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顾（路小佳同人）》兔尔特工

55、第55章

　　丁灵琳说：“小白姐这话说得奇怪，既然我姑姑跟她师门的事无关，原谅一词从何说起？”
　　叶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说完那句话以后，白兔一直没再言语，但看得出她心里仍有心事，并不像是全无芥蒂的模样。
　　“可能是发觉一直怀疑错了对象，心里一时不知如何接受吧。”叶开道，“就跟傅红雪的情况类似，他走的时候，也是这般凝重。”
　　平心而论，叶开的推断不是没有可能，但路小佳总认为这不像白兔的行事风格。她处事一向缜密，极有分寸，恩怨更是分明，不可能无端去怀疑一个与此事毫无干系的人。况且长风阁的事白兔和他一五一十地讲过，从未提到过丁白云的名字。
　　他把心里的疑惑说出，叶开也觉得是这个理。丁灵琳扭着衣角想了半天，道：“说不定小白姐是为了避嫌才不跟你说姑姑的名字，毕竟你的身世摆在那里呢。”
　　路小佳耸耸肩：“有什么好避嫌的，我只是她侄子，又不是她儿子。”
　　丁灵琳继续冥思苦想，手指有意无意地在床沿上敲：“那……小白姐会不会是在心里怪姑姑对魏阁主见死不救？毕竟她们曾经关系不错，我们家离秀微山又不远。”
　　叶开道：“长风阁事出突然，白云仙子哪来未卜先知的本事。白姑娘要这么想，不是迁怒于人么。”
　　丁灵琳皱着眉头一瘪嘴，觉得自己是想不出其他原因了，不过对长风阁还是很好奇，问道：“说起来，长风阁自创立以来也有百年，一向与人为善少惹是非，到底是怎么落到这一步的？”
　　路小佳摇摇头，道：“与人为善也要分对象，听过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么？”
　　丁灵琳说：“你的意思是，魏阁主是东郭先生，那谁是狼？”
　　路小佳说：“自然是花寒衣。”
　　不过站在当时的视角，也实在不能苛责魏婵烟，她遇见花寒衣时，他只是一个被仇家追杀重伤濒死之人，魏婵烟医者父母心，总不至于见死不救。
　　但后来的事情，就着实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估计连魏婵烟自己也没有想到，在为花寒衣疗伤，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她竟对这个男人动了情。
　　这故事发展听得丁灵琳目瞪口呆，道：“魏阁主喜欢花寒衣？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叶开笑了一声：“感情的事哪里说得清楚。而且，花寒衣起码样貌不错，倒推十来年的话，不说貌比潘安，也算是个丰神俊朗的美男子。”
　　“而且这美男子对你大献殷勤百般温存，后来甚至把《生死经》这样的秘籍都拿出来跟你分享，”路小佳看了丁灵琳一眼，“换你动不动心？”
　　丁灵琳没心思听他打趣：“那后来这两人又为什么反目了呢？”
　　路小佳道：“反目这个词用在这里可不合适，因为花寒衣从来就没对魏阁主用过真心。”
　　大献殷勤是为了打探更多长风阁的秘藏，百般温存是为了让魏婵烟帮他参悟补全《生死经》中缺失的心法，而从那一刻起，他就替她设计好了结局。
　　他不会容许她活下来。
　　那时他刚打定主意要潜伏在马空群身边，而长风阁中数不胜数的宝藏，就是他献上的第一份投名状。
　　丁灵琳眨了眨眼睛：“可是万马堂那时已经雄踞一方了，金银珠宝都不会缺，还贪图长风阁什么？”
　　路小佳笑道：“钱财虽然不缺，但也不会嫌多。不过他真正想要的，是历代长风阁主秘传的起死回生功法。历朝历代，就连皇帝都受不了这种诱惑，何况是他。”
　　丁灵琳惊呼一声：“真有这种功法？”
　　“这你也信？”叶开觉着好笑，指指路小佳，“要真有这门功夫，白姑娘这几天还至于把眼睛哭得跟核桃似的？”
　　丁灵琳瞪大眼睛，眼中愈发迷惑：“长风阁惨遭灭门，就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功法？”
　　路小佳说：“起死回生的事倒确实发生过，不过主要还是花寒衣添油加醋，借刀杀人。他在秀微山呆了大半年，对山上各条路都很熟悉，那天晚上，他带着马空群一行人悄悄潜入秀微山，出其不意纵火杀人，长风阁当真是一点防备也没有。魏阁主把几个入门不久的弟子送入密道离开，就出去跟他们周旋，最后一剑挑下花寒衣的面具，这才明白自己遇人不淑，力战而死。”
　　叶开道：“白姑娘既已离开，又怎知仇人是谁？”
　　“她不在被送入密道的那批弟子之中。”路小佳说，“魏阁主找到她时已经来不及送她进密道，就把她藏在了平素闭关的石室中。石室的机关只有历代阁主知晓，她就这样逃得性命，也由石室的气孔看见了仇人的面目，再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这么多年，小白姐也是不容易，不过这样听下来，整件事确实跟姑姑一根头发丝儿的关系也没有啊。”丁灵琳道，“而且十年前那个时候，姑姑在道观中深居简出，别说秀微山，连我们家她都不怎么来。等小白姐回来，哥你劝一劝她，别再为这事生姑姑的气了。”
　　路小佳叹息一声，摇摇头：“我觉得她根本就没这么想过。”
　　回想起来，以往每次提起丁白云时，白兔都有些不自然，但他并没有在她身上感觉到恨意。
　　叶开低声道：“或者，她只是不忿丁灵中明明伤了人，白云仙子还要护短。”
　　“其实姑姑也有苦衷的，”丁灵琳小心地瞟了一眼路小佳，“我不是说三……丁灵中不该受罚啊，只是姑姑她……如果再看着孩子死在眼前，她恐怕真的活不下去了……”
　　不等她说完，叶开就打断道：“什么意思，丁灵中在她眼前出过事？”
　　“不是他，”丁灵琳道，“这事我也是前天偶然听到我爹和姑姑说话才知道——我本来，还应该有个表姐的。”
　　叶开看看路小佳，在后者的脸上看到同样的不明所以。他忙问：“难道白云仙子还和别人……”
　　看出他想问什么，丁灵琳赶紧摆摆手，皱眉道：“你想什么呢，姑姑当时生的是一对龙凤胎，男孩先落地，倒没什么问题，可女孩先天不足，生下来以后没几个时辰就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