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阅读珀西》寒绯子

4、第 4 章

　　最近唯一的好消息是放假。

　　伍德和佩内洛都要回家，我当然也要回去。

　　作为一个韦斯莱，圣诞节不回家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在假期两周前发下的留校申请单上自然没有我和查理的名字，也没有比尔的。

　　尽管如此，七年级的他刚拿到远在埃及的古灵阁的实习机会，作为一名解咒师，而妖精从不在圣诞节放假。

　　事实上，我怀疑妖精从不放假。

　　这让妈妈今年做了格外漫长的餐前祈祷，她起码以三分之一的时间忍住对妖精的恶言。

　　但是，说老实话，圣诞节回家并不表示我对圣诞礼物有所期待。我的家人，准确地说，我的爸爸妈妈和哥哥们，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全然错误的消息，十万分永远确信，在圣诞树下得到一本接一本的书是我此生永远的梦想。

　　我猜这是佩内洛的梦想，不是我的。

　　也许是因为我小时候过于安静而缺乏娱乐，只留给妈妈一个翻书的背影。显然没人发现我已经长大了，无论如何，我都会收到一些书。远在埃及的比尔甚至邮递了一本据说是妖精们的书。

　　谢谢他，梅林一定知道谁看得懂这本脏兮兮的皮夹子。

　　总之，是礼物，就这么收下吧。我可以找教授询问一下具体的阅读方法。我只是十分担心这份传统会传染给年幼的弟弟妹妹们。哦，我不是指乔治和弗雷德，他们的恶作剧礼物顽固地年年翻新，从他们有意识送礼物开始，每个盒子都盛满即将发生的悲剧。

　　“哦，咳，”我捂住眼睛，火辣辣的疼痛刺激着泪水从指缝涌出，“咳咳，不，这是……咳，什么。”

　　“变变烟雾！”

　　“哦，”妈妈在惊叫，“哦，我的珀西，”她放下手中的厨具，紧紧抱住我，对双胞胎怒目而视，“弗雷德！瞧瞧你做了什么！”

　　“对不起，妈妈，我是乔治。”

　　弗雷德做了个熟悉的鬼脸。他不知道他有时候其实相当好认的，不过妈妈正在气头上，而我被呛得咳嗽连连，不能指认他即时的破绽。

　　“哦，得了，不管你是乔治还是弗雷德，还有你，这是怎么回事？”

　　“不，”双子面面相觑，“妈妈，我们很抱歉，但是我们确实已经提前试验过几次……”“还用了爸爸的魔杖！”

　　被拖下水的爸爸尴尬地挠了挠他的头，一块不怎么明显的斑秃被我注意到了。

　　“这不应该，只是有一点儿变色螺的壳。”

　　“还有地精的唾液和缬草。”

　　双胞胎还在对彼此争论着，大有现在就把鼻子埋进刚送出去的圣诞礼盒里一探究竟的架势，看看到底哪里出现了变异。

　　“砰！”

　　一点小型的爆炸声从我的头顶发出。无数碧绿的花从我变成藤条的头发上迅速蔓延，我愣怔地抬起手，发觉大部分皮肤变成了树皮，并且凝固得相当迅速。

　　我不得不站在房子里扮演一棵歪脖子柳树，整整一晚上，为他们曾经亲身试验过的“安全无害”的恶作剧，并庆幸自己还能眨眼，保持眼球的湿润。顺便充当教具让大家练习了几次“咒立停”，不过都不太管用。

　　妈妈扣掉了双胞胎的圣诞布丁，他们夸张地唉声叹气，拼命扭曲起面部，生怕妈妈看不见他们卓有成效的悲伤——就继续讨论起他们的半成品来。

　　“对不起，珀西，”两人围着我，而我几乎不用低头就能看见他们笑嘻嘻的样子，“明年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不用明年！我已经有思路了！”弗雷德跳起来企图摘最上面的一朵花，被查理一手揽住，夹在肌肉紧绷的臂弯里。

　　“小心，”查理声音柔和，“变形术有时候不那么好玩。”

　　“你们两个！”妈妈撤掉餐盘，魔杖挥舞着带起风声，“在拿到自己真正的魔杖之前，不许再闹了！”

　　这丝毫不能打击他们两个对于恶作剧的积极性，还给双胞胎提供了新灵感。圣诞节的第二天，乔治和弗雷德就翻出了仓库里落灰的儿童魔杖，把小罗恩的玩具抱枕变成了巨大的八眼毛绒蜘蛛。

　　妈妈简直要气疯了，尤其她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他们正在跟被吓傻的罗恩尝试牢不可破咒语——而且差一点儿成功，儿童魔杖尖嘶嘶冒出许多金红的火星，这也让那个毛绒抱枕看起来彻底报废了，蜘蛛紫绿交杂的肚子被烫出黑漆漆的洞。

　　“乔治！”

　　“妈妈，对不起，可我是弗雷德。”

　　弗雷德吐了吐舌头。

　　“我不管你是乔治还是弗雷德，你们，”妈妈单手搂住脸色惨白的罗恩，指指点点，“你们两个，今天负责把这个玩具修好，再跟你们的小弟弟认真道歉，听清楚没有？”

　　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修复比破坏要难上一万倍。

　　一直到晚上，他们还在给蜘蛛进行艰难的变形，想让它先回到毛绒玩具熊的样子再做修补。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惨败。蜘蛛的爪子黏连在一起，扭曲成四肢。刚毛直直伸长，毫无原本卷曲的毛绒感，颜色上模糊不清，无从分辨。不过他们没有停手，没有找借口让妈妈“再买一个”，也没有找外援。研究上头近乎要不吃不喝的精神，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

　　难道这是两个拉文克劳？

　　我把两块圣诞布丁和一大盘巧克力曲奇放在他们身边的草地上。

　　“明明很容易就变成了蜘蛛，”乔治最先伸手，咔呲咔呲嚼着饼干，“这是为什么。”

　　“耐心点儿，”我干巴巴地解释，“也许你只是不记得那只熊长什么样子了。”

　　为了演示，我把玩具变了回去。

　　不过，我忘记了它的中间形态是什么样子，那太丑了。

　　“去好好道歉吧，”我只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