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逆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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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时空A23：
铁克4065年6月。
叶赫那拉家单方面撕毁了《止战协议》，时任圣战禁卫军统领的叶赫那拉·宇香在魔界出现的次日开始攻打白道各个异能大家族。
同日，已降职东城卫副团的呼延觉罗·脩向灸舞盟主递交了辞呈，在离开白道之后，率领着呼延觉罗家的私兵协助铁克禁卫军抗击着铁时空各区目前仍在流窜的魑魅魍魉。
此事一出，异能界舆论彻底失控。
魔界的出现勾起了人内心深处对于死亡最深的恐惧，纵然白道以铁克禁卫军为首的战士们还在前线厮杀生死未卜，可躲在后方满心恐惧的人已经将网络当做了发泄情绪的出口。
在铁克禁卫军正在前线浴血奋战之际，网络上再次掀起了来势汹涌的骂战。
无数所谓脩的粉丝高喊着他在这当口辞职简直是太不负责任了他们以前粉他简直是瞎了眼云云，各种难听的话几乎淹没了脩已经公开的所有社交账号的评论区和私信。
而另外一拨所谓的“聪明人”则是在网上大放厥词说着什么他们就知道会这样，他们将阿香反攻白道当做脩野心勃勃的证据，“预料”着脩辞职后接下来肯定马上就要借着“卖身”给叶赫那拉家的大小姐以获得对方的兵力支持，然后将会带着呼延觉罗家的私兵趁着白道大军在外作战，盟主身边兵力最弱的时候反攻白道自立为王。
明明这群人中有男有女，可他们言辞中对女性本能的轻视让他们无一例外地都自发无视阿香作为一个平等的人的主观思维，傲慢地将她评价为一个被利用的恋爱脑工具人，而脩才是那个在她背后控制一切的阴谋家。
这种说法虽然极度荒谬并且一出就受到了许多脩还未脱粉的粉丝们的口诛笔伐，一些从始至终始终持中立态度的人也提出了种种疑点，可是这世间理智的人太少，众生芸芸，绝大多数都是人云亦云之人。
即使白道如灸舞等人都用自己的实名认证大号否认了这种说法，可是还是有很多人被这种明显具有煽动性的说法给洗脑了。
自以为掌握了真相的人们只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清醒的人，其余的人全是蠢货。
他们怎么可能再听得进别的说辞。
于是一场从本来只是针对脩和阿香恋爱的骂战在短短一日间已变成了一场抨击脩野心勃勃的一面倒的骂战。
哪怕白道公关部在灸舞的示意下采取了净网措施并做了好几次澄清，可是白道的这种行为在骂红了眼的键盘正义使者眼中却只是灸舞盟主在粉饰太平，他们不听不看任何有凭有据的事实，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在以灸舞为首的白道众人下场为脩发声时还讽刺甚至怜悯白道之人识人不清，都快要被人卖了还在帮别人说话，而类似这样的评论下点赞数还远远超过白道之人的澄清回复，这些自认为清醒的发言还淹没了评论区，白道众人看着这些言论被气得快要吐血，饶是灸舞也做不到完全的平心静气，最后干脆让公关部在所有大型社交网站上增加了评论敏感词，这种半封口的措施一出，虽然还有些人在叫嚣，但是网上各种评论到底干净多了，当然，还是有些文采斐然的人在写“打油诗”讽刺，但比起那些上来就问候祖宗的脏话到底要好了许多，白道众人也就当自己没有看到了。
而铁克禁卫军在诛灭了各自辖区内的魔回到白道异能署后在疗伤时也看到了各个平台上有关脩的骂战，他们越看越气。
不管他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到底是被脩一手带出来的，对他们而言，他们私底下可以和脩吵，甚至向脩提出质疑，可是他们绝不与允许这些一点都不了解脩的不知道是从哪里跳出来的键盘侠在网上胡说八道。
