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仇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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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时空：
仿佛全世界都慢了下来。
和风吹拂，洛神花落。
逐渐落山的夕阳洒落下温柔的橙黄余辉，天边大片火烧云仿佛是一场盛大祭祀的燃烧。
终是来迟的少年悲痛欲绝的哭声被这庞大而沉默的世界吞没。
青梅竹马，年少相识。
情愫暗生，两心相许。
他们明明约好了要永远在一起，
可是为什么？
他闭眼，睁眼，鲜活明媚的爱人转眼间便化作了一具枯骨。
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的……这不可能是她……”
孙策红着眼眶喃喃自语，不住地僵硬地摇着头，试图寻找棺椁中的人不是大乔的证据。
“玮玮说过，如果有一天她真的不翼而飞了，她不要被葬入冰冷的地里被虫子啃咬，她宁愿火化随风自由的翱翔，这样以后江东每一次风起，她都能再看一眼她的家乡。”
孙策沾满了尘土的手慌张间无意识地碰上那冰冷的已经化成了白骨的十指，他立刻如同触电般收回了手，一双充血的含泪的眼死死地盯着那十指之上已经被弄脏的甚至损坏的木娃娃。
“还有这两个木娃娃边角都已经损坏了，玮玮说过这是她最珍贵的东西，她一点都舍不得磕碰到……”
阿香昂首阖眸，泪水不断地从眼角断线般滑落。
孙权再也听不得孙策的自欺欺人，他猩红着双眼，残忍地撕开孙策不愿意面对的那残酷的事实。
“木娃娃会损坏是因为大乔日日带在身上，就连不翼而飞的时候她都不曾离身，她一路跌跌撞撞颠沛流离，这木头又不是铁打的，途中怎会毫无损坏！”
孙权脑海中浮现出了大乔当时听说孙策不翼而飞的消息后握着着两个娃娃绝望大哭的样子，再看眼前同样已经哭得在颤抖的孙策，他明明心痛得快要窒息，可是心中又莫名滋生了几分苍凉的快意。
“至于为什么没有火化……”
孙权看着孙策，字字句句如同掺了冰雪般，冰冷锋利的直刺人心。
“因为我们去找到她的时候，她的尸体都已经凉透了。看到她胸口了吗？那一剑直接贯穿了她的心，她连一句遗言都来不及留下！”
孙权的话如同这世间最恶毒的诅咒永远纠缠进了孙策的灵魂最深处。
‘你明明知道自己做不到！却还要给她虚无的承诺……’
‘她活着的时候你没有保护她！现在她死了。你还不让她安宁吗……’
‘如果不是因为你，她本来可以有更美好的未来……’
‘她不翼而飞的时候只有十九岁……’
‘她不翼而飞的时候只有十九岁……’
‘她不翼而飞的时候只有十九岁……’
孙权的声音不断地在耳畔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孙策再也承受不住，痛苦地双手抱头仰天长啸，体内汹涌的魔化异能失控，周身爆发出的浓烈的黑橙色的光芒直冲天际。
“孙策！”
脩见状大惊失色，立刻瞬间移动到了孙策身后，手中运起淡金色光芒直接朝他脖颈上打去。
孙权在看到脩一掌拍向孙策时，他目眦欲裂，下意识地大喊了一声：“大哥！”
然后就要冲上去去拦住脩。
然而被孙策体内汹涌魔性震惊到的阿香眼见孙权要朝着脩攻去，她当即张开双臂挡在了脩的面前。
“二哥！你先冷静一下！大哥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对！”
孙权被阿香一说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想要做什么，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堪，注意到阿香望着自己同样担忧的眼神，他侧过了头，只用眼角余光瞥了眼脩和孙策那里的情况。
脩看着被自己打晕，倒在他怀里的孙策，暗暗叹息。
“抱歉，他现在情绪太过激动，我只能用这种办法让他冷静下来。”
脩一边说一边用右手拇指和食指在孙策的颈侧动脉处按压着，感觉到指尖魔性汇聚之处，脩的心一紧。
他将孙策高领的衬衫领口稍微压下些，然后他就在孙策颈项间看到了一道细小的烈火形状的黑色纹路。
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的他瞳孔骤然凝缩，他抬头看向阿香，却见阿香和孙权两兄妹早在他检测孙策体内魔化异能的时候已经到了大乔墓前，一边无声的掉着眼泪一边将大乔的棺木重新合上钉钉覆上黄土。
他看着阿香不断滚落的眼泪，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到底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残阳如血。
在将大乔的墓穴恢复完毕后，孙权，阿香，脩同时朝着大乔的墓碑鞠躬致歉，阿香还采了一束洛神花放在大乔的墓碑前。
直至黄昏逝去，夜幕低垂，他们才带着孙策回到孙家。
……
因为三人身上都有些脏，他们回来后先是换了身衣服简单的洗漱了一番，而后孙权去找黄月英，而阿香和脩留在孙策的房间照顾还昏迷不醒的孙策。
