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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Firs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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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方。”
老人白发苍颜,盘腿坐在大殿中央,缓缓开口“本尊已垂垂老矣,怕是无力完成仙上留下的使命了。犼不久就要现于世,只得麻烦你去寻找白泽了。”
“先生,毕方明白。”
“记得,保护龙子。”
“是!”
“下去吧。”
男人转身,蓝衣翩然,却在阳光照耀下,显出红色星斑,长发飘散,红黑发带绑起几缕丝发,一举一动都魅惑人心。
毕方勾起一抹微笑,却显得有些狰狞。
他用常人听不见的声音到:
“白泽”
“我来寻你了。”
“传说,煌犼生于盘古开天地时。
传说,他们于洪荒时期创造大荒。
传说,他们在镜花之劫后元气大伤。
传说,他们长期观念不合,最终导致终焉之战。
传说…………”
听着说书先生说着百无聊赖的内容。黄龙昏昏欲睡。
他强打起精神,望向远处小隐村的牌匾。
他不止一次的想走出那里。
小隐村就像一个牢笼,紧紧的把他困在这一方天地。
这些年,许多人长大,出门,离开这里,却又在不久以后回来。
他问阿叔为什么要回来。
阿叔说:“外面危险,这里安全。”
他不信,吵着闹着要出去看看。阿叔却不理睬他,只是默默的在村口增加了人手。
他无奈,嘴上虽然再也不提,却在心中计划着早晚有一天要出去看看这山海诸国。
……
“走水了!走水了!!”
黄龙正望的出神,不知谁大喊了一声。
犰狳在一旁看着远处客栈的火被扑灭,感叹的说:“最近是怎么了,这火一波接着一波,天天走水。”
“天干物燥罢。”黄龙回答。
“也许是吧。对了,黄龙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呀。”
“无聊。”
“这样吗……”犰狳沉思,默了一会,故作神秘的说到:“那明天我带你去个有意思的地方!”
“哪里?”黄龙果真被勾起了好奇。
“明天你就知道,天色不早了,我回家了。”语毕,犰狳一溜烟跑了。
黄龙看着夕阳西下,蝉鸣叶响不绝于耳,漫步走回了家。
“阿叔,我感觉最近老有什么人跟着我。”黄龙走进院子,对藤椅上躺着的人说。
那人缓缓起身,乌丝蓝裙落地。
毕方眯着眼,缓缓开口:“小孩儿,看好了,本座可不是你阿叔。”
黄龙吃惊,每年都有些奇人来拜访阿叔,却无人像这般大胆,面上却不落声色:“抱歉,还望公子体谅。”
“无碍。你阿叔呢,本座可在这儿待了一个多时辰了。”
黄龙正欲开口,身后之人打断了他。
“一个时辰也等不起吗?果然,你还是像多年之前那般没有耐心。”
男人声音温和。
共工一身蓝色衣袍,头发一丝不苟的挽成一个苞。裤脚处沾染了部分泥土,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整个人显得风尘仆仆,几缕发丝不受约束的散出来。
“阿叔。”黄龙扭头作揖。
男人摆摆手:“你回屋罢。”
“是。”
看着黄龙走进屋内,男人缓缓面向毕方:
“我父亲这些年怎么样?”
毕方皮笑肉不笑的回答:“拖您的福,不周山倒后,天神大怒,先生抗下所有刑法。”
共工不觉愧疚,只是尴尬的摸了摸鼻头,“此次父亲差你来所谓何事?”
“寻,白,泽。”
共工心里一惊,默默从身后召唤出水神戟,不动声色的问道:“哦?白泽沉睡了千年,怎么如今记起来他了?”
毕方粲然一笑:“先生想要的人,哪有那么多理由呢?”
“那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他在何方呢?”
毕方突然暴怒:
“那我就打到你知道为止!”