异能界人数比起麻瓜世界来说本就要少得多，除却一些没有丝毫战斗力的低阶异能行者，有战斗力的中高阶白道异能行者几乎全都投了铁克合众联盟，而铁克禁卫军更是人数最多的群体，于是当天夜里，本来已经一边倒的舆论在数万铁克禁卫军的突然发声下又快速翻盘。
那些不甘心的人还想继续阴谋论，但是铁克禁卫军人数实在是太多了，一条帖子出来数百上千条便淹没了那一条，评论区那些骂的极为难听的话更是直接被铁克禁卫军数条或是为脩说话或是直接言简意赅的发的不屑脸表情包给刷掉了。
这不是灸舞下的命令。
而是铁克禁卫军自发的行为。
即使网上那些人因为他们这种维护脩的做法将矛头调转向他们，骂他们蠢到被脩骗了还在维护脩，甚至于有些人愤怒地污蔑他们和脩早有勾结，只等脩在外面造反他们就会在里面和脩里应外合。
但铁克禁卫军大部分人依旧不为所动。
毕竟能够入铁克禁卫军的人中就没有蠢货，他们可以因为立场不同而不理解脩的做法，可他们绝不会被别人说两句就被带偏。
脩会在这个时候退出白道。
他们自然明白是因为他不愿意因为他的私事影响军心。
而他会在离开白道后率领着呼延觉罗家的私兵继续抗击着魔军，更是可以看得出来他始终是那个除恶务尽满心赤诚的呼延觉罗·脩。
至于阿香撕毁了白道和叶赫那拉家的《止战协议》，突然对白道大家族发难。
他们虽然最开始也有些不解，甚至不乏有人相信了阿香确实没安好心想要引战，还以此推断出脩只是因为“没谈过恋爱太过纯情所以才会被对家大小姐哄骗”，各种明里暗里地私信脩试图将他“拉回正道”“回头是岸”。
然而当阿香率领着鬼灵人偶军在攻破了白道大家族中最脆弱的伊尔根觉罗家，通过晴天娃娃将彼时的伊尔根觉罗家主逼至绝境，他在鱼死网破之下竟然派出了将近十五万的兵力反击叶宇香地五万兵力时，对这方面格外敏感的铁克禁卫军隐约感觉到不对劲了。
叶宇香仿佛疯了一样在同一天对数十个最大的首屈一指的白道异能大家族同时发难。
除了伊尔根觉罗家，韩克拉玛，西林觉罗，还有其他不同的家族都陷入了战乱之中，各家家主纷纷向白道灸舞盟主求援，灸舞盟主在收到消息后点了兵很快也派出了东西南北城卫带着铁克禁卫军去往各个家族救援。
……然后让铁克禁卫军觉得尴尬的场面发生了。
前东城卫团长呼延觉罗·脩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外界对他的评论了，许是叶宇香一打将近数十个家族兵力终究是有些后继不足，呼延觉罗家的私兵竟然被派来增援了。
当然，因为种种原因他们只是在外围护着正在里面“冲锋陷阵”的叶宇香及她的烈焰军和鬼灵人偶军，并不会主动对那些白道大家族出手。
但铁克禁卫军想冲进去时，这些人挡在了他们面前。
说来讽刺。
他们都是白道异能行者。
甚至于他们都是脩带出来的。
但因为立场不同，想法不同。
呼延觉罗家的私兵不问理由，只听命行事，哪怕是这种护着叶赫那拉家攻打白道大家族的堪称“谋反”的事情，他们都不会有丝毫迟疑。
可铁克禁卫军也不会也不能。
他们无法理解这种行为并且他们的理智告诉他们这是不对的他们想要阻止。
于是双方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冲突。
就在他们即将动手之际，铁克禁卫军们看到不远处开辟出的虚拟战场里又出现了一群装备精良的私兵，那是被逼到绝境无可奈何之下终于被派出的底牌。
当然武器是否精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行军出身，这样站在略高的地方俯瞰下方，自然一眼就能估算出现在战场上有多少人。
去除身着暗红战甲的烈焰军，这里的私兵数量已经十万。
他们竟然敢超额豢养私兵！
许是人数太多，他们看到叶宇香等人“节节败退”，没交锋几个回合就“灰溜溜”地带着人撤退了。
而除了他们所在的此处。
其他几个被攻击的家族情况大同小异。
纵然白道大家族没有一个会承认，但是他们对叶赫那拉家的忌惮和恐惧几乎刻在骨子里，因此在面对叶赫那拉家这一代最骁勇善战的叶宇香的突袭时，他们在极度恐惧中都会选择全力应战。