孙策的房间有人定期打扫，他昔日的衣服也都还在，脩给他换了衣服，阿香用湿毛巾给孙策擦拭着脸和手，因刚刚哭过一场她的眼睛都是红的。
脩看着阿香这样，心中愈发不忍心告诉她自己的发现，他想，要不等回去之后再告诉阿香吧，却不曾想阿香在擦到孙策的脖颈处时，也看到了那一枚小小的不显眼的烈火痕迹。
阿香的动作瞬间僵住。
“这是……”
眼见阿香也已经发现了，脩叹了口气，自然地接过阿香手上的毛巾帮孙策擦着手，一边擦一边道：“体内有战灵的证明，夏家三兄妹以前身上也有。”
“可这不是只有魔化异能行者和白道异能行者混血才有可能出现吗？”
阿香不可置信。
“魔化异能行者和白道异能行者混血只是比较容易产生这种情况，但并不是产生战灵的唯一途径。”
脩尽量说的比较委婉。
但阿香已经明白了。
在最初兄长“死而复生”的兴奋渐渐平复后，阿香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大哥，他是通过魔物召唤的方式出现的。”
她终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脩抬眸看向阿香，欲言又止。
感觉到脩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知晓脩心中定然是已经有了结论，阿香悲哀一笑。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至少我大哥还活着，那对我而言，就不会有比这更坏的事情了。”
脩避开阿香的目光，视线落到了孙策身上。
“我怀疑那日叶赫那拉家那些人确实召唤出了魔物，那魔物不是孙策本身，就是他体内的战灵！”
屋内陷入了一片可怕的死寂之中，偌大的空间所有的氧气都被抽干了一般，空气焦灼得几乎令人窒息。
阿香低垂着头，浑身都在颤抖。
见阿香这般，脩当即丢下手上的毛巾来到她身边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满眼担心的看着她。
“阿香……”
阿香抬眸看向脩。
许是已经忍耐了太久，今日大乔和孙策的事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一向情绪稳定从未发过大脾气的人在看着眼前的爱人担忧的眼神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怨恨痛苦，她红着双眼冲着脩大声地道：“我们一家到底哪里得罪了他！！！就因为他莫名其妙看上了我的灵魂所以从我父亲到我大哥大嫂二哥二嫂甚至是你，有一个一个算一个他都要赶尽杀绝！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又有多痛苦！可是他凭什么践踏着别人的血泪去抹平自己的伤痛达成他的目的，就因为他是魔尊吗？！！我真的好恨！！！”
脩心疼地将阿香抱在怀里。
阿香从最开始只是在脩怀中无声落泪到嚎啕大哭，脩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阿香哭得头脑都发胀了，她心中那些痛苦才仿佛被全部发泄完了般，哭声也渐渐小了。
脩始终有节奏地轻拍着阿香的后背，见她大哭一场后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了，他才稍稍放心了些，可他心中的无力感始终不曾消退。
又哭了一场的阿香胡乱抹了一把自己满是泪水的脸，她从脩怀中探出头，朝着他努力笑了笑，故意玩笑道：“刚才的脸算是白洗了，我去洗一下脸，顺便去看看晚饭做好了没有，忙了一天，大家应该都饿了，我大哥这里，就麻烦你先看一下了。”
脩听出了阿香砸是转移话题。
但他只是笑着为阿香拭掉脸上的泪水，点了点头。
脩目送阿香离开房间，直到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才拿过毛巾想要继续给孙策擦手。
然而在他手中的湿毛巾落到孙策的手背上时，突然被一只冰冷有力的手给重重格挡住。
脩抬眸看去，恰好对上孙策的目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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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刚一出门就看到了楼下沙发上的孙权。
许是听到了脚步声，不知已经在楼下呆坐了多久的人抬头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她那红肿的双眼和满是泪痕的面庞，孙权不自觉地紧蹙眉头。
“哭得真丑！”
阿香本就情绪不稳定，听孙权这么说，当即怒道：“臭二哥！你说谁丑呢？”
孙权双手抱臂，斜睨了她一眼，轻飘飘地道：“该是谁，就是谁咯~”
“孙仲谋！你这个笨蛋！还有你今天怎么回事嘛？你……”
阿香想要说‘你说得也太过分了’，但想到大乔的惨死，阿香又怎么也没办法说孙权说得有错，向来能言善辩的江东大小姐，满眼挣扎地沉思了许久，最终只是依靠着栏杆长长的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你不要再刺激大哥了好不好……他回铁时空这些时日遭遇了许多我们无法想象的事情，他的身体……现在已经出现了一些问题……”
