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一个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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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咕噜咕噜……”
星珩在一阵头晕目眩中睁开眼，刚张嘴想说什么就被来势汹汹的带着腥咸的水占领了口腔。
懵逼地像小笨鸡一样划拉了下胳膊，但即便及时屏住气到底被呛了水，肺部本就不富裕的氧气消耗没了，加上意识到自己境况后本能绷紧的肌肉，甚至没能挣扎出头顶身体就开始下沉。
星珩慌了，他不会游泳啊。
大概是成功到了另一个世界，四周海水静谧，水波纹澄澈地折射着阳光，只是四望一圈，本来跟他一起过来的晴明没有在身边，跟式神的契约能够感觉到存在却召唤不出来，像隔了屏蔽器无法连接的信号。
气管里呛了水抑制不住咳嗽，耳朵里灌满了水又痒又难受，窒息感渐渐增强，距离头顶的阳光越来越远。
星珩努力回忆游泳姿势，但从未学过胡乱地划拉反而下降得更快，下方水深得可怕，完全看不到底。
星珩苦笑，他这是直接被扔到太平洋还是那个大洋中间了吗？
而且孤立无援，看来这个世界不太喜欢他，并且向他投放一个开门杀。
他的自救了。
原地顿悟忽然成了游泳健将这不现实，但外援没有只能靠自己………他好像还是个阴阳师来着？
星珩立刻用灵力给自己隔出一个大圆球的空间，这本来是用来隔绝秽气或攻击之类，虽然不太对版却也将就能用。
就像没有复习直接考试的学生一样，平时没有怎么注意的知识点重要时候就是想不起来。
控制灵力球，但球里也没有氧气，只是让星珩暂且摆脱了海水，能头脑清醒一些去思考。
好在虽然他考前没复习，平时却是个听课的好孩子，很快想起来御水决怎么用，用水托着包裹着他的灵力球往上飘。
忽然一个震荡，现在灵力球中央的星珩踉跄着稳住灵力球。
惊愕地同一个歪着头圆头圆脑的小家话对视上。
小家伙长的很漂亮，身上黑白两色比例和谐，像水墨画一样，它张开短短的吻部，发出小婴儿玩耍时一样开心稚嫩的叫声。
星珩正好认识它，是太平洋短吻海豚。
他看了下隔绝了自己与海水的灵力球，海豚会喜欢玩球也很正常。
正打算不理会它继续向上，他听到心脏快速跳动，太阳穴也一突一突的，面部包括上半身都烫得厉害。
他窒息得有些厉害。
但紧接着一声接一声的叫声让他升起不好的预感，他看到侧方和下方和刚才的小家伙一样配色的小可爱们，头昏脑胀地加快上升的速度。
海豚是群居来着。
一条看起来比刚才的小家伙大一些的短吻海豚绕着星珩转了一圈，忽然一尾巴拍在灵力球的外围，似乎按了不得了的开关，另一条又在另一端用自己圆圆的脑门往星珩的灵力球上一顶。
星珩真的有些欲哭无泪了。
他这是被当排球了吗？
但好在海豚喜欢把东西顶出水面，虽然中间被当做玩具抢夺了一下，最后星珩还是在小可爱们的推动下浮出水面，获得氧气解决了窒息危机。
就是有点像水上乐园坐在塑料球里踩水，只是星珩是被海豚推来推去，还有力气大的想把星珩真的当球顶。
星珩坐在灵力球里根本坐不稳，更别说站起来。
黑白色的海豚在海水里穿梭，时常跳跃出水面，仿佛撒娇一样的叫声，甚至在星珩从灵力球伸出手去时还会拿光滑的脑门蹭，对动物没有抵抗力的星珩根本不忍心凶它们。所以就被玩了好一会，直到晴明顺着契约找到他星珩才从海豚群的围绕中出去。
星珩坐上蓝龙的后背，贴着敛息符往有陆地的方向飞。高速的风吹着湿漉漉的衣服，星珩打了个寒战，感觉到冷。带有温暖灵力的羽织披在星珩肩膀上。