而这也就暴露了他们每个家族真正的实力。
若说铁克禁卫军一开始还没弄明白阿香和脩真正的目的是什么的话，看到这里他们怎么可能还不明白。
魔界已然出现。
魔尊随时会降临。
届时铁克禁卫军必定是要在前线厮杀，那时便是白道最薄弱的时候。
撇去叶赫那拉家，若是还有其他的势力在暗处虎视眈眈，到时候无论他们能不能成功打退魔界，白道元气大伤之下被突袭极有可能会被击溃。
到时铁时空或许没有亡于魔界之手，却会零落溃散于政治斗争之中。
而放眼整个铁时空，除去魔化异能家族的势力。
如同古代诸侯分封，白道之中除了为王的铁克合众联盟，势力最强的莫过于传承了千百年的白道大家族。
团长和叶宇香合谋先发制人，在白道大家族完全没有想到的情况下诱导他们展现了真正的势力。
而最妙的是这一切还是作为白道中流砥柱盟主近臣的铁克禁卫军亲眼见证的。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连抵赖都无法抵赖，而且因为其中不少家族还是某些铁克禁卫军中人的家族，不管是出于自家子弟的前途的考虑还是深谙自家实力和白道铁克合众联盟的悬殊，那些家主只得在铁克禁卫军的“保护”下前去“面见”盟主，亲自和他解释。
且不说那些家主都是怎么巧舌如簧的将这件事圆过去的。
反正铁克禁卫军发现新兵营最近出现了数十万预备役。
而且他们的活动经费和工资奖金都上升了一个level，据说是各个白道世家为了表达对他们抗击魔界的感激专门投资的。
铁克禁卫军：“……”
就……很难评。
真的把人当傻子吗？
不过最后事情可以以这种上算和平的方式解决他们还是很开心的。
尤其是有些比较聪明的家伙反应了过来来龙去脉。
家族被袭那些家伙肯定会向盟主告状，而盟主肯定会派遣他们铁克禁卫军去救援，然后他们就会直接看到真相，让那些家伙藏都藏不住。
所以……
——虽然团长已经离职了，但是他这好像是在离职后又坑了他们一把。
所以这该死的已经快要忘却的被团长支配的恐惧又回来了是怎么回事？
明明已经反应过来他们又被坑了。
可是嘴上吐槽着团长实在是太过分了的他们却眼眶发热，心中无比思念着团长还在的时候。
他们想，那时多好啊。
团长虽然在外人看来过于冷清平时总是一本正经的模样，但是在行军作战时他也总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主意，那时候他们也会不管团长的要求再怎么离谱也会不问缘由全数照办的。
……哪里需要像现在这样，还要团长迂回才能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和他再次合作，达成他们共同的目的。
许是因为有这件事做缓冲。
接下来白道铁克禁卫军清理各区魔军，偶尔遇到阿香时虽然还是对她爱答不理，但到底不会像之前一样看到阿香就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上来就噼里啪啦的炸人了。
彼此双方的关系维持在了一个微妙的“陌生人”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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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某个诛灭魔群的深夜，以绝代为首的第一军团十五人的小队在清除了最后一个魔之后都累得快要直不起腰了，一群人的异能也在刚才的战斗中消耗得差不多，根本无法支撑他们运用瞬间移动回到白道。
考虑到大家的身体状况，绝代让大家先原地休息，在点燃了火堆之后，这一支小队便围坐在一起，一边休息一边看着天空中血一样的夜色，正是有些茫然惶惑之际，他们突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细微的脚步声。