阿香努力斟酌着用词，她即心忧孙策，也不愿让孙权伤心。
孙权抬眸看了眼阿香，未待阿香说完，他突然冷不丁地开口问道：“……他怎么样了？”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孙策。
阿香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她蓦地看向孙权，难掩激动地道：“应该快要醒了，你要去看看他吗？”
孙权在鬼使神差地开口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他下意识地想要以有事推脱，但看着阿香满眼的期待，他一时间竟有些犹豫。
两兄妹正是对视之际，孙策的房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道剧烈地响动。
两人一惊，同时循声望去，只见不知何时已经苏醒的孙策跌跌撞撞的往外走，脩想要搀扶他却被他推开，在看到楼上的阿香时，孙策着急地开口问道：“阿香，父亲呢？他在那里？！！”
父亲……
那些好不容易已经忘却的记忆又一次浮现在脑海中，阿香当场愣在了原地。
脩没想到孙策一醒来居然又开始问叶思偍，他心里叫苦不迭，恨不得再给孙策一手刀让他继续昏睡着，但这是不可能的。
“阿香？”许久不见阿香回答的孙策又喊了她一声。
阿香垂眸避开了孙策的目光，只要一想到老爸最后不翼而飞的模样，她的心就撕裂般的痛，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孙策说。
见阿香沉默，孙策又看向了楼下沙发上的孙权。
“权？”
孙权只是冷笑，同样转头不愿意说。
孙策满脸迷茫，他的目光最后只能落到了一边的脩身上。
“你是……刘备？”
很显然，孙策的记忆还停留在“刘备是阿香的男朋友”上。
脩认真纠正：“确切来说，我叫呼延脩，我是阿香的男朋友，阿香的大哥就是我的大哥，你喊我脩就好。”
孙策点了点头。
“好，脩，你是不是也知道都发生了什么？”
孙策目光执拗，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脩看了眼阿香，见阿香对他无声地点了点头，脩才用“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方式向孙策间接地大概说了有关叶思偍的一切。
“你是说？我和阿香的父亲不是银时空的孙坚，而是铁时空的叶赫那拉·思偍，权和我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他是银时空真孙坚唯一的孩子！是我和阿香的父亲为了顶替真正的孙坚的身份杀了权的父亲，而现在……他因为和魔尊同归于尽，也已经不翼而飞了？”
孙策整个人都懵了。
他觉得从他醒来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
什么玮玮不翼而飞。
什么他的父亲是假孙坚。
什么他们和权没有血缘关系，甚至于他们的父亲杀了权的父亲。
什么叶赫那拉·思偍也已经不翼而飞了……
“怎么可能？”
孙策不断地摇头，他抬眸看向脩，满眼愤怒：“你在骗我！”
脩想要解释，但看着孙策神情已有隐约癫狂，知晓他无法接受事实，脩最终还是侧过了头没有回应。
“你们都是假的！你们都在骗我！！！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这样处心积虑地来骗我！”孙策怒不可遏声嘶力竭地大吼着。
阿香看着孙策情绪失控至此，她带着哭腔地喊道：“大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知道你很难过，还有我啊，我会陪着你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闭嘴！”
孙策涨红着脸朝着阿香怒喝。
阿香委屈的泪瞬间从眼中滚落。
“孙策！”脩将阿香抱在怀里，有些恼怒的看向孙策。
孙权就坐在楼下，噙着冷笑，一瞬不眨地看着楼上那一场可笑的闹剧。
他看着他那意气风发的大哥被他尊重的父亲丑陋的行径摧毁了一身傲骨，毁灭了所有的希冀，打破了从小到大坚信不疑的认知。
他光明的灵魂被放在罪恶的火焰上炙烤，
他骄傲的资本被无辜者的血肉尽数碾碎。
他孙策，终于也变成了一场笑话。
这一切，真是有趣极了。
孙权红着眼眶放声大笑。
恶意一旦从心中升起，理智的牢笼再也管不住那滔天的怨怒，报复的火焰在孙权的眼里熊熊燃烧。
“有那么难接受吗？”
孙权双目充血。
“我一开始知道真相的时候可比你现在要难受多了！”
黄月英刚刚哄阿昀睡下，才走到客厅就听到了孙权的声音。
敏锐的察觉到情况不对，黄月英正想上前阻止孙权，然而孙权也已经忍耐的太久了。
他原谅阿香，是因为阿香无辜，他试过恨她，可他真的舍不得。
他没有原谅叶思偍，可是他死了。
他再也没有原谅他的资格了。
如果孙策今天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再努力努力，逼着自己，也许就能将着包裹着玻璃的蜜糖吞下去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在他还没有咽下去的时候出现！
