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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囚徒博弈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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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志愿啧了一声,“张院长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啊?”
张院长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些,“我见到小王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
“那么——”周志愿追问,“‘王患者说今晚有事和我讲’你是这么说的吧?张院长,你知道王患者到底想和你说什么吗?”
张院长犹豫了下,“隐约知道一点。”
周志愿:“那么可方便说明?”
张院长熬了摇头,“暂时不能说。”
周志愿摊了摊手,视线转向了曲护士,下一个该她了。
曲护士已经收敛了之前有些咄咄逼人的模样,开口叙述,“我两点到六点都在护士站,期间,我确实看到王患者等人陆续下楼,5点左右也看到了张院长和钱医生出门,张院长去了食堂,钱医生直接上楼了,六点十分我去给李护士送药,这时候李厨子拜托我帮忙把粥也一起送上去,我答应了,王患者端粥的时候不小心洒了,正好洒在我的护士服上。”
“六点二十之前我就回到了护士站,六点二十陈护士回来了,我想换件衣服,哪想到她说让我再坚持一会儿,她想去洗个澡,我实在受不了,六点三十的时候去换了衣服,二十分钟后就回到了护士站,之后就听见了尖叫声。”
“声明一句,我当时只把护士服放在更衣室那里了,可没放在柜子里,也就是说——”她锐利的眼神环视了一周,“有人手长做了这件事。”
钱医生半信半疑,“谁会做这种多余的事,还有曲护士换件外套换了二十多分钟吗?”
曲护士抿抿唇,“期间也顺便办了其他的事情。”
知道她不会回答,钱医生只笑了下,并不再追问,“大家没有问题的话,我就说我的时间线了?”
“两点到五点一直在房间内翻看病历,5点随张院长一起去港口,5:30回到医院,之后上楼去找了王患者,在她的房间待到六点,六点之后去找了许患者,六点五十去邀请程患者一同下楼。”
“我和王患者聊了会天,期间她的状态比较稳定,自杀的可能性不大。”
最后便只剩下了李厨子,“两点到五点一直在食堂后厨,我五点回房间一趟,大概五点二十又回到了食堂后厨,五点半的时候院长来找我,五点四十五就带着他去粮食储藏室看了看,之后他就回去了,离开的时间应该是五点五十,之后我就在厨房准备晚饭。”
“六点十分接到王患者的电话,问我粥准备好了没有,但我当时走不开人,正好看到小曲护士去送药,就拜托她一起送上去,再之后我就回到了后厨,也不知道哪个天杀的敲了我一闷棍。”
不考虑说谎、隐瞒等因素,王满月的时间表可以大致整理一下。
下午2:00-3:30 :未知(大概率独自一人在房间内)。
下午3:30-3:40:陈护士来到王满月的房间。
下午3:50:与陈护士一同下楼,遇上周志愿。
下午3:50-4:40:与周志愿在花园内聊天。
下午4:40-5:30:未知。
下午5:30-6:00:与钱医生在房间内。
下午6:00-6:10:未知。
晚上6:10:打电话给李厨子,要求送粥。
晚上6:20之前:曲护士来送药、粥,期间,不小心碰洒了粥,染脏了曲护士的护士服。
晚上6:20-6:59:未知。
晚上6:59:张院长发现其尸体。
“曲护士是最后一个接触过死者的人吧?除开她之外,钱医生、周志愿、陈护士同样也与死者接触过。”霍修理若有所思道。
“程患者六点四十下过楼是吗?六点四十的时候护士站应该没人,那么你有可能是打晕李厨子的人,不,也有可能是陈护士或者曲护士两者其中之一,她们也不在场。”
程慢:...