虽然很轻，但可以听出来人不少，高手居多！
铁克禁卫军瞬间进入了戒备状态，然而随着那声音靠近，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之后，他们都有些愣了。
前方遮蔽视线的树枝被拨开，脩在看到在林中正在烤火休息的铁克禁卫军时也有些惊讶。
但看到他们满眼疲惫，又嗅到空气中隐约飘散的不翼而飞的魔的气息，脩也猜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对着他们点头示意后，转身就想要离开避免彼此双方尴尬。
然而他不过刚转身就听到身后绝代喊住了他。
“东，额，不是，脩，你们也是刚刚灭魔结束吧，辛苦了，要不要过来休息一会儿？”
脩闻言转头看向绝代。
篝火旁边，绝代的眼睛仿佛映衬着火光闪闪发亮。
而剩下十四人也都盯着他，虽未言语，但别别扭扭的想要他留下的心情昭然若揭。
脩见状，思忖了片刻，到底是带着身边的呼延觉罗家的私兵走了过来。
但他并未和他们一起烤火，只自己生了一个火堆，和呼延觉罗家的十几人围坐在一起。
双方依旧隔着无形的天堑。
那第一军团的铁克禁卫军气得眼睛都红了。
绝代则是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在气氛有些僵持之际，铁克近卫军中突然有人小声开口：“说起来，队长你和团长原本才是长辈许婚定下婚约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
绝代和脩闻言都是一愣。
铁克禁卫军其他十几人虽然没有说话，但都向勇于说“实话”的那位仁兄投去了敬佩且赞赏的眼神。
呼延觉罗家的那些人也偷偷地看向了脩。
一时间场面更加微妙了。
脩和绝代在短暂的愣怔后很快就双双反应过来他们这般其实还是在表达对脩和阿香关系的不满。
毕竟按照现在大多数人的思维。
不管是脩和阿香还是风华与绝代，都绝对算不上是良配。
大多数人还是觉得，如脩这样的白道大家族的继承人娶了绝代这样的大家族的女子，才是真正的般配。
绝代噗嗤一声笑了出声，她手中握着一个木棒拨动着木柴，漂亮的双眼始终望着那燃烧的火。
“只是可惜，我从一开始就在磕脩团长和阿香大小姐的cp，我可是脩香粉丝团后援会氪金团长！”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除了脩之外全都傻掉了。
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绝代。
绝代看着他们那惊讶的小眼神，唇角的笑意更灿烂了。
“怎么？很奇怪吗？我就是觉得他们很般配啊，你们扪心自问，阿香若不是叶赫那拉家的人，她哪里配不上脩了？”
铁克禁卫军中很快就有人愤愤不平地回道：“只她是叶赫那拉家的人这一条，她便是有再多的优点也绝对不是团长的良配！”
仿佛是昔日被积压已久的情绪被这句话点燃了般，很快又有人道：“叶赫那拉家和我们白道是不死不休的世仇，团长的父母甚至都是死在叶赫那拉家的人手中的，他怎么能够和仇人之女在一起？将来下了九泉，他对得起这千百年来为抗击叶赫那拉家的败类牺牲的白道烈士吗？！”
不同于网上铺天盖地的无脑抹黑谩骂。
对于绝大多数的理智之人，尤其是如铁克禁卫军这类和脩曾有着深厚情谊的人，他们最无法理解脩会和阿香在一起的莫过于这一点。
绝代只觉得这个问题太过尖锐，不等脩回答，她已先帮脩解围道：“所谓惠不及子女，罪自然也不及子女，叶宇香生在银时空长在银时空，叶赫那拉家从未生她养她哪怕一天，她回到铁时空后更是几乎成了叶赫那拉家的战争武器，可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在拼命避免和白道的冲突，从未杀害过白道哪怕一个人，以古代连坐的方式来道德绑架一个无辜的人，这样真的公平吗？”
绝代的话振聋发聩，在场不少人都低下了头。
