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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七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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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那张药方似乎并没有任何问题,至少云结海捣鼓了快半个月,拿鸡鸭鱼做了无数实验没发现任何问题,而他自己也是没感到有任何不适的地方,就连预想中的戒毒禁断症也完全没有再发作过——虽然这是个值得高兴的事情,不过云结海还是觉得事情不对劲,既然自己琢磨不出来那就找别人琢磨吧,回头就把方子送回了出凡谷,一并送回去的还有那张差点折腾掉他半条命的药方出现在顾奕阳手里的消息,待到真正闲下来的时候,云结海才发现自己身边似乎好像应该……少了个人。
一脚踢开大门,云结海满头黑线的闯进李渡远的房间,“师兄,我们漏……”剩下的半截话像是被刀子给切断了一般陡然没了声息,云结海在原地呆了半息,突然大骂一声,“靠,瞎了老子的狗眼!”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似乎是没想到云结海会在这个点儿闯进去,李渡远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立刻从床上一跃而起,同时气急败坏的出声叫住明显是误会了什么的云结海,“给我回来!你这脑子都想歪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去了,他只是在帮我擦药酒,你这混蛋真不知道自己踹人有多痛么!”
云结海微微晃了晃身体,似是有些心虚的慢下脚步,但是他很快的又理直气壮的转过身,“如果不是你半夜爬上我的床,我至于会踹人么?!”
“结海,话可不能这么说,难道不是你半夜偷偷叫我给你暖……”说着说着,李渡远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一手环胸一手支着下巴,半眯起眼看着稍稍有些不安的云结海,片刻之后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坏笑,“我道师弟为什么又变这么暴躁了,敢情你吃醋了……”
“吃醋你妹!”云结海立刻一句话顶了回去,想了想,他又补充道,“鬼才吃你的醋!”
云结海不说还好,一说李渡远笑得更加放肆了,“哎呀呀,多少年没看见你这吃醋的小模样儿了,别害羞嘛。”
云结海想也不想,抓起手边的东西便砸了过去,一旦让李渡远这痞子占了上风,唯有动手才是解决噪音污染的最佳方法,这是云结海在和李渡远斗智斗勇的过程中所总结下来的切实管用的经验教训,只是这结果——
看着李渡远轻轻松松的闪过自己砸过去的东西,云结海就忍不住的要抹一把辛酸泪,以前好歹十次还有一两次能沾上边,但是现在根本就是连边都沾不上,老天爷根本就是瞎了狗眼啊摔!
……好吧,其实和老天爷没什么关系。
自觉自己迁怒过头的云结海摸摸鼻子,拿眼偷瞄了眼一直待在床上没下来还对着他掩嘴轻笑的绝色女子,哼了一声转向李渡远,赶在他说话之前开口,“师兄,我要回文兴县城一趟。”
李渡远正拿了衣服要穿上——虽说习武之人不怎么畏惧严寒,不过若是当着云结海的面在一个姑娘眼前裸露上身的话,咳咳,天知道这家伙那完全不转弯的脑袋里面会想些什么,到时要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可就麻烦了——听见这话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现在回去?结海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已经离开文兴县城很久了么?”
