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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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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写的这篇已经不是日记,准确来说,可以叫做周记。
我承认已经有几天都偷懒没写了,也说不上偷懒,只是最近没什么事,夏季的时间似乎过得比其他几个季节要更快一些,再加上天热的缘故,就会变得懒洋洋的。
就连闷油瓶最近发呆的次数都呈上升趋势,何况是我这样的普通人,所以也算是情有可原。
我今晚决定拿起笔记下点什么,是因为许久没见的小张哥突然出现了,让今天跟昨天前天大前天比起来,多了那么一点意思。
从头说起。
七点被生物钟唤醒后,我带着点困意,机械地起来洗漱,就在路过客厅的时候,突然从旁边传来一股汹涌的气流热浪,把我从头到脚整个人裹在了里面,浑身的毛孔都迅速打开了,我被激地一抖,脑子瞬间清醒。
转过头去看,发现靠门口那边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开了。
因为这段时间大热,天天温度都在40度徘徊,在太阳底下走不到一分钟就已浑身大汗,白天路上看不到多少行人,面对这样恶劣的天气情况,我和胖子直接默契地给自己宣告休假,互相表示“钱是赚不完的,要及时行乐享受生活”,随后迅速加入到闷油瓶的家里蹲阵营。
天气的变化对闷油瓶的室外活动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他依旧是每天会早起出门,在路边买回我常吃的那家早点店的早点,如果中午要在屋里做饭的话,就会再到超市买些菜回来,空余时间在院子里给我养的花花草草以及胖子种的各类小蔬果浇浇水,怡然自得。
而我和胖子则是直接从“商界老板”晋升“大家闺秀”,一头扎进空调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尽情享受这一份酷暑的凉爽。
而被热浪包裹的那一瞬间,我充分感觉到了酷暑,没有感觉到凉爽。
我立刻朝外面大喊:“胖子!你把这边窗户打开干什么,冷气都跑了!”
等了几秒,没有得到回应,我又喊了几声。
那边终于传来胖子的声音,他显然是刚才还在梦周公的过程中,被我打断了,吼道:“啊!什么玩意儿?我他娘的还在和妹妹约会!”
看他的反应,结合我们共同的空调情谊,我心道:应该不是胖子。
那真相只有一个:就是闷油瓶。
无奈老张起得要比我早,这个点已经是出门遛弯买早饭了,我找不到他来问,只好暂时作罢,先把窗户关上去洗漱。
因为今天起了点风,我闲着无事,便站在院子里,准备活动一下筋骨。
这时,听到有人在敲门。
这么早一般是不会有人来的,除非是某位张姓的百岁老人出门忘记带钥匙了,但这种情况目前还没有发生过。
所以,等我拉开门看到小张哥的脸,确实有几分意外。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长裤,跟上次见到他的装束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让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衣柜里只有这两个色系的衣服。
雨村见面,已经过去许久,自他向我多次讨要闷油瓶的计划失败后,我一直懒得搭理他,回杭州的事也没有告知,不过我们上次已经互加了微信,他可以从我发的朋友圈照片中获得这些信息。
我和他都没有主动发起过聊天,但偶尔可以在朋友圈的点赞看到他的身影。
开门的一刻,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没有人说话。
然后,我先发制人,“砰”地把门关上了。
这时,好像时间突然开始流动,我听到他在外面喊我的名字,语气有点气急败坏。
我淡定地回他道:“你们族长不在,他出去了。”我说的是实话,这个点闷油瓶确实不在。
小张哥在外面让我开门,形象依旧是那么邪魅狂狷,还给我扯到什么“待客之道”。
我正闲着没事,就故意站在门口跟他耗着,两个人隔着门开始喊话。
似乎是察觉到闷油瓶现在确实不在我身边,他开始大声单方面控诉我的“罪行”,说他怎么也是族长这边的人,我把他关在门外,没有一点人道主义情怀。
我完全不输他,声音响亮:你他妈少在这跟我这扯犊子!我还不知道你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
他看我这么说,也来劲了,回道:那就少说废话,既然你们回杭州了,这边我知道的也有张家的人,不如让族长……
我用屁股想都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接不给他发言的机会,打断他的话,骂道:你他娘的想都不要想!
