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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粽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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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都没看一眼手上的伤口,先是伸手抚上我的脖颈,皱着眉头似是有些责备的说:“我不是说了让你在那等我。”
孙昱郅这轻轻一碰,我才惊觉刚刚那小偷用匕首抵在我脖颈处已经落下伤痕。
我傻愣愣的被他拉上医馆,大夫只是同我上了些药便没有交待其他事情,因为实在是太小的一个伤口了,我都不好意思上医馆。倒是孙昱郅那么大的口子,还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真不知道他是瞎逞强还是死要面子。
不过这事归根结底还是得感谢孙昱郅,若不是他,我就不止这一小块伤口了。
我低头看着他的伤口,说道:“刚才谢谢你。”
他挑着眉笑着说:“你若是真的要谢我,就亲自为我上药吧。”
大夫看了眼我,识趣的将药瓶子递了过来。
这次他的要求我是心甘情愿的,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细心,都认真,我不希望这道伤口在他手上留一辈子。
我抬起头时他也在看着我,不知这是碰巧,还是他早已这般看着我许久,被他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看,我的心忽然跳的很快很快,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这时门外一阵吵闹,有人跑进来喊道:“他们在这!”
话刚说完,便有更多的人跑了进来,其中一人指着孙昱郅说道:“方才抓住小偷的就是这位公子!”
孙昱郅却看向我说道:“不是我,是她。”
我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说:“你怎么能将这好事让给我啊,这小偷明明就是你抓到的。”
我刚嘀咕完,门外又进来一位姑娘,我瞧就是那比武招亲的姑娘,忽然便想起她好像说谁要是抓住小偷就嫁给谁,原来孙昱郅将这事让给我就是因为这个。
站在姑娘身边的人说道:“公子可莫要说笑,方才已经有人说是看见您抓到的这个小偷。”
我似是一副看懂了孙昱郅的小心思,凑到孙昱郅边上嘿嘿地笑了两声,接着更加小声的说:“原来你将这好事让给我,就是不想娶这位姑娘啊,可是我看这姑娘面容姣好,很难不入你的眼呀,难道说,你是等着之后回建京娶梦璃姑娘?”
没想,孙昱郅却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难道我这话很难理解么?我寻思着怎么再说得白话一些,让他这个猪脑子好理解。
正想着,孙昱郅冷不丁的又冒出一句话来:“这事和苏梦璃有什么关系?”
我道:“当然有关系啊,你不是喜欢她?”
见我和孙昱郅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没完,一旁沉默良久的姑娘,忍不住开口说道:“公子,既然是你抓住的小偷,按规矩明日便来提亲吧。”
说完,姑娘便往医馆外头走。
孙昱郅忽然站起身来,朝门外大声道:“这事你要问我夫人答不答应。”
此话一出,医馆外围着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嚼得厉害,有人说:“哟,还是成过亲的呢,这林家大小姐难道要嫁进他们家当妾室?”
另一人说:“林家大小姐的性子能当妾室么。”
“这不能当也得当啊,总有一个先来后到么不是。”
那位林姑娘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孙昱郅,转而又看向我,道:“我林绮要嫁的男人只能有一个女人,你说是你自己走还是我亲自送你走?”
我对林姑娘的印象还是擂台上的匆匆一瞥,却甚是惊艳,以前我在金林很少有看到习得长鞭武艺的女子,林姑娘算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没想到说话也如此硬气。
其实听她这样说,我心里头想着当然是我走啊,正好给我逃开孙昱郅找了借口,岂不是两全其美,我巴不得祝他俩百年好合才是。可是,我若真是这般说了,还没逃离孙昱郅估计就先被孙昱郅以忘恩负义这一罪名给谋杀了。
“我……”憋了半天,我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孙昱郅一把搂住我,笑着说:“我这个夫人就是太爱我,舍不得离开我,没有我她就活不下去的,所以姑娘你还是另寻郎君吧。”
我白了孙昱郅一眼,这猪脑子说谎都不带脸红的。
似是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林姑娘折了回来,立在医馆中央看向孙昱郅笑道:“若是你想重新定这门婚事,嘴上说在我这没用,要么你跟我比一场,要么你夫人跟我比一场。”
我心里默念着,孙昱郅快答应吧,为了梦璃姑娘也要答应啊,可别指望我,我可打不过。
幸好下一刻孙昱郅便笑着说:“我跟你比。”
林姑娘收起方才的笑,面无表情道:“好,爽快,三日后擂台见。”
说完这话,林姑娘便走了。傍晚的医馆,又恢复往日的宁静。大夫竟然倚在药柜子边上睡着了,为了不扰他清梦我只好自己找来纱布为孙昱郅裹上,我一边用纱布绕着他的手,一边弱弱的问道:“你……应该打得过吧?”
他一手撑着下巴,一手任由我裹着纱布,挑眉道:“你就这么看不起我?”
也对,我担心他做什么,反正他做什么事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难得住他。这事就算不是为了他自己,也要为了……算了。
想着想着一下失了神,竟将孙昱郅的手裹成了粽子,回了客栈他还在嚷嚷着:“你将我的手裹成这样,我还怎么吃饭啊?”
我道:“你不会用左手吃啊?”
他用左手拿起一支筷子,往我额头上戳了戳,道:“你用左手吃个给我看看。”
显然我两都不是左撇子,我揉了揉额头,没好气的说:“那你要怎么办嘛,给你解开?”
他笑道:“解开做什么,好不容易让你给裹成这样,要不你就喂我吃吧。”
估计是晓得我才不会吃他这套,孙昱郅又接着说了一句:“我这手是怎么受伤的,你应该最清楚吧,你应该不会忘恩负义吧?”
孙昱郅可真是想得周全,这下我可没有理由推脱了,我只能硬着头皮喂上他第一口。
方才到他嘴边,眼看还没入他口呢,他便嚷嚷着:“你也不吹吹,这么烫,你想烫死我啊?”
我忍,我轻轻吹了吹又送回他的嘴边,才见他满意的笑了笑。
好不容易伺候他回了房,他忽然嘿嘿地笑起来,不晓得又在打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