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拯救（系统）》棠雪呀

3、第 3 章

　　奂湘心脏酸疼，她的这双眼睛啊！小时候常被母亲说看着像个“死人眼”呆呆木木的，没有一点灵气。

　　【你现在还有23小时请把握好机会。】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响起。

　　奂湘闭上眼，记忆里曾经的她亲眼目睹警察来家里带走父亲，这一次她不想让小奂湘看见那恐怖的一幕，她任由奂林抱着小奂湘哭，等他哭得累了她才出声体型小奂湘该回家。

　　家还是记忆中的家，可又不是记忆中的家，斑驳的墙面，脏乱的地面，还有一滩干涸的血迹。

　　母亲抱着年幼的妹妹坐在床上，眼神呆滞的看着前方不知名的地方。

　　奂林本打算回家向妈妈哭诉，但他现在说不出话来，他呆呆看着眼前杂乱的家，像是被吓傻了。

　　“妈。”

　　他沙哑着喊出了一声。

　　母亲僵硬的转过头看向他：“林林回来啦！”语气很轻，轻到像是没有说话。

　　奂林走到她身边抱住她，母亲呆滞的眼睛里流出眼泪，嘴里发出低低地呜咽声：“妈，你怎么了？”

　　奂林跟着她哭了起来，不多时年幼的妹妹也跟着哭了起来。

　　小奂湘傻站在门口的位置，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抱在一起的三个人。

　　奂湘就站在小奂湘身边，她同样看向三人，总觉得她们都不是记忆里的人，就像是凭空多出来的人物。

　　她的记忆里母亲永远对她抱有不满，永远只知道责怪她，弟弟哭了怪她，妹妹哭了怪她，她做什么都是错。

　　现在的母亲才三十多岁，脸上却长满皱纹，眼睛里没有了对她的不满。

　　或许是没有看见她的缘故。

　　奂湘想。

　　“衣服怎么湿了？”

　　母亲突然问奂林，问完她注意到站在门口同样浑身湿透的奂湘。

　　“奂湘你弟身上怎么弄的！”

　　母亲询问的声音响起，没有任何质问的语气，只是简单的询问。

　　可在小奂湘眼里如同质问一般，她直直看向母亲，眼含讽刺。

　　“你问我我问鬼去！”

　　“一家子白眼狼，老的窝囊，小的不争气，我一辈子给你们一家老小当牛做马还不够，到头来还要受你的气。”

　　母亲开始骂骂咧咧，她把怀里的小女儿丢在床上，随手操起手边东西朝小奂湘砸来。

　　小奂湘快速躲开，嘴里大喊：“你当初就不应该生我。”

　　这句话奂湘很耳熟，这是她小时候经常说的话，她想看看母亲的反应，然后她看见母亲愣住，另一只手拿着的东西无力放下，很快又重新骂道：“老娘要早知道你是这个鬼样子就不会生你。”

　　奂湘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她明明看到母亲说这话时眼里划过的受伤，奂湘刺痛的心变得很闷，闷到喘不上气，作为一个旁观者她明显察觉母亲和曾经的她之间存在的问题。

　　一个不愿意好好问，一个不愿意好好说，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如今这幅局面。

　　小奂湘已经跑开，母亲嘴里还在骂着，其实她骂的不是小奂湘，而是骂父亲。

　　小奂湘不知道，成年人的奂湘知道。

　　奂湘隐约记得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很好看，常听人说母亲是十里八乡难得的美人，性子温柔，人又能干，只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嫁给父亲这个无赖。

　　以前奂湘不信，现在她有点信了……

　　奂湘在门前樱桃树下找到小奂湘，她默默躲在殷桃树的地埂下哭泣，她这个样子像极了一只刺猬。

　　“奂湘”奂湘小声叫她，她把埋在膝盖上的脸埋得更深。

　　“奂湘，妈，你母亲不是骂你。”

　　小奂湘哭得更大声，后面不管奂湘说什么她都不搭理，大概在她心里奂湘这个突然出来的神仙和母亲是一伙人，她们都只会伤害她。

　　不知不觉天色黑了下来，十几年前的夜空布满五颜六色，闪闪发光的星星和皎洁的月亮。

　　“奂湘有月亮。”

　　奂湘小时候每次难过最喜欢看星星，看月亮。

　　果然她这样一说小奂湘马上抬头看向月亮。

　　月光下她蜡黄的脸变得白皙，阴沉的脸变得柔和。

　　“姐，妈叫你吃饭了。”

　　奂林在树上喊。

　　刚有所缓和的奂湘马上吼道：“不吃，要吃你自己吃。”

　　奂林在树上呆了一会儿，他说：“妈妈知道你是为了救我才会把衣服弄湿的，你不要生气了。”

　　“呵呵，只有你和楚奂雪才是她亲生的，我是捡来的，做什么都要着她吼，着她骂。”

　　“姐。”

　　“滚。”

　　奂林沉默一会儿慢慢离开。

　　奂湘突然感觉到心酸，原来以前的她对弟弟抱有这么大的敌意，明明弟弟刚出生时她是第一个抱弟弟的人，当时她还想着把所有好的都给弟弟。

　　奂湘看小奂湘，她脸上有懊恼，她小声问：“我是不是过分了。”

　　“嗯，特别过分。”奂湘小声的说：“你还记得小时候说过的话吗？你说要好好照顾弟弟的。”

　　耳边传来小奂湘小声的哭声：“爸爸，妈妈，奶奶都只喜欢楚奂林和楚奂雪，她们都不喜欢我，妈妈还说早知道就不生我了……”

　　奂湘抱住她颤抖的身子，想了很久才轻声安慰：“奂湘，她们没有不喜欢你，是你不愿意好好听她们说话，你看刚才妈妈只是简单询问你怎么回事，你就大声吼她了，她是妈妈又不是仇人，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和她说话呢！”

　　“她和人说过不喜欢我。”

　　“那你不也说过你不喜欢她吗？而且她说不喜欢你是在你说不喜欢她以后。”

　　“刚才在水里我差点被楚奂林勒死，如果我当时死了该多好，活着好累……”

　　小奂湘低声呢喃。

　　奂湘知道她此刻心里又多难过，五六岁的时候她还不像现在一样像个刺猬，后来有了弟弟，她才变成这样，因为所有人都只喜欢弟弟，觉得她是长女就忽略她的需求。

　　从来没人夸过她，大家都只会说“奂湘你长得像你爸一个样。”，就连妈妈也常常说她“和你爸一个德行。”

　　奂湘轻轻抱住小奂湘“奂湘别难过，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

　　“骗子。”

　　“我没有骗你。”

　　小奂湘不说话，她对她还是有很重的防备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