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买家》旻十九

5、第 5 章

　　他怎么会在这里？！那个和他搭讪的幻想型！
　　林川一下子转过头，虽然可能性不大，可还是下意识的怕被认出来。
　　接着发觉全屋的人都安静了。
　　温雅四下看了一圈，发现真没一个人认出来，就站起身，得意的看着一大桌人：“来来，都不认识了吧？我介绍一下啊！这位超级有型的大帅哥就是——乔珩！”
　　“什么？？”
　　“乔珩？！”
　　桌上一下就炸了。
　　“怎么会？我记忆出问题了吗？”
　　“这不科学！”……
　　“你是窃取了国外什么高科技吗？这简直是大变活人啊！”
　　一时间大伙儿七嘴八舌，男生都不敢置信，女生都含羞带笑。
　　“的确是我，原装的。变化真这么大吗？就是长高了点嘛。”乔珩摸着鼻子笑的狡黠。
　　乔珩的到来引起今晚的小高潮，大家都太惊讶了！
　　印象中的乔珩一直都是瘦瘦小小的，转学过来的一年多里就没怎么长过个子，性格也内向，不爱说话，见谁都只是腼腆的笑笑，被欺负了也不吭声，还是作为同桌的林川先发现了不对劲，因为乔珩身上有伤。林川对这种事特别敏感，可问他也不说，放学后就一直暗中跟着，才发现是被几个小混混欺负了。看他是生脸，穿戴不错，人又瘦小，就截住他要钱。前几次乔珩给过，他们尝到甜头了就总来堵他，没钱不给就打，乔珩也是宁脾气，越打越不给，书包里装上砖头，想自己解决。
　　还好林川跟着了，四五个小混混，就乔珩那小身板，能打谁？林川就不一样了，这一片儿闻名的川哥，打架不要命的主，下手还黑，谁敢打？
　　事情在林川的干预下，很轻易的解决了，之后，林川不放心，又天天跟乔珩一起上下学。再之后，乔珩就成了林川的小尾巴。
　　可这个人…怎么会是乔珩？
　　“是吧林川？川哥？”
　　听到有人喊，呆愣了好一会儿的林川才回过神：“嗯？嗯…是。”含糊答应着，其实根本没听见对方问的什么。
　　“怎么都看愣了，被美色迷了眼啊？是不是这一对比你家那个就更歪瓜裂枣不能看了。”旁边谢禹嘴唇不动，低声叨咕。他一直看不惯沈识良。
　　林川瞪他一眼。他还乐：“哎呦，这小媚眼。”
　　林川都气笑了，正想数落他几句，身旁过来一人，端着酒杯：“川哥，好久不见。”正是那迷了人眼的美色。
　　林川有点紧张，心跳加速，极力控制着表情，可别露了馅。
　　“好久不见，变化真大，真是，都认不出了。”林川也端起杯和乔珩碰了一个。
　　“其实模样没怎么变，你怎么也认不出了呢？”乔珩挠挠头发，尾音里透着点委屈，看着林川。
　　林川被他的眼神看的心里一颤。心想，要了命了，长成了个祸害，这小模样可别瞎撩。
　　仔细看看，的确五官没怎么变，就是长开了，主要是身高体格变化太大，真不知道这些年都吃了什么。
　　尤其现在说话这神态，一下就和记忆里的小朋友重叠了，只不过原来是软萌，现在像只威风凛凛大型犬的反差萌。都可爱。林川想着就笑了起来。
　　乔珩看着在灯光下笑的耀眼的林川，一瞬间觉得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那个人对他的笑，那么温暖，明亮的晃眼，仿佛穿越了时光，又见到了少年时，照耀他的小太阳。
　　“川哥，你没变，和原来一样，我一进门就看到你了。”乔珩目光灼灼盯着林川。
　　林川有点受不住，好么，电力太强了，他得转移目标，对不住了兄弟：“哪啊！要说没变化，那得是谢禹，哎不对，也有变化，越长越年轻了！”
　　大家一阵哄笑，谢禹开朗爱玩，人缘也好。在坐的这些人和他关系都不错，都知道他的梗。
　　谢禹笑着点点他们：“行了啊，今儿心情好，大喜的日子，本童姥就不和你们计较了。”说着还伸手一挥，就是配着带笑的娃娃脸怎么看都不够气势。
　　“哎～发现没有，班长也是驻颜有术啊，说！你们几个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吃了防腐剂了？”坐在温雅对面的男生也是个活跃分子。
　　温雅是小圆脸，个子小小，五官也小小，典型不显年纪的长相。
　　大家又一阵笑闹。
　　乔珩已经回了对面自己的座位，就是漆黑的眼珠还一直深深的望着林川。
　　一晚上大家都很畅快，饭后还意犹未尽，有人建议续摊，去对面唱歌。
　　谢禹没喝酒，一是因为开车，二是他真的忙，明早公司还有会，就不参加后续活动了，林川也不去，谢禹送他回家。乔珩也说不去了，刚找好房子，这两天要搬家。
