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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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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萧步击退数人后,众人见他并无大碍,也消了捡漏的心思,上台的人明显减少。毫无意外,萧步也取得了和贺闲同样的待遇,得以晋级和休息。
萧步下场后,比赛继续,这时原本沉寂下来的擂台下又再度热闹起来,接连又有几人上台比试,显然是看萧步这个有力的对手已走,又起了为自己争取的心思。这几人的武功有高有低,倒也没有特别打眼的存在,在几轮角逐后,一名用剑的男子最后留在了擂台上。
“可还有人想要比试?”见片刻无人上台,岑海崖起身扬声道。
又等了片刻,见无人应答,岑海崖微微颔首,正欲再次开口,突然人群外围响起一道有些怪异的笑声:“桀桀桀!银环门招婿这等大事怎能少的了我袖手红刃呢?!”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暗红色的身影已如一阵血风一般潜入擂台,众人这才看清他的样貌,只见此人肤色惨白,年岁不详,虽皮肤光滑,给人的感觉却也不像二十多岁的青年。台上那名用剑的男子对这名不速之客略一抱拳:“在下散客王章明,敢问……呃啊!!”
王章明话音未落,只见台上情况突变,那红衣人竟未等他说完话,突然直接出手,身形诡谲,一柄暗红色的长刃直刺入王章明的小腹!而王章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当下重伤,怔怔的看着自己身上的鲜血顺着匕首缓缓流出。
紧接着那红衣人呦发出了怪异的笑声,随后猛地将匕首直接拔出,霎时间王章明的血液立刻从伤口喷射出来。
“你!……”王章明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捂住自己的伤口后退两步,想要说什么,声音却颤抖的有些打架,他脸上充斥着惧色,双腿颤抖着一路推至擂台边缘,竟控制不住身形,直直的从边缘上跌了下去。
这些变故发生在不过短短片刻间,这时大多数人都反映过来,几名银环门的弟子急忙过去紧急救援王章明,帮他点穴止血上药,而王章明已失去了意识。
“什么人要破坏我银环门的比武招亲?!”岑海崖霍然站起,对场中红衣人怒目而视,“破坏规矩且要问过我手上的银环!也要问过来参加比武的武林众人同不同意!”
“桀桀桀,破坏规矩?只怕未必吧!”那红衣人对岑海崖的威胁丝毫不惧,“擂台上是比武的场所,上了擂台就是比武的号角,这小子自己技不如人,莫非银环门要拉偏架吗?”
听到他这么说,台下顿时议论纷纷,有些人认为此人出手狠辣绝非善类,不该纵容此行径;有些人认同这红衣男固然不厚道,但他所说的也不算错,不该剥夺他的权利。
岑海崖听到台下的议论声,眉头微皱。比赛没有规定必须要等对方说完话才能动手,若强行将他逐出比赛,恐怕会有非议,可若留着此人,虽说明珠不会选他,但岑海崖心中总觉不安,隐隐觉得事态发展会不受控制。
这时那红衣人不慌不忙的将血刃抬至唇边,舌尖轻轻地在刃面扫过,似乎在品尝鲜血的味道,合眼回味了片刻,这才抬起头:“还没有自我介绍,我乃沙罗教血罗堂副堂主,人称袖手红刃,平常有两个爱好,其中之一,就是品尝败者的新鲜血液。”
台下顿时哗然,有的人闻此骇言急速后退撤出人群,亦有不少人并不退后,而是握紧兵刃。
俞汐也心中暗惊,血罗堂副堂主,那不正是追魂刀的手下!这里离梨寒山不远,袖手红刃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
不知有谁大喊了一句:“沙罗教的魔头人人得而诛之!”