云结海当然知道,这段日子他的心思虽然全在那张药方上,但也还没糊涂到连自己什么时候离开文兴县城的都不知道,真算起来的话,没有一个月,二十来天总还是有的。他们现在正在南下的路途中,刘远之中间传了消息过来,说顾奕阳的突然出现让小召湖内部乱成一锅粥,而且一出手就连根拔了小召湖最近几年在江湖中发展出来的暗桩,他们在信中提到的郑家庄就是其中之一,而身在小召湖里面的紫阳似乎也很快就做出了反应,但是具体是什么跑马楼还没打探出来,不过这两人正面对上那是迟早的事情,所以现在去小召湖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你反正也是下山历练,也不急在一时,不如跟着渡远游山玩水吃喝玩乐,等着形势稳定下来后再做打算。”——这是刘远之写在那封信的最后一句话。
李渡远当然是从善如流,二话不说的列了一大堆游玩计划,说来想去最后决定先去江南,有道是小桥流水人家嘛,更何况还有那俏生生的江南姑娘。而现在真要回去的话,快马加鞭至少也得五六日时间,可……可要云结海把江宁就这样扔下不管他实在是做不到,就算是捡一条狗养了这么久也养熟了,更别说他捡的是那么一大活人了。
至于那药方的事,他还是更倾向于江宁并没有恢复记忆,只是偶尔间碰到了顾奕阳的手下,让那个疯子得了消息从而下的毒,而顾奕阳之所以会在文兴县城,恐怕更多的是得到消息去郑家庄找江宁的下落。江宁这个人,说句不好听的,就像是一只超级忠心的大型犬,一旦认定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的事,要他背叛顾奕阳跟着紫阳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也难怪会一身是伤的被人关在郑家庄。
忠心,好用,不伤手。
所以他要去把人再捡回来。
“喂喂喂,结海,结海?”
李渡远叫了云结海几声也没见他回应,拿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才发现他目光直愣愣的望着前方,当即抓住他的肩轻摇了几下,“师弟,你在想什么了?”
云结海被李渡远一晃,立刻回过神来,“没,没想什么,总之,我要回文兴县城一趟,有东西掉那儿了。”
“没有吧,你的东西我可是全都收齐了,怎么这会儿突然想起有东西没拿?”李渡远觉得他的举止很是有点不对劲。
“前段时间一忙起来不是就忘记了么……”的确是忘记了,而且是忘记的一干二净,因为在身边的李渡远也很好用,不愁吃不愁穿,要什么有什么,甚至都不需要开口,有什么缺少的第二天会自动出现在他的眼前,所以他也就很心安理得去研究那药方子去了……有点尴尬的咳了一声,他又问道,“对了师兄,我们离开文兴县城以前,有没有人来找过我?”
“没有,有的话我会告诉你的。”李渡远微眯了下眼,回答完之后似是不经意的又问道,“怎么,文兴县城还有你认识的人么?”
“没有!”
云结海几乎是反射性就回答出来。
他和李渡远重逢以来的这段日子,并没有说多少有关于自己这些年的事,李渡远倒是说了不少,只不过上床不到一刻钟就睡着的他能听到的也有限,现在的情况就是你不知道我我不知道你,江宁的事自然也就无从说起。而且云结海也不打算马上就给李渡远说这事,反正在路上的话也有的是机会说,现在还有个外人在啊……思及此他又忍不住的瞄了眼依旧是倚在床上的美人,却发现那美人似乎一直都在看他,那眼神除了好奇之外,更多的是疑惑和……自信?
“渡远,”那美人柔柔的唤了一声,看向李渡远的目光缱绻温柔,“既然师弟想回去你就陪他一趟,不碍事的。”
“可是……”这家伙的态度太反常了,这回去是要干嘛?
李渡远想着想着就迟疑了。
看见这一幕,云结海突然就觉得心里不痛快起来,他不痛快的话,那么李渡远也别想痛快,当即就虎下脸,“你不乐意就算了,再见!”
说罢便真的是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任凭李渡远在身后怎么喊都不应,不一会儿就没了人影。
“怎么,不追上去么?”
那美人见人走了,颇为意外的看着还站在屋子中间丝毫没有动身意向的李渡远。
李渡远像是在沉思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转而笑着看向美人,“放心,他没银子走不了,倒是你,今日来不会只是为了给我擦擦药酒吧?”
“当然不是,”美人调皮的眨眨眼,“何卓和方容在飞鸽传书里都不同程度的哀嚎渡远大哥骗人实在不浅,好好的结海妹妹怎么见面就变成了结海弟弟,所以我就来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你心心念念的想了四年。”
李渡远有些无奈的摊开手,“那你现在现在看到了,也可以走了?”
“哎呀呀,你还真是无情呐,”美人轻掩樱唇,“除了来看人,我还给你带来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蓉秋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而且她就在你们的下一目的地专程等着你了。”
李渡远立刻觉得头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