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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太子暴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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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倒有些惊奇,“你说要寻人,怎么人没寻到又打听起这杀头招祸的买卖了?”
“在家时常听人说城中如何如何繁华,可我今日来了却也没见到繁华。打听一些缘由等我回家了也可以将给旁人听。”
见柿子还是一脸的不信任,便只得继续扯着谎,“我叫幽幽,就住在不远处的山上,不是坏人的。”
“我倒没怀疑你是坏人,你比我还小呢。”柿子抬手给自己倒了一碗白开水,又往幽的茶碗里续了一杯,这才缓缓开口。
“这桐城属楚国地界,虽是边界小城却也繁华热闹。变成如今这样子也不过几个月的光景。”
幽托着下巴,极认真的听着。
“几个月前,楚国王宫里发生了大事件。宫里太子暴毙了,国师说是妖术诅咒而死。这话一出口,我们桐城就成了这副样子了。”
“奇怪了。宫里太子死了,和这个小城有什么关系?”
“我也说不清楚。只是偶尔听衙役差使们说,几年前一位消失了很久的王室公子又回来了。人人都说他会妖术,太子暴毙和他有脱不开的关系。”
话还没听完,苍耳就在袖口里传音,“会妖术的公子就是辰小子吧。”
幽暗中打了他的头一下,苍耳便不再往下说了。
“其实,据传言,那位公子很久之前就死于宫变了。可是没想到多年后他又突然出现,宫里因此追查他的足迹,才发现最早他就是出现在我们桐城的。”
“估计那些人想着,这桐城就算不是妖怪窝也是在妖怪窝边上。”幽冷冷地笑了一下。
“我爹娘就是这样猜测的。”柿子叹了口气,“上头的人打架,结果我们这个小地方血流成河的。。。”
“然后呢?”幽转而问道,“杀了这么多的人就不管了?那位皇帝或者国师都不派人来这里看看情况?”
柿子扯着一抹笑,“怎么没管?不然这里的官员巫医什么的都是自己把头放到断头刀下的?”
刚刚才端起欲饮的茶又被“砰”一声掷在了桌子上,“杀这么多人就能查出诅咒了?”
柿子反倒被她吓了一跳,连忙拿抹布擦拭她手上溅出的茶汤,“幽幽,你何必这么大声!被巡逻的人听到了会把你投进监狱的。”
“你还没我大,也不知道你家里人怎么想的让你一人在外。你遇到这种事情就应该避着,怎么还较起劲了?”
苍耳也急得直传音劝她,幽才愤愤不平地坐下。
“以前曾有人对我说,人最是知礼守信,通达仁义,我最应该向他们学习。刚下山时也有人告诫我不得惹是生非。”
“听了你的话,我反倒觉得他们训诫错了人。”
柿子年纪虽小,可也不是人情不通之人,其父母虽贫寒却也经常让儿女们去听书受训。原本见幽衣着不净应是无根流浪儿,如今听得她一番话却又觉得怕不是个落魄小姐。
心里正计较着措辞要回驳她那一番偏激话,门外却忽然一阵喧嚣,半黑的竹帘便被人挑起了。
“柿子,看茶!”一堆穿着衙役服的大汉大大咧咧地坐下,佩刀帽子也解了下来随手放在脚边。
“凌大叔,这就来了。”柿子慌忙起身招呼,拎着热水壶跑前跑后,柜台后又钻出一个小男孩捧了一大罐茶叶,轻轻地放在那群人的桌子上。
“往常这时候不都是往李婆婆家吃饼子吗?怎么今日改道来我家小茶馆喝茶来了?”
柿子一面倒茶一面寒暄,动作极其熟练。
“嘿!这事提起来就让人生气。”被称为凌大叔的头大口喝了一碗茶,把空碗摔在了桌子上,
“他奶奶的,一个卖饼的老太婆都能跟那劳什子诅咒案扯上关系,下回啊还不知道是谁呢?”
柿子倒茶的手顿了一下,“凌大叔,你的意思是李婆婆。。。”
“进去了!”另一个八字胡的大汉接过话头,“半个时辰前的事儿,听说不仅把人扔到狱里了,烙半熟的饼子都没留下一个渣,整个铺子都搜刮空了。”
“这帮不当人的!”凌大叔扯了扯领口,脸色通红,“以为傍上了京都来的贵人就可劲儿的作,就为了店里那几个臭钱,邻里的情分都不顾了!”
柿子忙问了一句,“是赖大干的?”
“除了那畜生还有谁能干出这种事?咱哥几个虽然也听命拿人可从没干那打家劫舍的买卖儿!”
“头儿,我上次要把那畜生按到小树林里摸黑打上一顿你还劝我放他,而今看来倒不如打死了干净!”说话的是个较为年轻的差使,约莫二十出头。
“雀哥,话可不能这么说。凌大叔当差几十年了,拦着你自有他的道理。”
柿子又转身给他们捧了几碟野菜并几个窝窝头让他们吃着。
“一个小姑娘都比你懂事儿。”凌头儿又数落了他几句,倒惹得雀哥没话说了。
这一转头,凌头儿才发现角落里安安静静地坐着一个小叫花子,又把忙前忙后的柿子喊到了跟前。
“这谁啊,不是咱们城的吧?”
柿子只得把幽扯到了凌头儿跟前,“她叫幽幽,是个过路的。”
凌头儿抹了抹嘴,来回审视了好几遍,才把目光放到幽脏兮兮的衣服上,“好货!”
“既然是过路的,歇好了就赶紧走。小小年纪就学着在一旁听墙根儿可不好。”
“凌大叔!”柿子赶紧打断他的话,又唯恐幽多想,“你别放在心上,凌大叔是我们这儿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
幽拍了拍柿子的手背示意她安心,又朝着凌头儿抱之一笑,“多谢凌大叔提点。适才并不是故意要偷听几位谈话,实在是好奇这个诅咒案。”
“不瞒几位,我家住在山里,林间多有山精野怪,所以我从小也知道一些神鬼。如果真有诅咒,就算杀光了桐城人也不管用。不知道几位为何还要不停的抓人杀人?”
凌头儿又转身过去吃了几口菜,也不答。一桌几位差使也没个吱声的。末了,才瓮瓮地说,“柿子,跟你说了多少次别随便跟客人聊些有的没得?你瞧,这不就聊出位小国师吗?”
“凌大叔,幽幽只是随口一问,你怎的就这么咄咄逼人?”
咽下了最后一口窝窝头,凌头儿与自己兄弟对了一眼,又转向幽,似乎是对她刚才的说辞极为不满,这次语气里满是尖酸刻薄,“这话不妨去与国师说,他老人家一高兴说不定还能收你做个略通神鬼的弟子呢。”
幽给自己搬了个椅子,就挤在了那一桌上,“凌大叔,我不做国师的弟子,但我却想帮你一个忙。”
“这可不像一个十岁小姑娘能说出的话。”雀哥用筷子指着她,带着戏谑的笑意。
“小姑娘,”凌头儿终于认认真真地盯着她那双水灵的眼睛,目有深意地望着她一字一句,“哪条道上的?”
“非常道。”幽捧着一碗茶,笑吟吟地递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