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宫秋》裳*

5、第五章：屠城

　　柳筠霆十九年前在一场战役中受了重伤，元气大伤，身子骨不如从前。其实说是受了重伤，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只知道从战场上下来时，他浑身是血，脸色惨白，回到屋里前，在屋外下了禁步结界和消音结界，一直在屋里待到第二天黄昏。
　　天色大亮，稍作休整，大军出发。
　　丞相府。
　　两个看门的老伯挤坐在一起，小声说：“嗳，老兄，听到昨天早朝上的事了吗？”
　　“啥事啊？”
　　“哎吗，你不道啊！听说孔城主要造反，那皇上能乐意吗？二话不说，就让柳将军端了他们。”
　　“妈呀！这大事我咋不道呢？”
　　“你一天两耳不闻窗外事，哪像我‘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你一天就寻思吃点啥？”
　　“咋说话呢？嗳，不过我可是听说这刚登基的新帝，那可是雷厉风行，心狠手辣呀。不过好像说长的还挺好看的。”
　　“你一天怎么跟个姑娘似的，光看人家好不好看呢？”
　　“行了行了，别叭叭了，看你的门吧。”
　　念安城。
　　大军在城外排着，柳筠霆对修士们说：“进城时，不要伤及城内百姓，直奔城主府就是。”
　　众修士：“是！将军！”
　　他们破开城门，紧逼城主府。
　　城主府。
　　孔谦：“李伯，你快让府内的下人各回各家吧。今日我孔谦算亡了。”
　　李伯平时慈爱的双眼，此刻浸满了泪花，伤感的看着孔谦。说的一声：“是，老奴这就去办，城主保重。”
　　下人刚刚散去，柳筠霆就带着大军围了上来。
　　张公公首先站出来，吊着嗓子把皇上口谕重复了一遍。又嘲讽了孔谦两句。
　　孔谦：“我孔家满门忠烈，怎是你这宦官，随口嘲讽的。”
　　张公公：“满门忠烈？真是可笑，孔城主，您在念安城郊地下的那些脏污是真以为我们陛下不知道吗？”
　　柳筠霆：“张公公别说了。”
　　孔谦：“想必这就是柳将军了吧。久仰大名。听闻你效忠皇帝，可并非是非不分吧。”
　　张公公狗仗人势，眯了眯小眼睛对身后的修士们说：“上啊！还等什么？”
　　众修士不动。
　　柳筠霆看了孔谦片刻，微微侧头说：“杀。”
　　孔谦没挣扎多长时间，他以言行告诉天下，他一门是忠臣，乃皇帝善妒为取灵石不择手段。
　　孔谦死后，柳筠霆按照何裕昨晚在塌上和他说的把和孔谦有一点关系的人都杀掉，修士们把该杀的都杀了，顿时城主府血流成河，但他们并未找到灵石，也没找到孔云舒。
　　柳筠霆想着回去把这件事告诉皇上，杀完便走了，出城途中遇到了一群为孔谦打抱不平的人，念安城里的人都很爱戴孔谦，一时发生了这么多变故，他们集合起来，有三万多人，有修士，有百姓，有老人，有小孩。
　　柳筠霆不愿杀他们，只想遣走他们。可谁知张公公放了大招，从怀中把何裕给他的虎符拿了出来，调令修士将他们全部拿下，临时组起的起义本就没什么战斗力，怎么能抵挡朝廷的一万精修呢？
　　不多时便被杀的片甲不留。
　　柳筠霆坐在马上阻止不了这一切，盯着张公公看了看，又扫了扫这群修士，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张公公手里的虎符上，眼眶气的发红，手紧紧的攥着。
　　念安城内一片猩红，全都是尸首，全都是血。朝廷大军走后，街道上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围在各自家人的尸首旁，默默的哭泣。
　　芪瑶416年，念安城，举城被灭。
　　当日夜里芪瑶国内下起了大雨，雨势浩大，像是诉说着什么冤情。大雨持续了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