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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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生活在大城市的人们早已没有了那份闲适和惬意，清明之于他们，不过是一场连绵的雨，和骤减的温度。
许灵柒看了看手机上的天气预报，放下了手中的薄外套，把那件白底黑字的衣服又翻出来了，臭美的穿上了打底袜和小裙子，把头发梳成双马尾，对着镜子摆姿势凹造型，引来母上大人的频频侧目。
“下午早点回来。”
“知道了。”许灵柒换好鞋，背上小包包，随手从鞋柜抽屉里抽出一把伞，风风火火跑出了门。
何颜她在身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家女儿虽然明说了要去见欧阳心蕊，但她怎么觉得这股兴奋劲，倒像是去见男朋友。
何颜没想通，索性不想了，捶了捶酸痛的手臂和大腿，继续拖地。
*
和欧阳心蕊在约定的地方汇合，两个人又心有灵犀穿了“情侣装”。
心照不宣，默契的刚刚好。
许灵柒内心尖叫呐喊翻滚撒花，面上却不动声色，“咦，我们撞衫了，好巧啊。”
欧阳心蕊撑伞把她罩在伞下，许灵柒顺势合了伞。
欧阳心蕊换了只手，以便更加靠近许灵柒，“不巧。”
许灵柒甩甩伞上的水珠，没听清，“什么？”
欧阳心蕊道：“不巧，我特意穿的。”
许灵柒后知后觉，小小声道：“你，看我空间了啊？”
临出门的时候，许灵柒在空间发了张自拍，配字：约会去喽~
没想到被欧阳心蕊看到了，她会不会想歪啊——约会的意思真的就是很单纯的“约会”啊！
欧阳心蕊点点头，“是啊。你不是说出来约会吗？那我当然要配合你了。”
配合什么？配合穿情侣装吗？
许灵柒总是会被欧阳心蕊随时随地的满分情话攻击到残血，她摸摸失去正常节奏的小心脏，感叹呜呼哀哉，这世上怎么会有欧阳心蕊这样集高冷能撩于一身的人！
欧阳心蕊还嫌攻击的不够，继续道：“双马尾适合你。”
“啊，真的啊？”
“嗯。”
“为什么？”
“可爱。”
因为我喜欢。
两个人说说笑笑上了电梯，到达影城，最近没有什么票房特别火爆的片子，两个人挑了一部开场时间离的最近的爱情片，买好爆米花，排队入场。
青春伤痛不愧是青春伤痛，出轨、前女友、堕胎、出国……各类狗血元素一应俱全。
看了一半许灵柒差不多就能猜到结局了，电影里的男女主歇斯底里控诉着我爱你你不爱我。
许灵柒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泪水。
许灵柒后悔了，特别后悔，早知道这片子这么无聊，还不如去看隔壁的动作冒险片。
今天是欧阳心蕊的生日，却让她陪着自己在这里浪费时间，许灵柒恨不能掐死那个提议看电影的自己。
屏幕上的女主抱着男主崩溃大哭，屋外雨声越来越大，像是要砸穿两个人虚幻空泛的爱情。
许灵柒伸出手，偷偷戳欧阳心蕊，“小心心？”
欧阳心蕊转头看她，“嗯？”
许灵柒小声道：“你觉得，这个电影，嗯……”
欧阳心蕊了然，握住了她的手。
许灵柒：？？？
欧阳心蕊附在她耳边，悄声道：“趁没人注意，我们悄悄出去。”
原来她也觉得剧情尴尬拖沓啊，许灵柒心里更尴尬了，补救似的狂点头，“嗯嗯，好！”
“3、2、1——”
欧阳心蕊拉着许灵柒的手，两个人做贼似的猫着腰，从座位偷偷跑到过道，黑暗中只能看到两个人影一闪而过。
电影里的两个人还在难解难分，电影外的两个人跑到大厅哈哈笑作一团。
从电影院偷跑出来这件事，其实本身并没有什么好笑的，但因为那个人是她，所以有种逃学旷课的兴奋感。
“怎么办？爆米花忘了！”许灵柒后知后觉，决定下得太草率，储备粮都忘了。
欧阳心蕊皱眉，“电影时间没到，应该还能进场。”
“算了算了”许灵柒急忙摆手，反正剩不多了，为了那么一桶爆米花又折腾一趟，不经济也不划算。
“接下来去哪里？”
“先去吃饭吧。”
看看表，下午一点多了，许灵柒这才感觉到肚子饿，和欧阳心蕊到楼上的美食专层转了一圈，一人点了一份拉面。
吃饱喝足后，欧阳心蕊提议去三楼新开的书店看看。
那是一间专门打造阅读环境和阅读氛围的书店，木质地板木质书柜，书架的隔断上镶着金边，伴随着轻柔的音乐声，柔和的灯光下，琳琅满目的书籍汇成了知识的海洋。
学霸的约会场所果然是万年不变的书店，还好许灵柒也是个喜欢读书的人，并不觉得无聊，索性把书包寄存在前台，投身到金色的海洋中。
书店很大，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许灵柒和欧阳心蕊分开各自寻找自己喜欢的书，约好在软沙发那里会面。