人群中立刻响起应和之声,然而只见那袖手红刃如一道红色鬼影般闪过,下一秒人群中最先发音的那个地方一道血柱喷出,紧接着又是红影一闪,袖手红刃已回到擂台上,再次开始舔食着刀刃上新鲜的血液。
“还有谁对我沙罗教有意见,大可一并站出,小可不才,虽只是血罗堂副堂主,但应对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也是足够了。”
袖手红刃的话分明是将众人都不当回事,而主办方银环门更是首当其冲。
“你!……”二当家赵柯宏愤声站起,却被身边的岑海崖拉住,岑海崖对他微微摇头。
“血罗堂副堂主,”岑海崖转向台上的袖手红刃,沉声道,“既然参加比试,来者皆是客,当以我银环门的规矩来。”
袖手红刃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又是一阵怪笑,末了擦了擦嘴角:“当然,我袖手红刃最按规矩办事了,你们该庆幸来的是我,要是我们堂主,才不会管你们三七二十一,定是要暴力解决所有不听话的人,哈哈哈!”
听闻此言俞汐倒是稍松了口气,听这袖手红刃的口气,他还不知道追魂刀已然出了意外,虽然之前叮嘱了村长带村民尽快搬家,但最好还是能将追魂刀死在李家村的消息沉埋。
“王兄,这沙罗教行事如此霸道,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了他不成?”俞汐听到身旁赵雄对王全小声道,“此人便是有惊天本事,又怎能敌的过这许多英雄豪杰!”
王全却是将赵雄拉住,小声道:“赵兄此言差矣,袖手红刃只有一个人,或许不是在场众人敌手,但袖手红刃出现于此,安知不是沙罗教想要收服银环门的计划?咱们同银环门非亲非故,又何必为了它得罪沙罗教,沙罗教承自天魔教,行事诡谲狠毒,寻常人若是被他盯上,恐怕就不是自身难保这么简单了!”
俞汐心知形势正如王全所言,大多数人都不愿意为了银环门得罪沙罗教,当然武林中不乏热血之辈,若是让他们拧成一股,袖手红刃也难以讨到好处,想来袖手红刃也深知这个道理,第一时间便极快的击杀了出头鸟,震慑住想要出头的众人。
“可还有人上台啊?没有的话,是不是该下一个环节了?”见台下众人都在小声议论纷纷,袖手红刃扬声询问,“天色也不早了,别耽误了洞房花烛!”
此言一出银环门众弟子颇为不忿,当下有年轻的弟子沉不住气就要持环上前,却忽听到一个清丽的声音响起:“既无人再比,那么入选的三人便为贺闲少侠,萧步少侠和这位沙罗教副堂主!”
说话的正是这次比武招亲的主角岑明珠。
“明珠!”岑海崖担忧的叫了一声,明白女儿的计划,爱女定是要从贺、萧二人中选择一人将此事了结。
但多年的江湖经验让他知道此事不会这么简单结束,只是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于是暗暗拉住岑明珠,自己走上擂台,宣布道:“既无人再参赛,那么如小女所言,胜利的前三名是贺闲少侠、萧步少侠以及沙罗教副堂主,还请两位少侠回到台上!”
