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你莫属》雨姿

14、南宫要退婚

　　莫愁醒了，她醒来时，我就守在她身边。
　　她看着我，满眼泪水：“妹妹……。”
　　“姐姐，别怕，都过去了，没事了。”我安抚地握她的手。
　　“让我死了吧，为什么救我？”她以手掩面，泪水从指缝间涌出。
　　“不就是失节吗？算什么大事，若男方喜欢得只是你的贞洁，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若男方当真喜欢你，失不失节又有什么关系。”
　　莫愁一脸的惊愕，旋即痛哭出声：“不，你不明白，那天王爷来府中下聘，我隔着屏风看了他一眼，当真是世上少有的人物，我心里……是真得喜欢他，如果他知道我已非清白之身，定然嫌弃我，与其这样活着，被他轻视，不如死了……。”
　　我愣住了，原来姐姐已经对未来夫婿芳心暗许，不能把清白交给自己最爱的男人，的确是世上最痛苦的事，怪不得她一心寻死。
　　莫愁甩开我的手，便挣扎着想起来。
　　我急忙拉住她，苦苦劝道：“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该为姨父姨妈想想，他们都这么大把年纪，平日里最疼的就是你，你若是死了，他们该有多伤心啊。”
　　她脸上微微动容，低头不语。
　　我再劝道：“我已经和爹娘姐姐们商量好了，那晚被觉情凌辱得不是莫家的二小姐莫愁，而是慕容家的十小姐慕容仙仙，此事绝不会传扬出去。”
　　莫愁大惊失色：“妹妹，这怎么可以？”
　　我笑了，拍拍她的手：“没事，你还记得吗，从前和莫忧表哥一起玩的时候，他失手打破姨父的琉璃碗，我一口应承下来，姨父不但不罚我，还夸我诚实懂事。”
　　“妹妹，使不得啊，我宁愿自己承担，也不要连累你。”莫愁眼里泪水涟涟。
　　我不高兴了：“哎呀，你这人怎么拖泥带水的，我说了我承担就我承担，那天在场的只有玉公子和南宫公子，他们都答应守口如瓶，你怕什么？若是南宫公子嫌弃我，我正好甩了那个傻小子，另外找个好人家。”
　　莫愁呆在原地。
　　“好了，我去给你绣那只凤，我一定会很用心很用心地绣，让姐姐风风光光，漂漂亮亮地嫁过去，等到了洞房那天，我叫上九个姐夫，再加上莫忧表哥，把王爷灌得分不清东西南北，再脱了他的衣服，抬你床上，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是不是，姐姐？”我笑着说。
　　莫愁盯着我看了半晌，苦笑起来。
　　两天后，莫愁的身子调理得差不多了，娘便亲自送了她回去，一切重归风平浪静，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莫愁走的时候，依然沉浸在忧郁之中，脸上的笑颜再也看不见，费了那么多口舌，加上姐姐们的劝说，依然无法扫清她心底的阴云，我想不明白，不就是失身失节吗？真有那么严重，男子爱的是女子的初夜还是女子本人，若爱女子本人，又怎会在乎她是否贞洁，若只爱贞洁，这样的男子，不嫁也罢。
　　表姐的婚期晃眼便要到了，我的那只凤也绣好了。
　　倒是南宫家的南宫少冲公子，自那晚之后，再没他的消息，南宫家也没有来退婚。
　　这个哑巴亏，他竟是默默承受了么？我却有点不敢信。
　　“小公子，小公子，不好了。”小美慌慌张张地冲进来。
　　“又出什么事了？”我手里蘸饱了墨，正准备在宣纸上挥毫，想画一对鸳鸯送给表姐做贺礼。
　　“南宫少爷来了。”小美气喘吁吁地说。
　　我的手一停，墨掉下来，落在宣纸上，好好的宣纸，废了。
　　“他来干什么？”我放下笔，皱眉思索。
　　“奴婢也想不明白啊，莫不是来退婚的，老爷和夫人都去了前厅，小公子，你也去看看吧。”小美惶急地说。
　　我略一沉思，吩咐小美：“把我的男装拿来，悄悄去告诉老爷和夫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惊讶。”
　　“是，小公子。”小美取了男装递给我，转身跑了。
　　换上男装，执了折扇，我镇定地走向前厅，还在屏风之外，就听到爹娘极勉强的笑声。
　　我刷的一声打开折扇，轻摇几下，转过屏风，向座上的南宫少冲笑道：“南宫公子，幸会幸会。”
　　南宫满脸惊讶，起身道：“仇公子？你怎么会在老将军府上？”
　　听他口呼老将军，并不称岳父大人，我心中便有了谱，脸上仍笑道：“慕容将军是在下的姑父，慕容仙仙是在下的姑表妹。”
　　眼角余光瞥到爹娘勉强保持平静的脸色，我笑着坐下：“公子喝茶。”
　　南宫坐下。
　　“公子今日造访，是为了舍表妹吗？”我从茶杯上抬眼看他。
　　南宫涨红了脸，支吾道：“也是，也不是。”
　　“哦，这话从何说起？”
　　“其实，在下是来……。”他犹豫着顿住。
　　“来退婚？”我抬眼逼视着他。
　　他越发窘迫起来，哪里还说得出半个字。
　　“男子汉大丈夫，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南宫公子为人处事太不痛快。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我想我姑父和姑妈都不会介意的，对吗？”我看向爹娘，爹面带苦笑，娘低头叹息。
　　南宫沉默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其实，在下是来辞行的，家父为在下在西北军营中谋了一个军曹之职，下月便要前去赴任，婚期只好推迟了。”
　　我叭地一声放下手里的茶杯，爹娘吓了一跳，齐齐看着我，我示意他们心安，扭头瞪着南宫道：“你这人太不爽快，若是嫌弃我表妹，一句话说出来，这样拖拖拉拉的，要拖到几时，我表妹天姿国色，美貌如花，有哪点配不上你，你若是不要，自有别人抢着娶她，何苦耽误人家姑娘的青春，说吧，退婚二字，真有这么难出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