晴明拧眉。
“抱歉，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
星珩摆摆手，“没事，其实这遭遇不算坏。”
星珩笑着，谁有过在太平洋中心陪玩短吻海豚的经历呢？
“之后我会注意的。”
大概是空间的差异，晴明被扔在了另一片海域，没有星珩在旁边，世界对他的排斥和干扰大了一些，所以也是废了些时间才找到星珩。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晴明用灵力帮星珩烘干身上的海水，又用清洁的术式让他感觉清爽一些。他做的行云流水，星珩被照顾了有些不好意思。
“没，本来也没什么的。”
晴明感觉了下距离。
“还要到晚上才到，你可以睡一会，狐之助我已经放出去了，之后我来安排。”
晴明维持在羽织上的灵力暖烘烘的，刚在海水里折腾半天的星珩确实有些无力抵抗，蓝龙飞得平稳，变大后虽然有些窄但只要不大翻身还是不会掉。于是蜷着身子打算睡一会。
晴明将他一把捞过来，让他枕在自己腿上，整理了下羽织将他包裹起来。
“这样安全一些，不用害羞，照顾学生是身为老师应该做的。”
星珩看着晴明嘴角的笑，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这样确实有安全感多了，被体贴的挡住了风。星珩闭上眼睛在清雅的不知是竹是墨的香中陷入沉眠。
睡梦中，海水又一次淹没了他，只是这次他用不出灵力也没有可爱的短吻海豚，窒息感如影随形，面部和上身发烫，寒意却从脊骨往上缠绕。不断下沉入的海水身处漆黑仿佛泛着血肉的暗红，好像一只长满獠牙利齿的凶兽的嘴，在下方静等着他落进它的胃里，被胃液融化。
清灵的铃声响起，那种轻飘飘又不受控制的状态消失，星珩的身体终于有了实感。
“哎呀，做了噩梦呢。”
温柔却陌生的女声让刚醒半睁着眼睛还有些困意懵懂的星珩完全吓醒了。
怎么会有女孩子？
还带着少年感的大男生睡得头发乱翘，因为低烧面色微红，抬头看过来，是明亮略内双的标准眼型，此时被女声吓到眼睛睁大，眼仁张圆眼尾便稍向下，像某种机警得犬类动物。
御馔津微微歪了歪头，看着星珩，觉得他有些可爱。
虽然她更喜欢狐狸，但同是犬科，狗狗也是很讨人喜欢的动物。
“您好？”
星珩认出了御馔津，是之前他们同时间溯行军决战时候给他们上状态加成的女性神明。
“你好哦，我是御馔津，被晴明召唤来，算是他的式神。”
御馔津笑着。
“我是江星珩，晴明的学生……”
“这个据说是感冒药，我没有祛除病痛的能力，还要吃了药才能好。说起来，到来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吗？你似乎被吓到了。”
星珩吃了药。
“啊，我不会游泳，因为平日不常使用阴阳术，耽误了一些时间才想起来依旧，不是什么大事，算作教训吧。”
“是我的不对，忘记了只是学会和真正的使用还是差的远了。”
刚进门的晴明听闻，明白了星珩的问题，也意识到他的不称职。
归根究底，是他注意力全部放到时间溯行军和时之政府技术的学习上，对星珩的教导完全没有上心，给了学习资料之后就基本放羊模式，如此星珩在阴阳术的实际应用方面不足也可想而知了。
星珩至少基础功够扎实，也只是实践方面经验不多罢了，多练习就可以，参考他练习剑术的专注态度和进步飞速，晴明相信只要自己注意了，这点短板后面肯定能补回来。
“没有，你那么忙，已经很用心抽出时间教我了。是我自己没有多练习，太自以为是了。”
星珩摇了摇头。
“那就算各有错误，之后注意这方面的练习吧。”