贺闲与萧步一跃而上,萧步脸色阴沉,看向袖手红刃的目光中充满怒意,贺闲也并无惧色,显然二人都未对沙罗教产生退缩之意。
“岑大小姐便是要在我三人中选一位做夫君了?”袖手红刃阴声笑道,面露不怀好意之色。
紧接着袖手红刃不待岑明珠答话,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最近的贺闲,而贺闲似乎同样一直保有警觉,第一时间便长枪当空,与那袖手红刃交起手来,另一方萧步也拔剑而出,同样剑指袖手红刃,萧步与贺闲不知是之前已有商量,还是虽未商量便在此事达成默契统一,誓要先将袖手红刃除名。
剑、枪、刀刃的银光闪过擂台,碰撞声接连响起,眨眼间数十回合已过,饶是俞汐这个不会武功的人也能看出,袖手红刃以一敌二仍占尽上风,切这个趋势和双方的差距还在增加。
而顷刻间,变故再生,袖手红刃的刀刃几回合间已逼到萧步颈下,萧步紧急回身防守,贺闲也抢身去帮萧步解围,却不料袖手红刃只是虚晃一招,反手将刀刃转向空门打开的贺闲,贺闲急忙撤枪抵挡,却为时已晚,只堪堪避开要害,被袖手红刃一刀砍在左肩上,因后撤和对方的冲力径直摔进人群。
贺闲摔下台的位置正好在俞汐身边,那里原本站着的是赵王二人,此时赵王二人已退出几步远,这一带空出了一小片,贺闲摔下来带起的强风直接将俞汐的帷帽掀掉了,俞汐此时也顾不上这些。
“贺少侠?你没事吗?”俞汐见贺闲伤势颇重,急忙将他扶起,此时大伤口出血已染红了贺闲的衣襟,贺闲张了张嘴,神色已有些涣散。
小谢见状在贺闲身上点了几个穴道止血,贺闲的出血量果然顿时减少了,只是已经有些失血过多,情况仍不容乐观。
台上萧步一人更是独木难支,几回合间便退至擂台边缘,见袖手红刃违背规矩当场行凶,岑海崖与赵柯宏二人齐齐出手,总算稳定住了局势。
见状袖手红刃也不在追击萧步,而是森然一笑:“两位门主这是何意,怎么还亲自上台比武,莫非亲爹和叔叔要当女儿的女婿吗,哈哈哈!”
“大胆狂徒!分明是你违背规则在先!还敢口出如此狂言秽语!今日莫说你只是一个副堂主,便是你沙罗教教主亲自来,我赵柯宏也绝不会让你们好过!”赵柯宏正当壮年,作为银环门的二当家在江湖也小有名声,终于无法忍受这鸟气。
“这位副堂主,正如我二弟所说,你违背规矩在先,口出狂言在后,我银环门虽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岑海崖沉声道。
“哈哈哈,岑大当家这话,怎么听上去有些色厉内荏呢?倒不如你那兄弟来得气足,看来岑大当家的武功和胆识也随着断掉的胳膊一起消失了,哈哈哈!”袖手红刃已不再掩饰恶意,转而又怪笑道,“再说我又何时违背规则了?规则是从胜利的三人中选出一人,那前提也是胜利的得有三人,可若只有一人胜出,那又何必多此一选呢?!”
“看来阁下是存心要与我银环门为敌了!”岑海崖听到袖手红刃的话,已明白此事绝无善了的可能,但若要将银环门与女儿双上奉上给这大名鼎鼎的魔教,岑海崖岂能接受,“银环门弟子听令!”
顿时银环门弟子在台下集合成包围之势。
“看来银环门是执意与沙罗教为敌了!”袖手红刃见银环门弟子团团围住擂台,不惧反笑,“我沙罗教正缺一批死侍,你们这弟子虽然资质一般,不过勉强收下,教主大人也不会嫌多,哦,还是有几个资质不错的,比如我看令爱,就很不错啊,哈哈哈!”
“你现在离开,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然便是日后沙罗教真有什么动作,你袖手红刃也没机会见到了!”岑海崖震声回到。
袖手红刃终于皱了皱眉,但随后又大笑道:“我虽是血罗堂副堂主,武功不如堂主,轻功却是他不如我,岑门主现在乖乖将银环门和小丫头奉上,银环门此后便是我沙罗教的分部,我自会照拂你们,不然岑门主可要留心了,今日伤我容易杀我难,来日再来的可不是我一个人了!”
“哼,那还多谢你提醒我们斩草要除根!”擂台边缘的萧步此时已缓过气,再次剑指袖手红刃,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哈哈哈!斩草除根?靠你吗,还是靠躺在地下的这个废……”说着袖手红刃目光朝贺闲的方向看去,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再不滚即刻便偿命吧!”见袖手红刃收声,萧步气势更胜。
“什……怎么会……”袖手红刃低声喃喃道。
俞汐感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