他凭什么以受害者的姿态向全世界展现他的无辜？！
谁无辜？
是从小到大一直享受着父亲的信赖，获得所有人的爱戴，一直生活在阳光之中的江东小霸王孙策无辜！
还是他这个一直以来被蒙在鼓里将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当做亲人，就算他死了都不得解脱，日日夜夜梦到幼时他对自己那些少得可怜的善意家破人亡的可怜虫无辜！
“你们的父亲是个杀人凶手！你们在孙家所享受到的一切都沾染着我父母亲人的血！你们身上流着肮脏的血！你们都是小偷！！”
孙权完全不顾黄月英的阻拦，情绪激动地指责着孙策和阿香。
阿香和孙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从孙权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两个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全都呆住了。
“孙权！”
“孙权！”
脩和黄月英同时喝道。
黄月英看出孙权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当机立断的抱住他的腰想把他拉到房间里去，脩也转头拉着阿香想要带她和孙策回房间。
然而三兄妹纹丝不动。
三个人就这样看着彼此。
孙权看着阿香和孙策眼中满满的不可置信，他满心都是压抑已久的扭曲的疯狂的快感。
“你们偷了我家的身份！害得我认贼作父！！！这里不是你们的家，你们都给我滚！滚出我的家！！！”
阿香看着眼前狰狞而怨愤的孙权，眼泪汹涌而出。
孙策也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双眼中的光彻底熄灭了。
“孙权，我知道你生气，但是你也不能这么出口伤人吧！”
脩看着阿香哭得浑身都在颤抖，他又心疼又生气，面对孙权向来脾气很好的男人极少见的发了怒。
“孙权你别说了，来，喝点酸奶冷静一下。”
黄月英看着孙权发疯，心急如焚，拿过一盒冰酸奶想要塞进孙权的嘴巴里阻止他继续胡说八道，然而孙权将那盒酸奶一把推开。
掉落在地的纸盒因破损发出了细微的声响，冰冷粘稠的液体在地板上缓慢晕开。
仿佛是某种东西破灭的声音，
亦是一种提醒的信号。
孙策最先夺门而出。
然后是跟随而去头都没回的阿香。
脩倒是回头看了眼孙权，他摇了摇头，而后快步去追阿香。
转瞬间，人就都走光了。
黄月英本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见状终于爆发道：“孙权！你到底在发什么疯？！现在把人都赶走了！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你高兴了！”
孙权仿佛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听到黄月英的指责，他猛地看向她，朝着她嘶吼道：“你也给我滚！！”
黄月英一点都不惯着孙权。
她同样朝着他吼道。
“我们一天没和离我就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这里也还是我的家！你凭什么把我赶出去！！！”
空荡的客厅内，二人争吵的声音不断地回荡着。
不知过了多久，
那声音停下来了，
孙权也终于冷静下来了。
他怔怔地看向黄月英。
“……我刚刚……说了什么……”
黄月英望着孙权，重复着他刚才说的那些话。
“你说你‘认贼作父’，你说你的哥哥和妹妹都是小偷，你说这里不是他们的家，你说让他们滚出你的家……”
黄月英每说一句‘你说’，孙权的身体就颤抖一下。待她说完后，孙权连连摇头。
“不是这样的……我……”
黄月英看着孙权这般，她心中难受不已。
“时空之门就在这附近，他们用瞬间移动很快就能到了……”
孙权红着眼，无助地看向黄月英。
黄月英不由得叹了口气，语气放软了许多。
“亲人，不就是没有办法选择的吗？别像我一样……快点去追他们吧，饭已经做好了，我去把饭端出来，回来后，我们大家先吃饭，有什么事情，等吃了晚饭再说……”
孙权连连点头，而后像是一阵风一样往外冲。
孙家大宅坐落于茂密的林木之中，四周围甚至还有一片很大的自然公园。
孙权奔跑在那条他们从小到大曾经一起走过无数次的路上。
夜风吹拂下，少年面上早已冰冷一片。
一盏盏路灯照耀着走失了方向的黑影。
孙权疯狂地朝着记忆中的那棵大树下跑去。
别走！
不要走！！
听我解释好不好。
我不想要说这些话的。
我只是……
我只是……
我也会心痛……
我也会难过啊……
我过不了我自己的那一关，所以我伤害我自己，可我怎么会连你们一起伤害。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当孙权拼命地跑到那棵大树下时，察觉到动静的三人转头看向了他。
夜风温暖，圆月高悬。
花影摇曳中，似浪的萤火点点散开。
昔日的三兄妹。
如今的三个人。
站在时空的两端，隔着无形的天堑，遥遥相望。
……
作者有话说
第138章 仇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