晴明也不跟他挣，顺其自然地定下目标。
“嗯”
星珩点头，他还差的远呢，像晴明这样不论面对什么情况都从容应对，这样才能不给人添麻烦。
“放心，你会成长为真正的大阴阳师的。”
星珩除了画符短板灵力天赋不错，虽然更适合博雅和源赖光的路子，但晴明博闻，哪怕不能针对性手把手教，大方向的指导还是可以的，他自信星珩会在他指导下独当一面。
“其实我已经有一些想法了，或许会有些辛苦，虽然你是我第一位学生，但我可是个严师，会真的拿实战阴阳师的标准对你的。”
“放心吧，我不是第一回当学生了，却一直是个认真听话的好学生来着。”
“那就可惜了，本来还挺好奇你会不会有撒娇的一面呢。”
晴明状似遗憾。
“或者晴明你可以跟我学剑术？”
星珩眉头一跳，眼睛微眯着互相伤害。
他看着晴明清隽的身形，还有被千年前平安京熏染出的风雅气质。虽然莺丸歌仙宗三他们平日里也岁月静好的文弱模样，战场上却凶得很。但这是刀剑付丧神，晴明作为阴阳师还是辅助召唤系应该不会太重视近战吧？
晴明轻笑，调侃地看着他。
“那就改日互相请教吧。”
白发阴阳师的笑容意味深长。
日常跟天赋能力各异的妖鬼战斗，他虽然近战相比阴阳术并不精通，但可也绝对不能算做短板。
“在你学成之后开始，我也只用教过你的阴阳术对战，输了的话，有什么彩头吗？”
“那就……呃，你可以变成原型吗？”
星珩思考了一下眼睛一亮，他好奇晴明的原型很长时间了。听茨木说晴明本来是半妖，但之前在集结众多力量，有两种形态，妖怪形态是可以变成原型的。
“可以哦，你赢了还可以给你摸给你抱，不过你输了的话，你要跳舞给我看。”
晴明折扇半掩住脸，但显然不认为自己会输。
“好。”
星珩也是很有斗志。
一旁明明神光明显到闪闪发亮却依旧被忽视的彻彻底底的御馔津揉着灵狐厚实的围脖毛毛，当了次没啥存在感的见证人，她勾着唇有趣地看着这两个人。
他们真的没有感觉有什么问题吗？
对人类风俗文化比较感兴趣，和结缘神那个小姑娘关系也不错的御馔津好像莫名想到别的地方了呢。
虽然失礼，但似乎很有趣的样子？
荒如果在的话会怎么评价呢？大概只是冷着脸如往常一样说一句‘无聊’吧。
稍微有些想念他了，她现在恢复记忆，如果再见到，想要对他说声对不起呢。
明明见到了他被伤害，却在他历经磨难回归后，再见时冷漠地忘记了过往在一起的记忆和约定。
太糟糕了，即便荒看着没什么表情，还是伤心的吧。
希望星珩可以早一些召唤出荒，早一些再见吧。
星珩本以为他住的是某个旅店，出门发现是在荒山野岭，一个小小的房屋立在一小块平坦的空地上。
“这是时政的空间扩张折叠技术，里面是类似本丸的空间，但为了携带穿梭世界只有一间卧室和库房，库房占地比较大，放着食物水源以及医疗和灵玉之类必须物品。
狐之助已经联网搜集着这个世界的资料，之后会安排别的，但在这之前，我们先住在这里吧。”
“阿。”
星珩点头，忽然想起自己召唤失灵的事。
“对了，为什么我召唤不出来式神呢？”
“这个世界同样有超凡力量，可以动用式神。但你需要在这个世界再按流程召唤一次，御馔津在冰封世界里才能直接召唤，一目连在本丸，没有具体的召唤阵是没有过来的通道的。”
“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
“大体有两种，一种是异能力，另一种被称为咒力的样子，这个世界似乎和之前刀剑的世界一样是两个世界融合而成的呢。”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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