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言的期待》烧烤有鱿鱼

4、第 4 期望的过往

　　“舅舅，我想去上学。”才三岁大就戴着眼镜，手里捧着本很厚的书，封面是让墨望心烦的英语。
　　正在处理文件的墨望瞟了一眼自己的小外甥，内心有种悲伤涌上心头——“现在的孩子都那么爱学习吗？”
　　一个小时前，墨轩突然把这个爱学习的小外甥丢给墨望，自己去找好姐妹逛街，美名其曰“释放压力”。
　　而这个才三岁就戴着近视眼镜的叶瑟，和墨望想象中的熊孩子完全不一样。
　　穿着小格子衫吊带裤，手里拿着与他不搭的纸皮书。
　　“舅舅？你该不会是劳累过度脑子反应迟钝了吧。”叶瑟有模有样的推推眼镜端详着墨望，“我八点二十三分来着这里，现在是十点四十五分，而你已经连续工作了一小时五十二分钟。麻麻说你脑子不太好，所以我怀疑你是不是……”
　　“等等等等，你妈说我脑子不太好！？”墨望糊里糊涂听了一堆只只抓到了这句。
　　孩子呆呆地点点头，心理默默给舅舅打上了脑子不好的标签。
　　墨望手机叮咚一响，屏幕显示——墨轩发来消息了。
　　“小瑟最近才回国，我已经预订好了幼儿园，你看着带去报到吧。——姐”
　　墨望扭头看眼自己的小外甥，想起了曾经自己欠揍的姐姐。
　　半个小时后，墨望无奈带着叶瑟来到了墨轩推荐XXX幼儿园。
　　把叶瑟送进教室，又去园长那里办手续，却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梁子期。
　　梁子期是接到电话从公司赶来，来处理自家儿子“打架闹事”的。
　　墨望看见梁柏脸上被抓了一道伤痕，而和他打架的是个富养的小肥仔，手臂上被梁柏咬了牙印还在哭哭啼啼。
　　“我不管，你们一定要赔偿，精神损失费，医药费，检查费还有我的跑图费你们都得解决！”
　　“女士，您儿子只是被咬了一下。而且是你家儿子先挑事的。”梁子期不屑的看着他，“费用赔偿就算了，我也不要你给我柏柏多少钱。”
　　“诶，怎么回事！”女人越发的蛮横，“你看看你那兔崽子把我儿子咬成什么样，都流血了！要是我儿子感染了什么毛病谁负责！？”
　　“那我家柏柏脸上的伤留疤了，毁了他从我那里继承的帅谁来赔。”
　　……
　　园长注意到墨望看着那边的情形立马解释：“墨先生不必担心，小孩子打架是闹脾气。我们这里是高级幼儿园，老师都是有过经验，会对学生耐心培养的。”
　　墨望职业微笑点点头，而梁子期在偶然间余光看到了他。
　　“就这样说了，您要是坚决如此的话，我不建议人民法院见。”梁子期抱起柏柏直接走掉。
　　不久后，处理好手续的墨望在门口发现梁子期抱着柏柏等着。等谁，不言而喻——
　　“粑粑，是干爹。”
　　梁子期愣了一下，抱着孩子走到墨望跟前。
　　“阿望，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墨望低头想了会，点点头。打电话让司机把车回家里。他要和梁子期去个老地方。
　　“干爹，我是柏柏。”梁柏和墨望在后座，他一直盯着这个干爹。
　　“别叫了，叫叔叔吧。”
　　墨望知道这是谁的套路。
　　梁柏摇摇头。“粑粑说了，你是干爹，要一直叫，不能变。”
　　这固执的性格像极了从前的梁子期，墨望想，儿童时期的梁子期大约是梁柏这般的模样吧。
　　路途有点远，梁柏趴在墨望怀里睡着。而司机从后视镜看见这一幕，有些愉悦。
　　怀里的孩子是四岁，他在国外睡了待了五年，“休息”了四年。墨望看着窗外景色闪去，思索着。
　　“小望，我准备离婚了。”
　　“怎么。”
　　“我们，还有机会吗？”
　　“……”
　　墨望没有回答，只有柏柏睡觉的呼吸声和外界的噪音。
　　闪过的无数景色，也是两人的回忆。
　　有没有机会……什么样的机会。
　　当初在那些人的流言蜚语中，梁子期带着他离开这个城市，少年的鲁莽从不考虑任何代价……
　　他们去了其他国家，试图在异国他乡中找到一份归属——这只是他们的“期望”。
　　墨望怎也想不到，意外会发生，他会被梁子期抛弃，独自一人回了家……而墨望留在那里刚好被一群健壮的外国强盗闯入屋子里被击中头部昏迷。
　　一醒来，墨望的第一反应是“他”可能不需要我了。
　　但梁子期没想到自己紧急回家看望生病的母亲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母亲被检查出晚期乳腺癌，同时爱人又在远地出事，进退两难。
　　后来，他才知道墨望意外“死”了，颓废一段时间，才继续强颜欢笑陪伴母亲。
　　母亲拿着重病的理由，他被迫和相识不到一周的女孩结婚，被迫生下了梁柏。
　　他深知对不起墨望，他也知道墨望的心软处。
　　“小望，这次再相信我吧？”
　　墨望不语。
　　不管对谁来说，沉默是最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