语毕,毕方伸手对着共工就是一掌,却反被共工伸出左手一挡,右手从身后拿出水神戟。毕方但也不甘示弱,一簇火焰从手心处缓缓升起。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黄龙在屋内隔着窗户望着他们。
两人虽皆为蓝衣,但仔细看来,却有些许的不同。毕方的暗蓝,透着殷红,他的脸本就阴柔,丹凤眼微微眯着,魅惑至极。
两方衣裙,扭打,交缠,松开,再次交缠。
终焉之战后,毕方和共工皆元气大伤。但共工好歹为天界水神,经过千年修养,灵力恢复了大半。
闹剧以毕方落败为终。
毕竟毕方为祝融神兽,共工也并未下狠手。
他扔给毕方一张手帕:“擦擦血吧。”
毕方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另一手接过手帕。
“你藏匿白泽千年,到如今却也不肯放过他吗?”毕方不甘心的问道。
“与你何干?”
“呵……”毕方用手指擦抹唇边血迹,划出一抹嫣红。
硕大的蓝翼从背后现出,他挥动着翅膀,慢慢升空:
“等着吧,白泽终属于本座。”
次日,犰狳果真没有食言――他带着黄龙来到了阿叔口中的禁地――一个破落的祠堂。
“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呀。”犰狳失望的说“我还以为有什么惊天大秘密呢!”
黄龙望着四周荒芜的枯树落叶,颇有微词的说:“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好吧好吧。再也不来这了,无聊死了……”
犰狳嘴里嘟囔着,寻找来时的方向。
他慢慢的向前走着,身后却并没有响起该有的脚步声:“黄龙,你不走吗?”
他望着在那个蹲在落魄祠堂旁水井边的男孩。
“就是,这有个……”黄龙顿了一下“没什么,就随便看看,走吧。”
犰狳不觉有他:“那你赶紧跟上来。”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向前走了。
“好。”
黄龙回到家,却空无一人,他悄悄的躲在自己的房间,有椅子挡住了门。
他伸手从衣袖中掏出白天偷偷从井边捡起的一片兽羽。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偷偷捡起来,但他隐隐约约记得,当时一直有一个声音蛊惑着他,让他捡起来,捡起来。那个声音说他是命定之子,说他是山海的救赎……
“小孩儿,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不知何时,一根殷蓝羽毛顺着窗棂,潜入屋子,幻化成人性。
毕方眯着眼看着那根洁白的兽羽。
黄龙不满他看向兽羽时贪婪的眼神,假装不经意侧转身子,挡住了它:“你这般失礼,为的究竟是什么?!”
“呵。”毕方嗤笑了一声:“不愧是煌的孩子,果真有王者霸气。”
黄龙从心底升起一股不安,他伸手紧紧抱着你的握着兽羽。
没有任何征兆的,一股白光突然发散出来。
兽羽不知何时换化成一缕白烟,在空中描绘出人的形状。
是白泽。
毕方的心突然一紧。
男子白色衣衫在空中飘荡,他缓缓落在地上,数尺长发未束,在地上灿烂盛放。
白泽下跪,曲腰,对着黄龙缓缓一拜:
“参加少主。”
声音坚实有力。
那是血脉的力量,哪怕白泽沉睡千年,哪怕他从未见过黄龙,但他依旧识得主人的全部,包括他的骨肉。
“你是何人?”黄龙不解的问:“你又为何称我少主?”
白泽本就话少,也不愿在这些烦琐小事上浪费时间,无奈,解释说明的事情只得交给毕方。
毕方扶额,他看着白泽:“看好了,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说的。”
说完,已是傍晚时分。
“所以,白泽是我阿叔的人,你是阿叔爸爸的人,你们又都忠于我所谓的父亲煌?你这次来寻白泽,是因为犼要苏醒了?”
“对。”白泽在一旁点点头。
“那我们该怎么办?”
“寻秘宝,救苍生。”
“好,那我们明天就出发!”黄龙激动的说。
毕方却在一旁浇了一盆凉水:“你不问问你阿叔的意见?”
“他会同意的!”黄龙自信的回答。
白泽无奈的看着他,摇了摇头。想着年轻人果然轻狂。
黄龙望着远处的山峰,又回头看看毕方和白泽,他说:
“年少方可轻狂,鲜衣才能怒马。”
“山海,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