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大人死后又穿回来了》布偶猫谢菡

18、雇佣者

　　萧步并没有不打自招，他的话像是对孟桦的遇害一无所知。是真的一无所知？还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问题的答案？

　　也无非就是这两种情况，照理说这两种可能性都不小，只是，萧步是一个擅长掩饰自己情绪的人吗？以俞汐这两日对萧步的了解，他显然不是一个擅长掩饰和控制情绪的人，况且他要是对孟桦动手的人，自然清楚自己下的是杀手，对孟桦的归来一定是没有准备的。

　　俞汐看着台上萧步愤慨的神情与涨红的脸，心中的疑云一直萦绕着。

　　听到萧步的回答，孟桦神色未变，只淡淡道：“不，我遇害的时间并非前天晚上，而是还要更早一天，是大前天夜里，敢问萧二公子这个时间又在何地，有何人可以作证？”

　　“大前天晚上？”萧步闻言皱眉，“大前天白日我刚到景南，一到银环门便拜见了岑门主，赵二当家和的方三叔，岑门主见我舟车劳顿，便叫我今日在门中好好休息，让明珠次日带我游逛景南，我那日晚上自然是在房中歇息！”

　　“可有证人？”

　　“既然门主叫我在房中歇息，自然不会再叫人来打扰，同我一起来的家仆倒是来找过我，可证明我当晚确实在自己房中。”

　　“家仆？”听到这里，孟桦冷笑一声，“你的家仆怎么说，还不是全凭你一张嘴，你让他说东，难道他还会说西吗？！”

　　萧步色变：“你想说我不在房中，家仆给我做伪证？！”

　　“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孟桦分毫不让。

　　“便是无人看到我在房中又如何？！”萧步也没有被牵着鼻子走，“无人看到我也就在房中，你只凭空口白舌便想血口喷人，栽赃诬赖于我吗？！”

　　听到孟桦与萧步的问答，台下亦是众说纷纭。

　　赵雄道：“我看萧步说的有道理，别人在房中休息，原本也不会有人去打扰，怎的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什么凶手，这孟桦莫不是自己在江湖上招惹了什么仇家，借机想要栽赃给萧步，好把他拉下马吧？”

　　王全却另有看法：“凶手往往都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哪有这么巧，偏是没有人见到他的时候孟桦被人袭击了，要说是孟桦在江湖上别的仇家，这也未免太巧了，怎么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在这比武招亲的节点动手，要我说此事同比武招亲无关，我王全可不信！”

　　有人同王全想法相似：“来之前也有听说，银环门中也有优秀子弟，同明珠女侠关系极好，若是让他入选前三，明珠女侠哪还会选别人？之前没见银环门中有人参加招亲，我还有些奇怪，现在看来这传说之人便是孟桦少侠了，要说孟桦少侠出现意外对谁最有好处，那不就是萧二公子吗！”

　　“可是，即便萧步暗中除掉孟桦，那也不是沙罗教那袖手红刃的对手，要不是这袖手红刃莫名其妙的自说自话，自己来了又自己去了，除掉孟桦又有何用？”自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

　　“那谁能知道袖手红刃要来？你能吗？”

　　“这……就算这么说，那萧步也不是唯一的得利者啊，现在贺闲同萧步情况相仿，为什么不是贺闲呢？”

　　“我瞧贺闲少侠并不像那样的人。”

　　“啊？这道也是……”

　　“噗……”俞汐差点没忍住，不知道萧步在台上有没有听到众人这样的讨论，不过他脸色从一开始就已经很差了，倒是不能通过脸色来判断。

　　也不能怪别人这样想，连俞汐自己都觉得贺闲看上去行事更加光明磊落一些。

　　“对了……”俞汐突然想到，贺闲使用的是长枪，萧步则用剑，那当初杀害孟桦的那人用的武器又是什么？思及此处，俞汐拉走小谢背向人群，压低声音询问。

　　“孟桦身上的伤是什么武器造成的？”小谢想了想，“剑吧，或者类似的武器，反正不是银环之类的。”

　　“那有没有可能是……”俞汐看了贺闲的方向一眼，虽然并不怀疑贺闲，还是顺嘴一问。

　　“你是说贺闲？不是贺闲，也不是萧步。”小谢却自然而肯定的说。

　　“为什么？”俞汐愣了愣，虽然他也不觉得萧步一定是，但小谢却毫不犹豫的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那个孟桦，既然银环门中那么多人都看好他，萧步要杀他岂会无伤，贺闲也一样。”

　　俞汐：“！”

　　确实，两人若武功相差不大，即便是萧步偷袭，孟桦也不会被轻易得手，至少不该毫无反抗之力！可若两人武功相差巨大……不，要是比萧步大大不如，那太不符合孟桦的人设了，要是大大强过萧步，萧步更不该毫发无伤，并且应该有外伤，即便有了方三的调理，外伤又岂能在一两天之内完全恢复。

　　思及此处，俞汐又眉心微皱：自己没反应过来是因为不会武功，但这件事相关的几人都是精通武功的武林中人，这样的问题，将矛头对准萧步的孟桦本人会想不到吗？

　　而在台下的俞汐脑中推进事件的同时，台上也有人提出了伤口的问题。

　　“这确实不能说明什么，孟桦，你是怎么受伤的，伤在何处，伤你之人是用何等兵器？”听到台下的纷纷议论，见两人之间不甘示弱的对峙，岑海崖略一沉吟，问出了事情的关键。

　　见门主问话，孟桦虽虚弱，仍起身抱拳施礼：“回门主的话，此人乃是弟子在夜晚河边歇息时从背后下得手，一击便命中弟子的要害，使用的正是狭长兵刃，弟子在重伤之下只得勉励抵抗，只是伤势太重很快便失力跌入河中，被水流冲走。门主若要验伤取证，弟子当无不从。”

　　说完孟桦想要解开身上沾满血污的弟子服饰，岑海崖制止了他，摆手道：“无需，你既这样讲，那事实也当如此，不必解衣证明。”

　　“多谢门主。”孟桦道谢，有些虚弱的坐回椅子，显然他的伤势并不支持他躺着意外的行动，如今能来到台上全凭着极高的意志力。

　　岑海崖思量些许，点头道：“如此说来，伤你之人所用的武器确实有可能是剑，这点同萧二公子所用武器相同，你二人有能在偷袭你时一击得手，命中要害，以我对你二人的武功了解，萧二公子的武功与你在伯仲之间，以你的警觉即使被他偷袭不查，来不及第一时间闪避，但避开要害总是可以的。”

　　岑海崖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显然并不怀疑萧步是此事的凶手。

　　孟桦却露出一个微笑，这个苍白的笑容虽然虚弱，却十分坚定有力：“确实如此，弟子也不认为那晚动手的是萧步本人，当然，也不是指他的随从。”

　　台上台下不知不觉都安静下来。

　　孟桦缓缓道：“救我的高人通过伤口分辨出，这样的伤口正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暗虹’的独门武器虹刃造成的，暗虹是雇佣杀手，雇佣他的人，正是萧步，但却不是只有萧步一人，准确地说，是萧步和三门主——方三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