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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莲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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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不会就在那片黑暗里蛰伏着,这么想着我爬起来摸索着:“青衣,青衣……”
兵变什么时候发生的我不知道,等我被拉出来时,全家老小蜷伏在地上,叶仁义像护崽似的把雷晓之抱在怀里,领头的人看起来对晓之很有兴趣,招呼下人洗剥好,晓之就尾随着军官歇息去了。我看着哥的手抖的不成样子,心里也是一沉。
不久就听见那个军官的咆哮:“妈的,婊子还用立牌坊,装什么纯情……”然后是持续的安静,突兀地爆发出一声笑:“原来不是婊子。”
叶怀德听到后,轰然倒地,一群人聚了过去。叶仁义气喘如牛的看着我,满眼绝望。我急了,拉住他:“哥,千万别冲动,会死的。”叶仁义捂住耳朵,压抑地哭泣。
当年青衣教过我一首诗李商隐的《春日寄怀》,那时他喝了酒,对我轻吟浅语:“纵使有花兼有月,可堪无酒又无人。青袍似草年年定,白发如丝日日新。”
他浅吻我,呢喃般叹息:“记住,我叫青衣,白青衣。”
叶仁义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包围住我们的官兵人数逐渐减少,余下胆小之人也是蠢蠢欲动。我回头看母亲动情的哭着,命悬一线时,我就知道她毕竟是我妈,不能不救。叶仁义被枪击毙时,眼睛睁得很大,眼球突出。没等我抬头,身体就被按到地上,条件反射地挣扎抗拒,心里却知道完了。很疼是痛彻心扉的疼,大脑是空白,眼却看的真实深刻。被蛮力推开的母亲,被任意踩踏的叶怀德与叶仁义的尸首,被驱赶的下人们,却惟独看不见自己。
我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