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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遇还是再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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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开学的早晨,似乎格外繁忙,空荡的校园,似乎因为学生们的返回而活跃起来。
江宿做上迎宾路的公交车,他今天顶着一头刚刚染完的棕色微卷,上身外衣是淡黄色的外套,里面是个黑棕相间的衬衫,下身穿了个黑色长裤。
他随意地靠在窗边,浑身透露出一种慵懒的感觉。
其实他并不知道当他踏上这次车的时候,他的生活轨迹将被一个人慢慢改变。
江苏拿出手机插上耳机,放着歌。
到了程瑶街,有一个男生拦下车跑了上来。
男生做在江宿的旁边,安静的拿出了英语必修书,开始读起的书,精准的发音让在座的人都十分投入。
江宿放大的手机音量,他并不想听见任何和学习有关的事物,任何都不行。
休息的时间总是十分短暂,对于江宿来说,音乐才是唯一可以让他不胡思乱想,安静下来的唯一办法。
到站了。
江宿起身,却发现男生等在外面一动不动。
“喂,起来。”江宿对男生叫道。
“啊?哦!到站了,对不起啊。”男生听后立即下了车。
他似乎也去晋林一中。他心想。
算了,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多管闲事?想他干嘛?跟自己又没关系(**)。
然后他也下了车,不紧不慢的走进校门。
跟往常一样,学生会副主席沈丘在记迟到违纪。
别人都在赶集往里面跑,却唯独江宿一点也不紧张,只自顾自的闲庭信步。
“江宿快点,要不我记你迟到了。”沈丘向江宿叫道。
“那就快记,别像女人磨磨唧唧的。”江宿不耐烦的说。
“你以为我不敢吗?别以为你妈是林晚是校长,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学校有纪律规定,你今天再晚到就被退学了。”沈丘说。
“好啊,我巴不得呢,你呢?最好快点,不然我可不奉陪。”江宿反驳道。
“你!好,好啊,你别走,我现在就记下你!”沈丘掏出本子准备记名。
向乔从草丛里冲了过来,趁沈丘不注意一把拉起江宿跑进了教学楼,只留下沈丘一人在风中凌乱。
“哎呦,我的江大爷,您真是一点都不着急,今儿要不是我拉你进来,您是不是准备退学当家里蹲啦!”向乔生气道。
“是啊,我差点就成功了,要不是你,我早成功回家了。”江宿说。
“合着今儿这事还赖我!得,下回啊,可不帮你了,费力不讨好。”向乔说。
“哎呀,谢谢你,这还不行吗?”江宿搂着向乔说。
“这还差不多。”向乔笑道。
“不过现在我们铁定是晚了,你想好对策对付老程了吗?”向乔问江宿。
“对策?要什么对策,直接走进去呗。他敢拿我怎么样?”江宿挑眉说。
“你就不怕他扣你学分?”向乔说。
“怕?我江宿字典里从来没有怕这个字。”江宿说。
“那我就这么进去,你可得保证我问好无损哦!”向乔说。
“当然,走吧!”江宿说。
不知不觉二人唠着唠着就到二班门口了。
向乔示意江宿推开门。
江宿没有听向乔的推开门,而是一脚踹开门。
咣当。
教室里原本喧闹的声音,立刻安静了下来,随着他那一脚而变得鸦雀无声。
程树国转过身来,刚要和他说一句话。江宿却不理他的话,带着向乔回到了座位。
江宿翘着二郎腿,看着台上的老程挑眉。
江宿本来就生的好看,已经是一中的校草了,现在这一挑眉更让他身上平白无故的生出一种妖媚之气。
旁边的女生偷偷在下面议论着被江宿的冷艳而折服。
“今天是我们高二第一天开学,别的规矩也不用我再重复了,好,我来向各位介绍一位新同学,井同学过来吧!”老程向门外叫道。
门外穿着夹克衫,戴着黑帽的男生走了进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少年还未退去稚嫩的脸上,仿佛世间美好只因他的到来而绽放出耀眼的光彩。
男生站在讲台上,伸出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手摘下了帽子,帅气的面庞透露出一丝冰冷,似乎距人于千里之外一般。
“我叫井寒。以后就在这里和大家共同学习,希望我们相处愉快。”井寒介绍完,下边的女生又因为来了一位帅哥而高兴的不得了。
“那你就坐江宿边上吧。”老程对井寒说。
江宿本来正低头听音乐,突然被莫名其妙的点名给吓一激灵,他瞪着正在向他边上走进的井寒,眼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却不想井寒对他的行为并不感冒,走到他旁边的座位坐下,然后准备出上课,要用的东西又开始学习。
这可是头一回有人敢挑战他江宿的权威。
旁边同学都被江宿的脸给吓得一身冷汗。因为自开学以来没有一个人敢跟他一个座位,直接跟他一个座位的人都是不明下落。
所有人都提井寒抹了一把冷汗。
但是井寒好像也没怎么样啊?
怎么回事呢?
