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争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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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来的太快，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阿七除外。
这么多年来，羽悦二字是禁忌，除了从始至终都跟着君烟竹，当年还算年轻的阿七，没有人知道为何君烟竹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跑来这里当个闲散王爷，就连后来的阿九都不知道。
阿九一脸懵逼地闪到阿七身边。“阿七，这是怎么回事？那是……”
“羽悦姑娘，那个无名墓碑的主人。”
“这怎么可能！”阿九手肘一顶，怒道：“你休要蒙我！她都死了很多年了，就算还活着，怎么可能是这个年纪？！”
“我也不知道。”阿七摇头。也许，大人都不知道。阿七看着相拥的二人，看着他们脸上幸福的笑容，突然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大人跟羽姑娘，开心就好。
这天后，整个南安王府都知道，大人等的人来了。所有人都很不解，为什么大人等了五十多年的人，会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
可是他们都能看到，大人的笑容，大人的幸福。只要大人开心，他们就开心。只要大人喜欢她，他们也都喜欢她。
温柔的阳光下，羽悦推着年老的君烟竹在王府花园行走。她推着他来到一棵枫树下，君烟竹轻轻拉着羽悦地手，微笑道：“丫头，来坐我怀里。”
“不要。”羽悦心疼地抓着他枯槁的手，“我重，我会压坏你的。”
君烟竹温和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直视着她的眼睛。羽悦被他那仿佛能让人溺毙的温柔水眸晃了神，君烟竹趁她不注意，把她拉入怀里。
羽悦的双手立刻抓住轮椅，不让自己的重量压到他身上。君烟竹无奈地把她紧紧抱住，“丫头，就坐我身上吧，你这样轻飘飘的，我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羽悦闻言，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君烟竹吃力地让她更靠近他，牵起她的手。她的手很粗糙，明明是芳华正茂的小姑娘，手却比他这个年逾古稀的老人还糙。君烟竹满眼的心疼和怜惜。“丫头，你受苦了。”
“不苦。”羽悦摇头，她握紧了君烟竹形容枯槁的手，冲他笑，“能见到你，就不苦。”
君烟竹觉得眼眶泛酸，“你之前一直对我爱搭不理的，我说让你跟我走，你却故意曲解我的意思，还拒绝我送你的礼物，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
羽悦笑而不语。她伸手去搂他的脖颈，靠在他胸口，“那都不重要了。”
“是啊。”他看着怀里的年轻女子，感慨万千。“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愉悦的呢？”
“是羽悦。”他突然恍然大悟，开怀大笑。羽悦不说话，看他笑了，跟着笑了。
君烟竹似是想起了什么，他从怀里取出一支款式老旧的银簪，上面绣着羽毛的样式，栩栩如生，煞是好看。
他动作迟缓地在羽悦的发间比划着，给她带上，笑地像孩子一般开心，“这次你再拒绝我，我就要生气了。”
羽悦摸摸簪子，恍然，“你还留着。”
“是啊。”他以手为梳，给她重新绾发梳髻，言语间带着遗憾和怀念，“那时在街上，我一眼就看中了这支簪子，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玩意，但是就是觉得你带着肯定会很好看。”
他看着眼前美丽的女人，温和地笑着，“我想的没错，你带着确实很好看。”
“好看……吗？”羽悦摸着发簪，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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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种幸福没持续多久，三天后，他们吵架了。整个南安王府都差点被掀了个底朝天。
“砰——”君烟竹为了吓唬羽悦，把他平日里最喜欢的青花瓷花瓶都摔了。“羽悦！我告诉你，这里是南安王府，我是这里的主人，你既然住在这里就应该听从我的安排！不想听就给我滚出王府！”
羽悦并没有被吓到，平静地坐在他身边，没有说话。君烟竹最拿这样的她没办法，看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他颤颤巍巍地地站起，走到羽悦身边，见羽悦一直紧张地盯着他，更是故意走的踉踉跄跄的，看得羽悦坐不住了。
羽悦赶忙跑过去扶他，君烟竹见状那可是更来劲了，哎哟哎哟地直叫唤。羽悦嘴角直抽，在他头上轻轻拍了一下。“你还真是越活越幼稚。”
被拆穿的君烟竹也不尴尬，反而趁势发挥他在官场磨炼了十多年的演技。“哎哟丫头诶！你是不是嫌弃我啊！嫌弃我人老糊涂咯！”他夸张地挥舞着手臂。
“才没有。”这下换羽悦无奈了。
“那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他气的吹胡子瞪眼。
“听你的话做你的养女？”一说到这个羽悦又变成了一副平静的模样。
君烟竹抓着她的手苦口婆心地劝道：“丫头，我知道你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可是你看我这也老的不像话了，再过几年指不定就撒手人寰了！你到时候怎么办？啊？”
“我只是让你当名义上的养女，这样我死后你就能名正言顺的继承我南安王府，这稳赚不赔的买卖你居然拒绝！长没长脑子啊？！”君烟竹恨铁不成钢地弹了一下羽悦的额头。
羽悦脸色丝毫没变，语气却更平静了。“我要是是那贪图享乐之辈，我当初就不会死。”
这话直接把君烟竹的嘴给堵死了。可他依旧不死心，“可是我见不得你受苦。你就不能安分点接受了我给你留的后路吗？你偏要我死不瞑目……”
“君烟竹。”羽悦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她眸中氤氲着水雾，“你知道为什么我宁愿吃八年的苦也要来找你吗？”
君烟竹心中慌乱，挥舞着手去捂她的嘴，“不，你别说，我不想听！”
“不只因为你在默湖的誓言，更因为你说，”羽悦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你非我不娶。”
平静的话语宛若一头横冲直撞不知轻重的小鹿，狠狠地冲撞着君烟竹的心。
“你别说了！你别说了……”君烟竹眸中透着凄凉，他无力地瘫软在地，随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羽悦低声抽泣着，死死地抱着他。
“我可以娶你，但是你必须对天发誓。”君烟竹冷静了下来，极其认真，一字一句道：“你必须发誓，我死后你要好好活着。”
“好。”羽悦很快地答应了下来，没有丝毫犹豫，“我羽悦对天发誓，君烟竹死后我会好好活着。”
君烟竹闻言终于露出了笑容。可他没有看到，羽悦眸中一闪而过的决绝。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争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