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你莫属》雨姿

9、今朝有酒今朝醉

　　在他面前，我一直没有使出全力，是因为，我以为他喜欢我……
　　他对我手里的暗器似有顾忌，没有再追来。
　　一直跑上热闹的大街，我才停下脚步，眼泪水哗地就流下来了。
　　为什么要哭啊，我不是很讨厌那个男人吗？为什么要为他流眼泪。
　　“给我来两坛酒。”我走进一家最下等，最肮脏的酒馆。
　　满满两坛劣质烧酒。
　　一大碗，两大碗，三大碗。
　　“今朝有酒今朝醉，那管明朝身何处？”
　　朦胧的视线里，酒馆里已经空无一人。
　　要打烊了。
　　我提起酒壶，吩咐小二：“结帐。”
　　夜的京城已经人烟稀少，夜的京城没有人认识我。
　　我独自坐在大街的尽头，对着月光喝我的酒。酒喝光了，我把它远远地抛开。
　　马蹄急骤，在我身边停下。
　　“仇公子，怎么是你？”
　　“快起来，出了什么事？”
　　“怎么喝成这样？”
　　一迭连声地呼唤。
　　“家，我要回家。”
　　“你家在哪？”
　　“京城。”
　　“……。”
　　宿醉的后果是：头痛欲裂。
　　我合衣坐起身。一间陌生的房子，陌生的摆设，陌生的环境。
　　推门出去。
　　一座陌生的府邸。园子里盛开着鲜花。
　　满眼的花红柳绿，香气扑鼻。
　　“仇公子，你醒了。”看到迎面过来的英俊少年，我有些愕然。
　　“我是南宫少冲，上次在大佛寺曾有一面之缘。”南宫满脸笑容。
　　“哦。”我轻揉太阳穴。酒醉三分醒，昨晚的事情其实大部分都记得。只是这情景，未免有些尴尬。
　　“你怎么会醉成那样？”南宫问。
　　我伤感道：“因为女人。”
　　“女人？”南宫吃惊地瞪大眼睛。
　　“我喜欢的女人几个月后要嫁作他人妻。”我对着眼前的园子悠悠叹息。
　　“竟有这等事？”
　　“如果是你，你会伤心吗？”我看着南宫。
　　他想了想道：“也许吧，不过，男儿志在四方，怎能纠缠儿女私情。”
　　男儿志在四方？
　　是啊，男儿志在四方。
　　儿女私情对男人来说，不过是风花雪月的点缀，又算得了什么。
　　就算会伤心，也不过是过眼烟云吧。
　　“仇莫是性情中人，学不得南宫少爷这般洒脱，告辞。”我拱了拱手。
　　“仇公子，在下并无讥笑之意。”南宫急急地解释。
　　“不必说了，人各有志，道不同不相为谋，后会有期。”我大步走远。
　　从后门悄悄进了家，溜到房里，我看到小美，她正托着腮在窗前发愁，见了我，喜得直流眼泪。
　　“爹娘呢？”我坐下问道。
　　“老爷去上朝了，夫人去庙里进香。”小美答。
　　“我一晚没回来，他们不知道么？”我有些惊讶。
　　“他们一晚上都在商量婚礼的事，没空……。”小美期期艾艾地低下头。
　　“哦。”我松了口气，支走小美，我从柜子里取出那块帕子，一气把它剪得粉碎，丢到窗子后的水池里，看着它沉下去，我的心也跟着它一起沉没了。
　　“小公子，莫小姐来了。”睡得正舒服的时候，小美在我耳边聒躁。
　　我只好爬起来。
　　厅里一个明眸皓齿，美貌贤静如碧玉的女子便是我的表姐莫愁。
　　想起我顶着她的名分在那个淫贼玉海面前晃来晃去，我有点不好意思，急忙亲热地迎上去，拉着她的手说：“姐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看我笑得满脸花，莫愁也不禁笑了，温柔的大眼睛看着我：“仙仙，什么事，这么开心？”
　　“还有什么事，不就是因为姐姐来了么？”我笑着拉她到里面说话。
　　“听说姨父给妹妹找了门亲事？”莫愁小心地问。
　　“哎呀，别提了，南宫少冲那个傻子，想起来就烦，我正想着怎么退婚呢。”我无聊地拿起妆台上的碎花，发狠地揉碎成一团。
　　“你要退婚？”莫愁温柔的眼睛睁圆了。
　　“难不成真得跟傻子过一辈子，我早说过，我要嫁就嫁自己喜欢的。”我说完，想起玉海，心中怅然。
　　“其实，人傻点没关系啊，只要他真心对你好。”莫愁安慰地说。
　　“没有共同语言，再好有什么用，成天就知道傻笑，一口一个对不起，还说什么男儿志在四方，不想被儿女私情纠缠，未婚妻被别人轻薄去了，他都不知道……。”我说到这里，慌忙掩口。
　　莫愁吓得面如土色。
　　“唉，跟你说着玩的，不过，我已经见过南宫少冲了，那个小子实在不怎么样，看着就别扭。”我不屑地摆了摆手。
　　莫愁抚着胸口，松了口气，笑了：“吓我一跳。”
　　“哎，说吧，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我问。
　　“让你猜到了？”莫愁满脸娇羞的红色。
　　“真的？”
　　“爹给我订了一门亲事，已经下了聘。”莫愁脸红过耳。
　　我喜地握紧她的手：“男方是哪家？”
　　“是，是当今皇上的三皇子燕王爷。”莫愁绯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