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酒温年少》林预谋

2、02

　　“叫哥，给你糖。”张洒笑容灿烂地眯眼，嘴角勾起时有个小酒窝。

　　“凭什么？”李酒随口一问，低着头仍在写作业。

　　“不为什么，你叫不叫？”张洒看准时机一手抢过李酒的作业，扬手举着逗她，“不然不还你了！”
　　幼稚，李酒觉得张洒脑子一定抽了，她还想趁午休前赶完作业，就小声道：“哥……作业还我！”

　　张洒嘴角扬得更厉害了，将本子还给李酒，手心还躺了几个泡泡糖和棒棒糖递给李酒，说是吃完午饭在街上顺手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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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休有五个班长轮流看管，学校里同时有人检查。
　　不过检查的两波过去，该乱还是得乱，太过分的班长会记名，一般的就撒手不管了。
　　有人看书，有人写作业，有人咬耳朵，有人吃东西，乱窜的人则被记一笔。

　　张洒一般都是捧着本课外书安静地看，有时转过身轻声和李酒聊两句笑话。
　　李酒中午一直都是“投奔”作业或书而去。

　　午休结束前二十几分钟，教室里就躁动起来格外乱，除了睡死的不动如猪，班里睡觉浅的人往往会被吵醒，班长得使劲儿发挥作用“镇压”某些男生。

　　午休结束，下午上课前，全班起立唱歌，清醒一下。

　　平时上课接老师话的，除了张洒，赵杰算一个。这人性子开朗，虽然年纪还小，难得的包容性很强，不怎么发脾气，和男生女生都玩得来，没事儿喜欢唱歌打球。
　　赵杰歌唱得很不错，众人乐于看热闹，三年级时都推荐赵杰为文艺委员，老师应民声，让赵杰当过一段时间的文艺委员，站在教室前边指挥唱歌。

　　在这之前，文艺委员都是按座位全班轮流上岗的，一天一换，主要负责起歌。
　　当然玩闹有度，后来四年级时，文艺委员就换朱雨了。继任的姑娘，唱歌比赵杰还准，老师就让她每天领唱指挥，给午休结束的众人醒醒神儿。

　　李酒放学不着急回家，班里有好些人都是，急着在学校把作业做完不想带走。留校自觉写作业的，和作业没完成被老师留下来的人混坐着。
　　写完作业，李酒等了会儿杨宁，两人一起出了教室。杨宁喜欢跑步，从二年级起就是自己跑步上下学。
　　有时候两人会一起出校门，李酒顺路载她一小段，路上聊聊天什么的。

　　一个屁股还没着落的小孩儿，后座带着另一个女孩儿，略微摇晃地骑着自行车，也不着急，碰上路边摊，有时还要停下来买东西吃。
　　就见蹬车的女孩鞋磨擦着地，轻捏车闸，车身晃动，后座的女孩兔子般跳下，缓冲几步。车身被带得更加歪斜，行将倒下，前面的女孩却关键性地稳住，拉回车子，跨到一边停车。

　　晚上吃完饭，李父在家打游戏，声音开老大，隔着耳机就隐约听见对面说话声和游戏音效，他死活不动弹不挪窝，李母只好拉上李酒出来逛。

　　夏天街上暖风吹过，稍稍舒服些，怕热的人背上消了一层汗又因为走动浅浅地冒一层。李酒这个瘦子还好，无汗悠闲。李母走着路手臂上还要再练着几下姿势。
　　一大一小走走停停，话也不多。
　　停下来时，李酒就看着她妈妈做动作，自己原地绕着树坑打圈打转，左右瞥两眼，又转回去瞧着李母，偶尔跟着摆动两下。

　　路过学校后边的广场，李母碰上邻居阿姨，邻居对养生和一些常见的身体病痛很有研究，两人聊得兴起，站着聊了会儿，又挪到广场边的凳子上坐下来聊。

　　这儿离篮球场百米之内，广场上大灯打着，看得很清楚。
　　李酒绕着广场晃悠，大妈们跳得热闹，球场上倒还挺安静，一群人围在一起说话，一人抱着球。
　　李酒经过，看到了赵杰，还有一二班的几个男女生，三男两女，她认识两个。

　　赵杰看见她，叫她：“李酒！”边挥手。
　　李酒走近，赵杰笑着说：“刚好，碰上你真及时，我们本来就想再等一个人，三打三。你会打篮球吗？可以来玩玩儿，王遥和丁茜也是刚学会打。”
　　他说着指了指两个姑娘，姑娘们挽着手臂，朝李酒笑了笑，马尾的大方活泼，扎小揪揪的有点腼腆。
　　“这是党帆，党书他邻居。”赵杰介绍完，李酒朝四人笑了下。
　　李酒和赵杰、党书都在二班，互相认识。
　　李酒说：“会打一点。”

　　李酒的叔叔放假时经常拉着自己儿子和她找地方打球玩，不肯让他们小孩儿闲瘫在家里，偶尔李父也会跟出来。
　　表弟小她两岁，不在一处上学，关系还不错。
　　李叔教她俩运球投篮，惯爱断他们手中的球。李爸爸在场时，兄弟俩就抛下他们自顾自打起来，两小孩儿歇在旁边有趣地看着。

　　“那咱们手心手背分组。”
　　赵杰，王遥，党帆，一组。
　　李酒，宁茜，党书，一组。

　　党帆发球，李酒拦着赵杰，王遥和宁茜两人缠住了，赵杰晃过，党帆扔球，李酒反身，冲过去慢于赵杰起跳，手擦了个球边，还是被赵杰接住。
　　赵杰拉出三分，运球很稳，李酒正面对上，李酒时不时就突然往前拍球，命中率不高，差点被赵杰晃过去，李酒收心，原地挡着，小幅度晃动。
　　王遥带着宁茜冲到李酒右手边，要球。赵杰将球虚晃了一下，传给左边，党帆在那儿，党书落后党帆两步。
　　李酒啪地拍过去，球往赵杰斜后方弹去，顿时几个人一窝蜂上了。

　　四比二，赵杰他们那组领先，五球重新分组。

　　“投！快投！”
　　“哐！”篮球砸板又弹了出来。
　　党书又一次跑去抢篮板，开着玩笑：“李酒，你投篮命中率怎么这么低？气势和你抢球一样猛，我还以为投进了。”
　　宁茜笑嘻嘻地喊：“你抢球是真的猛。”
　　李酒有点懊恼，她投篮的力气总是用大了，角度也有点问题，干投不进。

　　李母绕了一圈，最后在球场边找到李酒，招呼了下，玩着手机等李酒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