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的陈芊芊]同人文稿箱》轻烟苏芜

2、第 2 章

　　“少君，您真要跟三公主成婚啊？”驿站中白芨一脸焦虑，“这花垣城三公主陈芊芊不学无术刁蛮任性，二郡主陈楚楚才是百姓官员心中少城主的最佳人选啊。龙骨只有城主或少城主才有资格知晓放在何处，如今这……”
　　韩烁对着窗外名为保护实为监视的迎亲队伍嗤笑一声，“不然呢？提前暴露我们意在龙骨，意在花垣？”
　　白芨素来忠心，闻言忙下跪请罪，“此事是属下考虑不周，请再给属下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韩烁笑笑，上一世面对这种情况都他能云淡风轻，此刻更是驾轻就熟，“无妨，你去准备好断魂散……”他突然想到前世，楚楚领兵围困城主府，对自己挥剑相向一幕，不由呆了一下。
　　他拿过茶盏，沾了一点水在桌上缓缓写下一个“二”字，端详片刻，又在当中补了一横。
　　“少君？”
　　“白芨，你说，我们为什么要来花垣？”
　　“当然是为了龙骨，为了少君的心疾。”
　　“还有呢？”
　　“为了乌石矿，为了夺取花垣。”
　　“我突然想到，何必舍近求远。”韩烁笑笑，评价前世的老对手“陈楚楚兼通文武又心有城府，一个素有人望而能干的花垣城主，未来必是我们玄虎的大敌。还不如扶助草包陈芊芊上位，将她变为我手中的傀儡。”
　　因为前世经历，韩烁早知龙骨藏于花垣城宗庙之中，所以在他看来，心疾早已不足为虑，即使花垣城主不肯，他自有方法盗得，反倒是前世夺取乌石矿与花垣城出师未捷身先丧，这才是他念念不忘的憾事。
　　但白芨如何能知晓此中关窍？对他来说，自家主子能平安痊愈才是重中之重，因此继续劝说，“少君，您能拿到龙骨治愈心疾才是当前要务啊。更何况，传闻说这陈芊芊暴虐成性，万一这洞房花烛夜她毁了少君的清……那个清……白……”看到自家主子越来越冷的眼神，白芨意识到说错话，结结巴巴地停下嘴。
　　“无妨，”韩烁眯起眼睛回想了一下探报中陈芊芊的武功，下令道，“断魂散备着也好。如她能对我小意温柔，我也不妨折下这朵带刺的玫瑰把玩一二；但倘若她胆敢对我不敬，哼，”他运起内力，拿起茶盏往墙上一扔，只听“咔嚓”一声，白墙已裂茶盏入墙三寸却丝毫未损，“我也不介意让她再走一趟黄泉路。”

　　虽然是两城联姻，但陈芊芊是抢亲自己的姐姐并不名誉，而韩烁又出于让对手放松警惕的目的故意示弱，因此婚礼仪式及其草率。按照花垣的风俗，新人成婚之前应该先花车游街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再祭告天地将白头的誓约禀告神明，然后双双拜谢父母的养育之恩，建立新的家庭。前世的三公主极其不靠谱，抢亲之后就天天流连教坊司，整日里花天酒地醉生梦死，迎娶之事全扔给花垣的官员和府邸的仆人安排。更为过分的是，婚礼前一天她突然下令撤去游街、祭天和拜谢父母全部仪式，竟吩咐将堂堂玄虎少君如同不上台面的侍人一样，一顶花轿迎入洞房了事。