　　目送着那一行人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的走向对面KTV，谢禹去取车，说载乔珩一程，乔珩说不顺路太麻烦了，自己已经叫了车，便和林川一起站在路边等。
　　感觉到头顶炽热的目光，心跳又加速了，林川心中扶额，还有完没完。正尴尬着想找话说，手机响了，林川又被吓得一激灵，差点扔了拿在手里的手机。手忙脚乱的按下接听：“喂。”
　　“还没回家？”是沈识良。
　　林川换了只手拿手机，离乔珩远了一些：“啊，这就回去了。”
　　“嗯，别太晚，玩的怎么样？见到老同学了？”
　　“嗯，是，挺好的。谢禹已经去取车了，我一会就到家。”
　　林川下意识的不想让乔珩听到他的电话。
　　挂断后，乔珩问：“是嫂子吗？”
　　“啊？”林川有点没反应过来：“啊！不是，我没结婚。”
　　“女朋友？挺关心你的。”乔珩掏出烟来点了一支。
　　“也不是。”
　　“嗯？”乔珩吸了口烟发出疑问。
　　林川突然有点难以启齿：“是…男朋友。”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一阵呛咳。
　　“不是，你小子至于这么大反应吗？”林川忙给他拍背。
　　乔珩还在闷咳，但是已经僵呆了。他缓缓转过头来看着林川：“男朋友？”
　　“啊。”林川故作镇定，心想你不会恐同吧，以前也没听说啊，那要让你再知道点别的什么，会不会吓死你啊。
　　“你…不是直的吗？…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一句话竟然说成这样。
　　林川觉得有点不对，这不像恐同，乔珩的神情语气倒像是懊悔、不甘、难过…复杂得很。
　　“你怎么了？是很难接受吗？我一直都是弯的，只是那时还小在上学，我没必要和谁宣布这事对吧。”乔珩手上的烟只吸了一口，这时还燃着，林川避了避，轻咳一声，接着说：“你在国外这种事不是很多吗？”
　　“不是。”乔珩掐灭了香烟：“不是接受不了，我不歧视，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我…川哥…我有点乱，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没事。”林川冲他笑笑：“刚听你说这回回来不走了？找好工作了吗？住哪里？”
　　乔珩也笑了笑，就是不太自然：“先在亲戚公司里帮忙，住的也不远，图个方便。”
　　“那挺好。…哎，这里也没别人，跟我说说怎么长成这样的呗？”林川说着还上下瞄了瞄。
　　乔珩知道林川在逗他，他抬头看着无边的漆黑夜空，深吸口气，转身面对林川，眼中似有星星闪烁。林川心中直呼受不住受不住，又来又来，乔珩就一把将他拥入怀里。
　　“川哥，我好想你。”耳边低语如同惊雷，炸的林川半边身体又麻又酥。
　　好在乔珩说完就放开了林川。
　　林川觉得脸上烧的慌，应该是脸红了，不敢抬头：“那什么，我也想你，这么多年了，也不跟我联系，一直都惦记着你，担心你在外面受欺负，不过现在好了。”说着在乔珩胳膊上拍了拍：“都能欺负别人了。”抬起头，四目相对，竟一时无语。
　　嘀～嘀嘀～
　　鸣笛声惊醒了两人，谢禹已经取完车在马路对面等了。
　　“你叫的车呢？怎么还没来。”
　　“前面堵车了，马上就到，你们先走吧。”乔珩拿出手机看了眼。
　　“行，走了啊。”林川冲他摆摆手。
　　“川哥！”刚转身，就听乔珩又叫他：“联系啊！”还晃着手里的手机。
　　“好！”林川转身继续走，举起手也晃了晃手机。刚在饭桌上已经交换了电话微信。
　　“怎么，还依依惜别啊？”谢禹开玩笑：“知道你们原来感情就好，可把持住自己啊。”
　　“别贫。我问你，乔珩之前跟你有联系吗？”
　　“哦，打过一个电话，还问起你了。我不知道你意思，就说过几天见面不就知道了？可今天饭桌上看你们也没说几句话。”谢禹看看林川：“怎么了？”
　　“刚你取车，沈识良来电话，乔珩问我就说了是我男朋友，然后他…表现的很奇怪，反应挺大，我一开始以为他恐同，后来又不像。”林川觉得有些闷，开了车窗，让初秋凉爽的晚风吹进来。
　　“他都接受资本主义国家洗礼那么多年了，恐同才怪。也许就是没想到吧，主要你隐藏的太好了，我那时知道也吓一跳的好吗。哎话说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对我没兴趣呢？我这么人见人爱的，赶紧把沈识良蹬了，咱俩双宿双栖去！”说着还在林川大腿上摸了一把。
　　“滚你个死直男！”林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