还没等程慢开口,钱医生接着道:“先不说是谁打晕了李厨子,王患者的死因,我看着像是被人注射了什么药品,她的颈后有个针孔。”
陈护士摇了摇头,“我在现场发现了这个。”她将一个透明密封袋拿了出来,里面是什么东西燃尽的粉末,看着像是香灰,“应该是一支什么香料,我闻了一下总感觉脑袋变得昏昏沉沉的。”
张院长皱紧的眉头还未松开,他道:“我在护士站的垃圾桶里找到了这个。”
是一个小纸盒,上面有“安神香”的字样,点燃后可以发挥安神功效,有些微毒性,长期使用可能引起异常嗜睡症状,应酌情使用,切忌不可与安眠药一同使用,或可引发生命危险。
曲护士:“这不是我的东西,还有我去送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什么香料在燃,屋子里也没有怪味。”
李厨子:“要我说,说不定是点了这个又自己误喝了安眠药才没的。”
周志愿接着道:“那这香的来历就有趣了,算了,先把各自找到的证据说一说吧,不如仅从两位护士开始?毕竟你们先查的现场,比较仔细。”
陈护士与周护士一同调查的是西侧二楼,其中包括院长办公室、医生办公室、器械室以及现场03号病房即现场。
陈护士率先开口,“我先说吧。”
“先说现场,大家应该都去看过了,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除开地毯上的少许红枣粥痕迹,其他地方很是简结,持此之外,书架上有她的随笔,随笔里描述了一个幸福的家庭,她是女主人公,男主人公叫做林传,是个外科医生,有个女儿林小美,而且——”
陈护士顿了顿,“林小美还有个竹马哥哥,叫许三九,对比林小美一家,作为邻居的许三九生活的很不如意,他的父亲酗酒成性,他们经常会被已经出轨的母亲家庭暴力,林小美经常帮助许三九,称得上一句‘朋友’。”
许三九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背光的半张脸阴影浓重。
陈护士接着道:“至于随笔几分真几分假,就稍后再说吧,我在现场找到的就这些,但在张院长的办公室内找到了分别属于三位患者的病例,三位患者都有或重或轻的认知障碍,其中许患者的状况最为严重,程患者次之,最后是王患者,但王患者的失眠症状最为严重。”
“三位患者的入园时间许患者最早,建院最初就被送进来了,也就是X020年3月,其次是王患者,最后才是程患者,她是五月份来的,其中相差不过短短两个月,我们这边工作的,除去霍修理和周志愿来的时间较晚之外,就是曲护士来的晚了,她是七月末来的,而霍修理是九月末来的,周志愿则是来了不到半个月,在十月初到达。”
‘今天是十月十五日。”
陈护士:“除此之外,我们还在张院长的办公室内找到了关于许三九的剪报。”
她将剪报摊开到来桌面上,以便大家都能看清。
[十二岁少年残忍杀父,母亲报警主动将其送往精神病院。]
[天生的犯罪者,谋划一年,潜逃三月,连杀五人,精神病院是否该加强监管。]
[性本恶?那些毫无人性的罪犯背后又有什么故事?]
[受害者有罪论?!到底是谁的错误!]
陈护士扫视了一周,“张院长的办公室连通了卧室,我带了钥匙,所以可以查看。”
“下面的内容我说不大合适,让小曲说吧。”
曲护士开口道:“我们院长的邮箱里发现了一个漂流瓶,是张院长发出去的,具体内容应该是这样。”
[我时常为自己不能挽留某些东西而分外遗憾,年少时的一时意气也变成了多年后一声无力的叹息,纵使有诸多动摇,但我可以以一种非常自豪的语气说:我从未背离过我的初心。
然而,一切都变了。
当我窥见那层无害的表皮只是恶魔的羔羊外衣,我却悲哀地发现,我所自豪的资本全变成了染血的刀刃,夜里,我猛然梦到那年的午后,顶着初冬黯淡的阳光、他一跃而下的身影。
我的内心无一刻不受着煎熬。
我必须结束这一切。
如果你看到了这封信,可以把它当作证据,也可以当作消遣一笑付之,这只是一个失败的老男人垂死的决意。
总之,到那时,我已经为我的糟糕决定付出了最高筹码。
——X020年10月15日18:45]
曲护士转头望向沉默的张院长,“院长,那个男人是...?”
张院长叹了一口气,“是死者的丈夫,林传,他女儿去世没多久,他也跳楼了。”
“他的女儿是在治疗期间意外溺水死的,就在医院后的小池塘里,那么浅的水位,谁也没想到会淹死人。”
曲护士没再追问下去,她终止了这个话题,“二楼的器械室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陈护士和钱医生的合影是在钱医生的办公室内找到了,除此之外...”
她有些欲言又止,“还有些署名为钱医生,但收信人不明的情书,还有些女人的物品,我问过陈护士,那些都不是她的,也没有我的物品。”
程慢:...
想到那张纸条,程慢的眉头不受控制般跳了下,该不会有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