纵使有些人不服还想说话，但都被身边的人给拉住了。
现场一时间再次陷入了寂静，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有人红着眼沙哑着嗓音看着脩悲伤的问他。
“既然你和叶宇香已经骗了我们这么久了，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我们那么相信你，只要你当初发个声明说你和叶宇香没有关系，我们会欺骗自己相信你的。”
他话音落下，他身边的一个一直沉默的女孩子也哽咽地开口了。
“其实我们不是看不出来……我们那样崇拜你喜欢你热爱你，你的一举一动，我们或许比你自己还要熟悉，我们早就隐约感觉到了你对叶宇香的不同，无论是你们同框时你总会无意识地落在她身上的眼神，还是你们对打时你从来没有真的落在她要害处的动作。你每次和她走在一起时都会刻意将你们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远，可是你对于其他不喜欢的女孩，和她们保持的距离也不过一米，因为你心中坦荡，可是你对叶宇香却做不到，如今想来，其实你看叶宇香的眼神从不清白。”
脩包括绝代都愣了。
他们怔怔地看向铁克禁卫军。
铁克禁卫军也都看向了脩，有些委屈了许久的人在对上脩时眼中的泪当场滚落，但却很快被他们自己擦掉。
一群在战场上浴血奋战都不会流一滴泪的铁骨铮铮的战士，此刻却都红着眼眶强忍着泪花，委屈得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脩看着他们，只觉得心痛如绞。
他的喉咙灼热发涩，喉结上下滚动，沉默了许久，终哑然道：“因为我和阿香，都不想再骗你们了。”
铁克禁卫军近乎声嘶力竭地质问着他。
“为什么？！”
脩缓缓阖眸，声音平稳。
“因为我和她在银时空相遇，故事的最开始，我不是呼延脩，她也不是叶宇香，我曾一度以为和她时空相隔，可即使如此，我明明知道这样不可以，却还是沦陷了……”
铁克禁卫军中有女孩子痛哭出了声。
“是白道的女孩子们不好吗？所以团长你不喜欢我们，却爱上了一个叶赫那拉家的人？我们不是想要道德绑架你更不是想要干涉你择偶的选择，只是你爱的那个人真的不可以……她会拖死你的，你知道我们看着你义无反顾地走向这条绝路心里有多难受吗？”
脩睁开眼，他望着那已经哭得泪流满面的女孩，坚定地道：“谢谢你们，我知道你们是真的担心我，我也很抱歉因为我的选择可能在一定程度上伤害了你们的尊严，可是我选择阿香，从来不是白道的女孩子们不够好，人这一生，能够遇到并且爱上一个人，本就是难得的缘分，我做了选择，便愿意承担与之相应的所有责任，从当初以为爱上银时空人接受被流放的命运一直到现在我想要和她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再欺骗隐瞒任何人，所以我们选择走一条全新的先前谁都没有走过的道路。”
有人看着脩，隐忍着情绪，低声问。
“即使是时空毁灭也愿意吗？”
这个问题很久以前也有人问过他。
如果是十九岁的呼延脩，在热血上头情绪激动下他一定会当场坚定地回答。
——是，就算是时空毁灭，我都不会放开阿香的手，我要和她永远在一起。
可是纵然是十九岁的呼延脩，在热血散去理智回归后，面对自己和阿香在一起会影响时空秩序害了整个银时空时，他也会故意输掉比赛，极度痛苦却还是选择离开她，决不会将自己的快乐和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牺牲之上。
二十一岁的呼延脩在面对这个问题时已能做到情绪稳定，回答理智且真诚。
“如果我们真的是两个时空的人，我们当初早就已经分开了，因为我们不可能让我们的爱建立在无辜者的鲜血之上，而现在我和她隔着的不再是时空了，而是不同的立场，先辈的鲜血，我知道这些都是无法逾越的鸿沟，可是我们不想让彼此双方都再沉溺在过往的仇恨之中了，我和她所求从来一致，这和我们是否在一起甚至毫无关系，我们都渴望铁时空能够真正的停止战乱，迎来一个没有战争的新纪元。”