好,很好,你就等着下课被我打的鼻青脸肿吧。
他晋林一中老大的称号可不是白当的。
江宿写了个纸条,扔给了井寒。
他本来写的是晚上放学后后门见,但井寒打开后瞄了一眼,却对江宿说我不喜欢男人,然后把纸条扔进了纸篓里。
结果一节课江宿都盯着他用一种杀人的眼神。
下课后,井寒去了厕所,向乔走过来问他。
“唉,有同桌的感觉怎么样?”向乔问。
“不怎么样?他竟敢瞧不起我的身份,还公然诋毁我的名声,说我喜欢男人!”江宿气哄哄的大声说到。
瞬间班里鸦雀无声。
紧接着就是小女生们的爱情小幻想。
BLaBlaBla。。。。。
“我去,江哥,你这一节课内容还真是丰富啊,你准备怎么办?”向乔问。
“怎么办?堵他!”江宿说。
“你确定?”向乔问。
“当然,不然怎么让那些企图挑战我权威的人知道我的厉害,这叫威慑,懂不?”江宿挑眉对向乔说。
“懂懂懂,我现在就去找人,让他知道咱们厉害!”向乔说。
“这才是好兄弟!”江宿搂着向乔笑说。
一天的生活就这样在打打闹闹中度过了。不过对于井寒来说,这一天实在是他这些年以来过得最安静的一天,因为可以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子上看书学习,真的比原来的家里听着父母打架,摔桌子,摔瓶子的声音要好多了。
从他小时候开始,他从来就不奢求父母给自己有多少的爱,只有那么一点点的愿望,仅仅只是希望能够看着父母之间不要再日益生疏。就算只是相敬如宾。
仅此而已。
井寒带着自己书包走出了教室,望着这个并不熟悉的环境,心里竟然有些安慰。太阳逐渐下落,最后天也开始阴黑了。
已经晚上了吗?
过的好快呀。
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给林业打电话,这个小子估计还在网吧打游戏吧。
他想着掏出手机,拨打了上面写着林业二字的电话。
——喂?
——哎呀,这把不行啊!唉?谁啊?
——你说呢?又打游戏呢吧?
林业看了看手机上的两个字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了话。
——哦,寒哥,没有,写完作业才刚玩。怎么样,新学校还习惯吗?
——(我信你个鬼)就那样吧。
——我跟你说,就你这高傲的性子,如果不好好跟别人说话,小心有人干你啊!
——哦。
——哦?我说寒哥,你能不能给我省点心?这个城市你也就只有我可以依靠了,来叫声林哥听听,叫的好的话,说不定我一高兴就找人罩着你了!
——滚。
——哎呦,寒哥,别生气,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吗?那个,今天晚上你住哪啊?
——酒店。
——哪个酒店呀?
——孟春楼。
——那个寒哥呀,你知道孟春楼是什么样的酒店吗?
——不知道。
——表面上是酒店,实际上就属于那种女人待的地方,你,懂不?
——不懂。
——就知道你不知道。行吧,今天晚上到我家来吧。
——你先把你自己家里面臭袜子收拾起来,我再去。
——早收拾干净了,你现在就过来吧!
——行吧。
井寒放下手机,一边走一边看着昏暗的灯光照在地上,倒映出自己黑色的影子,忽然觉得有点孤独。
不过虽然父母不在身边,但至少自己还有一个哥们儿关心自己。
自己虽然表面上和林业不对付,但是其实是把他当做亲兄弟看待。
幸好老天爷还不算那么讨厌,至少留了个林业给他。
他到了林业说的那个暮云小区,二期四号楼二单元262,拿着钥匙打开门。
他来到林业的出租屋,虽然不大,但是也算是整理的挺有序了,让人感觉很温馨。
他将书包里的书放在边上,开始翻看自己所学的内容。
看了一会儿,却发现什么都看不下去了。
走到窗边,听见楼上钢琴的声音。
音符在他脑海中跳动着,美好的旋律似乎暂时赶走了他的痛苦,他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自从那场事故到现在,已经两年了,当他醒来时,自己在医院。
脑中仿佛有个重要的人,但是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一旦小一点点,大脑就会阵痛。
医生告诉他,他出了车祸,车主喝了酒,所以撞倒了他,而他现在的情况属于间歇性失忆,是由于剧烈撞击而引起的脑震荡,身体修养三四个月就好,但是记忆恢复可能会一个月,一年,甚至再也想不起来,一切都要靠他自己的毅力。
这两年他从没有放弃过学习,回到中国来到晋林,好像都是脑中那模糊的身影,给的动力,有时候他觉得自己为了一个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想不起来的人,这么努力,到底值不值得?他现在也很迷茫。
现在只有看书和学习,可以让他内心平静下来。今天有很多人向他要微信,但他并未回应,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先放下过去,去结交新的朋友。
那个江宿表面大大咧咧,社会人的样子,但其实还挺逗的,还有点傻不拉几的。
挺搞笑的。
自己居然会记下来一个不相干人的事情。
奇奇怪怪的感觉。
什么样的人才能写出如此柔和但深邃的曲子呢?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他想。
伴着柔和的琴声,井寒在桌上,慢慢睡着了。
淡白的月光映在少年的脸上,很美很美……
江宿坐着公交车来到暮云小区。
打开锁,江宿随意的叫书包扔在一边,靠在沙发上,两条长腿搭在桌子上,拿出手机翻看着那个人的信息。
这些年他几乎是每天每夜都翻看那个人的信息,却依旧没有任何动态。
他的朋友圈还是停在那张音乐会的照片。
自从那年音乐会分别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如果没有他,可能自己会放弃音乐,听从他爸的指令去学习经商吧。
因为他的一句“你一定可以”,自己竟然坚持了两年,只为有朝一日,可以再见到他,告诉他自己没有放弃,一直在努力。
可是,两年了,你到底在哪?
随着时间的推移,脑中有关他的记忆越来越少,现在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当看见井寒离去的背影,自己竟然将他二人弄混,真是疯了。
江宿叹了口气,放下手机,走到钢琴边坐下,开始弹起了曲子。
在夜深人静时,总有那么个少年在小屋里坚持他的梦想,用手指与音符舞蹈,照亮黑暗的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