兴的拉着魏无羡的手，从怀中拿出一块玉珏递给魏无羡道：“这里条件不好，就先这样，阿娘身上也没什么东西，这块玉珏是我父亲留下的，现在就交给你了。”
魏无羡将玉珏收好道：“谢谢母亲。”
青蘅君琢磨了下，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块石头给魏无羡道：“此物在吾手中许久，但吾却一直不知该如何处理，现在看到无羡你，便知此物与你有缘。”
魏无羡拿到石头“咦”了一声，“这块石头，好生奇特，阴气与灵气竟然交织在一起，似有相生之相。”
魏无羡兴奋的将石头收起，笑道：“多谢父亲。”
聂夫人笑道：“看来我们可以等着吃魏公子与蓝二公子的喜酒了。”
藏色散人笑道：“届时还请聂宗主、聂夫人捧场了。”
聂夫人道：“一定。”
温若寒开口道：“我也要一张请帖。”
蓝夫人与藏色散人对视一眼后，点头道：“那就恭候温宗主了。”
然后两位麻麻就去商量两小的娃娃亲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