不苛求对方无时无刻的陪伴，各自徜徉在各自的世界。
这里的书籍五花八门、各式各样，想要找到喜欢的书，需要那么一点耐心和定力，当然如果没有目标的话，那就随心所欲随便看看，等待缘分指引，与它一见钟情。
许灵柒和欧阳心蕊在书店里消磨了一下午的时光，软沙发没有靠背，欧阳心蕊看到许灵柒看累了，向她身边挪了挪，许灵柒顺势靠在欧阳心蕊肩头，一页页翻动着书页。
时间似乎都凝滞，混合着舒缓的音乐声，一点一点缓慢流淌，汇入岁月的长河。
要是时间一直停在这一刻该多好，只有文字没有吵闹，只有你我没有喧嚣。
*
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快五点了，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天阴沉沉的，伞也差不多干了，被收回背包。
欧阳心蕊的家离商场不远，许灵柒提议先送她回家，顺便，把自己的礼物送出去。
走到欧阳心蕊小区门口，许灵柒暗暗有些心惊——这里好像是B市的一片高级住宅区，和妈妈闲聊的时候曾听她说这里的房子家里根本买不起。
自己和欧阳心蕊的差距，还真不止那几十分。
许灵柒突然不好意思把自己的礼物拿出手了，扭捏了几下，才从包里掏出礼物盒递给欧阳心蕊，“生，生日礼物。”
欧阳心蕊惊喜地接过，打开盒子——
“花？”
准确的来说是一束蔷薇花，不过和普通的花不同，除了花钱买的礼物盒，整个礼物纯手工——007出品，童叟无欺。
欧阳心蕊拿出那六朵扎在一起的红蔷薇，细细端详。
许灵柒害羞的别过脸，有种被光天化日下审视的别扭。
自己这个手工废，和高雅雅学了好几天才折了这么几朵能看得过去的，希望学神大人不要嫌弃。
“这是你自己做的吗？”欧阳心蕊不敢置信道。
“嗯，”许灵柒点头，“做的不好，你别介意哈。”
欧阳心蕊把花放回盒子，盖上了盖子。
怎么？她不喜欢吗？许灵柒急了。
欧阳心蕊闭上眼睛，压制住翻涌的情绪，复睁开双眼，笑道“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是吗？你喜欢就好……”
“谢谢，真的谢谢。”欧阳心蕊没有控制住，给了许灵柒一个大大的拥抱。
许灵柒不知她为何那么激动，但还是拥住她，手臂环抱住她的背，“以前我还以为挺难折的，其实还好，就像折玫瑰花一样，一层层沾起来就好……我还害怕我的手艺会折毁呢，现在看来似乎还可以……你今年16岁嘛，我就折了六朵，和插蜡烛一个意思……”
欧阳心蕊安静地听她絮絮叨叨，良久，松开了怀抱，看着眼前笑的灿烂的女孩子，“这是，小女巫送我的蔷薇花吗？”
许灵柒的脸一下子爆红，尴尬道：“你，你看过我写的啊？”
“嗯”，欧阳心茹实话实说，“老赵的语文课，你的作文是范文。”
许灵柒心里的小宇宙爆炸了——老赵您怎么回事！？我这是丢脸丢到一班去了？早知道我就写一篇赞美大自然的散文了！也不会让学霸们觉得我低龄幼稚！
欧阳心蕊不清楚她丰富的内心戏，想到了什么，道：“今天是四月四日，女巫送了我红蔷薇，我是不是就能拥有真爱了？”
学神大人你怎么把这个故事记得这么清晰！
许灵柒像是被人掀了老底，呲着牙讪讪笑了一下，“当，当然了……女巫的蔷薇花，一年只开这么一次！”
欧阳心蕊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得把握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了。”
许灵柒没听懂，“什么机会？”
欧阳心蕊笃定道：“告白的机会。”
许灵柒：？？？
她们穿着相同的衣服，胸口和背后印着彼此的名字。
她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暗暗滋生，涌动着想要探出头，只要一个契机，就能看清它的所有面目。
许灵柒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但又不能确定，或者说，不敢确定。
欧阳心蕊开口，许灵柒下意识阻拦，语无伦次道：“告白？……告白好啊，小心心你是喜欢什么人吗？”
欧阳心蕊打定了注意，不想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是的，我有一个喜欢的人，她就是……”
“欧阳心蕊！”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
没说出口的后半句，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