　　真是……失算！
　　韩烁坐在榻上听着花垣城前来通报的女官与白芨喋喋不休地争辩着仪式的事，几乎咬碎了后牙槽。多年上位者生涯，他的耐心大不如前世，何况曾在花垣生活数载，更能明了当初实际上是受到了怎样的侮辱。
　　忍耐，忍耐，他对自己说，曾经走过一遭再经历一次又何妨？大不了再给陈芊芊灌一杯断肠散……可是，不对，不能这样！
　　他想，我知道龙骨所在，我不是来委曲求全保命的，我是来掌握那个陈芊芊，花垣城立威的。一味忍让只会让那个草包更加得意忘形飞扬跋扈，也让全城的百姓更加看低玄虎。
　　于是他干脆反客为主，起身对女官说，“韩某此来，抱着两城交好，化干戈为玉帛的美意。贵城三公主却屡屡折辱于我，折辱于玄虎。韩某此刻若答应，岂非是将父母之邦的面子往脚下踩，也对不起玄虎百姓寄予的厚望！”
　　他说着，上前一步一把拉过女官的胳膊，劲力暗暗运，一把按住她胳膊肘内侧的麻穴，拉扯着她就往门外走，“来来来，你且带我去找我那未过门的妻子理论，咱们当面说个分明。”

　　花垣城主知道此事荒唐，因此派过来传话这名女官也是习过武的，奈何被韩烁抢先下手制住，只得一边扑棱着一边劝说，其他下人也围着好言劝说，更有一见情形不对的，飞马去城主府禀报。

　　“没想到一直以弱示人的玄虎少君，那么快就露出了狐狸尾巴”，花垣城主神色丝毫未动，“桑奇，你觉得那韩烁这唱的是哪出啊？”
　　“以小人看来，玄虎少君毕竟年轻气盛，一时忍耐不住，发作起来，也未可知。”
　　“哼，那玄虎城素来包藏祸心，芊芊此举虽然落了他们面子，也是他们咎由自取。”花垣城主继续偏袒女儿，“对了，芊芊现在哪里？”
　　“回禀城主，三公主订婚后也知道收敛，未再上街纵马。”
　　“没上街？那就是在教坊司了,” 思及心爱的小女儿，花垣城主也不由紧锁眉心，“芊芊还是那么不长进，她莫不是又喝了个酩酊大醉。”
　　下人们都不敢应声，
　　花垣城主见状哪有不知道的，只觉得既无奈又头疼。“也罢，不如就让那韩烁去教坊司见见芊芊，如果他有手段能让芊芊变得争气点，我也乐观其成。”

　　“公主，三公主？”梓锐见主子一声酒气，与乐人们横七竖八倒在一地的荒唐模样，摇了半天还是没能叫醒芊芊。他看看身后玄虎少君铁青了脸色，抹了一把冷汗，随即眼珠一转，赔笑道，“您看三公主这不是，能与玄虎少君成婚太高兴了，太高兴了所以找人喝酒呢这是，这是怎么就醉成这样了。”
　　“高兴？”韩烁冷笑，给白芨递了个颜色。
　　白芨会意，立马提来一大桶冷水。
　　“我来！”韩烁拎起木桶，“哗啦”一下把烂泥一样歪在榻上的陈芊芊浇了个透。

　　“三，三公主……”底下人见状想起这位混世魔王往日的脾气，都噤若寒蝉。
　　韩烁才不管他人如何作想，他弯下腰，眼前的女子妆已经花开，被水一泼，眼影眉粉糊做一团，顺着圆润的脸颊淌下，黑一块粉一块的，看上去滑稽而可笑。
　　“陈芊芊，清醒了没？”
　　少女睫毛颤动，却依然神思未清。
　　韩烁见她那副混混屯屯的样子，心中厌恶更甚，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地拿手拍打她的脸，“醒醒，快醒醒！”
　　“呃……”陈芊芊晃晃脑袋，努力聚焦，似乎想看清是哪个打扰了她的好梦。
　　韩烁见面前的少女双目渐渐瞪圆，对着自己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伸出双臂。
　　“这个混不吝的要发作了”，韩烁忙运力直抓她的双肩。
　　结果她只是拿胳膊环住他的腰，韩烁却收手不及，一下将陈芊芊的双肩卸脱臼了。

　　嗷~~~~~
　　于是，在花垣城三公主与玄虎城少君成婚的前一天晚上，一声凄厉的叫声响彻教坊司，惊起半城鸟雀，似乎已经预示这场联姻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