胖子的梦中约会应该是被我们这边的唇枪舌战整没了,他顶着一头鸡窝从屋里走到我旁边,似乎是听出了小张哥的声音,和我眼神交流,判断了一下局势,迅速加入到我的阵营,战局一下子变成了二对一。
我吴山居的院子里有株香樟,虽然长得不是特别高大,但好在枝叶还算繁茂,能布下一片阴凉,我和胖子站在树荫下跟小张哥喊话,完全占据上风。
就在我觉得差不多可以了,准备把门给他打开,休战找点水喝的时候,突然感觉眼前的围墙上一个阴影闪过,小张哥的体型纤瘦,移动身形很快,整个身体迅速腾空,跃了进来,待到落地时单手在地上一撑,两腿微微弯曲,就站定了身子,落在我面前,然后用他右手的食指推了下眼镜框,朝我邪魅一笑。
那一瞬间,我感觉他的笑容仿佛带着某种乡土气息的音效,在我耳边高声鸣奏:没想到吧,爷进来了~
因为闷油瓶不在,胖子习惯性地挡在我前面,朝他嚷道:干啥干啥,非法入室了啊老同志,我们报警的干活!
小张哥凭自己的本事进来后,好像整个人又拽起来了,加上他面无血色,站在太阳底下有种独特的气质,颇似来下面工区视察工作的霸道总裁,给了我和胖子一个略带不屑的小眼神,转身就要朝屋里走。
胖子指着他,扭过头对我说:嘿!天真你看,这人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嘿!
就在这时,小张哥突然停下不走了,我知道,他肯定不是被胖子的话激的良心发现,对自己刚才翻墙而进的行为感到羞愧而停下,一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他突然转身,走回到我和胖子旁边,活动了活动舌头,看着我,面色不善地说道:吴邪,你们仗着自己是地头蛇,欺负人是吧。
胖子不乐意听这话了,骂道:你丫才地头蛇!胖爷我和天真是强龙天子!
我不信他会在这里对我动手,丝毫不怵,面色平静地说道:我可没有。
小张哥不跟我们纠缠,脸上突然露出暗自得意的表情,朝门口走去,用一种胜利者的语气说道:我刚刚听到脚步声了,是族长,你们不开门,我进来给族长开门。
我心道:你们族长还需要你给他开门吗?人家有钥匙,这里是我们家,你最好搞搞清楚。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后,那边,闷油瓶推开了门。
他直接面无表情地和小张哥来了个对视,成功地阻止了小张哥前进的步伐,我们三个都站在原地,希望对方能在这个时候该说点什么缓解尴尬。
最后,竟然是闷油瓶来打破了这个局面,他顺手关了门,途中目不斜视地路过了小张哥,径直走到我旁边,把一早出去买回来的豆浆和包子递给我和胖子。然后转过头看我,低声问:饿了吗。
我点点头,回他:有点渴。
小张哥在后面看着我们,表情十分的精彩。
不过既然闷油瓶回来了,闹剧也就就此画上了句号。
我不可能真把小张哥赶出去,不过是逗逗他,现在闹也闹够了,便冲胖子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咱不跟他一般见识,都进屋吧。
后面四人在客厅坐下,开始一些闲聊的话题,无甚重点,就是我们三个在说,闷油瓶在听。
到了快吃午饭的时间,小张哥和胖子可能是说了一上午都说累了,罕见地达成了短暂的口头休战协议,开始聚在一起商量中午点什么外卖吃,画面之和谐甚至可以配上“哥俩好”三字,谁又能想到这两人一个小时前还互相指着对方说的脸红脖子粗呢。
真可谓:没有永恒的敌人,除非敌人是也吃货。
我这边发表完感慨,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搞明白,转头朝闷油瓶问道:小哥,你早上出门的时候把窗户打开了?
闷油瓶看着我,眼神有些迷茫,似乎是奇怪我为什么会问这个,回答道:没有。
得到这样的答案,不由让我又重新思考了一下,好像闷油瓶确实不会做这种事,他如果是不想我吹空调,应该是先关掉空调,而不是只把窗户打开。既然不是闷油瓶也不是胖子,更不是我自己,那会是谁呢?
我的目光最后缓缓落在了小张哥的身上。
这个疑问直到他离开,我也没有问出来。毕竟不是他也就罢了,如果真的是他,以他的性格,问出来非但不能让他产生私闯民宅的心理负担,可能还会让他觉得自己牛逼坏了。
但我并没有就此作罢,等晚上小张哥走后,我立刻给坎肩打了个电话,让他去给我联系拉电网的人,明后两天,我要把院子的围墙上装上脉冲电子围栏。
闷油瓶本来洗完澡,坐在一旁发呆,听我气势磅礴地说完电话,淡淡问道:怎么想起装这个。
我思索了一下,一本正经地回答他:为了防止某些贼人,半夜来我院子里偷神。
接着,留下还在沙发上疑惑的闷油瓶,我走进书房,开始记录今天的事。
总的来讲
可以说是不失为难得的有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