如果脩是在情绪激动之下反驳试图说服他们，他们或许还能够以脩失去理智而劝说自己他只是被蒙蔽了而已。
可脩说话时全程情绪稳定，他比他们在场的许多人都要更加清醒。
他甚至还正面回答了刚才那个尖锐的绝代为他解围的问题。
铁克禁卫军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清醒地意识到或许一切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团长从不是恋爱脑，没有被洗脑，更是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将要做什么。
只是他们的路不相同了，所以他们再也无法理解他了。
有人还是不死心，半是不甘心半是真担忧地问脩。
“你就不怕她骗你？”
叶赫那拉·宇香最是狡黠，她若是想要骗一个人，谁能逃脱她的骗局。
谁知道团长是不是被她虚构的蓝图所哄骗了呢？
脩闻言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他说。
“她要骗我，自然有千万种办法，可是这样聪明的人，最开始却一直被我欺骗。”
铁克禁卫军闻言心一紧，还未待他们期待反转看向脩，脩已先开口打碎了他们的幻想。
“我说的她被我骗是昔日在银时空时是我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让她陷入了一段无望的爱中，你们很难想象吧，她那样聪明，而我又不怎么会说谎，可只是因为她全心全意地相信我，不愿去问，所以她被我隐瞒了很久很久，久到让我至今回想起来都会觉得心痛……其实现在回头看过往的我真的有太多对不起阿香的地方，她曾经问过我“明天和未来哪一个先到”,我希望是未来，因为我渴望着，等到眼下的事情全都结束了，我们可以一起携手走向我们的未来。”
铁克禁卫军不懂，但他们感觉到了脩言辞间对阿香那几乎要满溢而出的爱意。
于是有人忍不住问。
“你就这样喜欢她？”
脩毫不犹豫地点头。
“嗯。”
在众人见他这般心里感觉极其复杂的时候，脩又笑着开口，郑重地像是在起誓。
“我爱她。”
这三个字一出，铁克禁卫军只觉得呼吸都有一瞬间的停滞。
他们昔年也曾无数次幻想过团长将来恋爱时会是何种模样，但无一例外地都觉得必定是内敛的害羞的甚至高冷的绝不会亲言“爱”字的，可是他们谁都没想到。
——真的爱上了一个人的团长。
坦率，热烈，温柔又坚定。
不惧于任何人知晓他的爱意。
铁克禁卫军只觉得心中翻涌的情绪满溢，几乎要顺着酸涩滚烫的喉咙涌出喉腔。
“我知道现在期盼着你们能够接受她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与我而言，阿香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爱人，也是我心目中最美好的存在，如果你们还愿意肯定我，我希望你们也能够肯定我看人的眼光，我不求你们能保护她，我只希望，在我偶尔不在她身边，你们遇上她的时候，不要对她冷言冷语，不要把我爱她当成是她的罪过，我期盼你们好，同样也期盼着她平安顺遂。”
铁克禁卫军都望着脩。
他们眼睛通红。
呼延觉罗家的人也都看着脩，全程沉默。
就在气氛胶着之际，天空中的血色漩涡突然开始高速旋转了起来。
下一秒，浓郁的魔性开始朝着天空汇聚，察觉到异常的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漩涡之中一股黑色正在迅速凝聚并涌出。
众人大惊之色。
这样浓郁的魔性。
难道是……
——魔尊降世？！
……
作者有话说
第167章 逆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