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不再》合逑

48、第四十八章

　　【痛苦的人太多了，于是就连泪水也使人麻木起来。——《人间不再》】

　　我就要在此时窒息了。

　　那双盯着我看的眼睛好像就要将我身上最外层的衣物剥去，褪尽我的皮肤，将我的肌理和纹路放在太阳底下暴晒一样。

　　我得做些什么。
　　我想。

　　哪怕只是一时的也好，
　　逃避虽然可耻，但一向管用。

　　可我又不愿做的格外醒目，就算是我拜托的也好，我在心里渴求齐木给我一点帮助，哪怕只是将我拉开也好过在这里和太宰两人僵持不下。

　　我就要在此时窒息了。

　　*
　　齐木楠雄原本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持续减小自己的存在感，看戏看的正上头，疏忽间听见某人秉持着“逃避可耻但管用”的心声求助。他盯着面上不显，实际上已经汗流浃背的织田崇，不免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真心实意的遗憾。

　　另一边，正在认真观察着死者情况的工藤新一忽然福至心灵，觉得自己正需要一位帮手。

　　就像福尔摩斯的助手华生。

　　他的目光从初次见面的太宰治和齐木楠雄身上划过，落在了自己还算比较熟悉的织田崇身上，果断张口：“织田——”

　　被叫住名字的织田崇如蒙大赦，断然决然的决定先解决完眼下的事，当即就跑向了工藤新一。

　　留在原地的太宰治面无表情的回头，看见的就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移开视线的齐木楠雄。

　　太宰治：“啧。”

　　助手织田崇并没有上线很久，五分钟后，警车呜呜叫着来到了案发现场。

　　尚且还不想面对太宰的织田崇仍然紧紧跟在工藤新一身边，只是身后如影随形的视线始终死死盯着他的背，带来的压力叫织田崇神经紧绷，更加对工藤新一寸步不离了。

　　以至于前来调查的警官们甚至将织田崇错认为工藤新一的帮手。

　　虽然只是高中生，但因为推理能力出众的工藤新一经过几次和警方联手侦破案件，工藤新一的名字早就在警视厅里流传开来。

　　前来调查案件的前野真造在第一眼看到工藤新一的时候就能准确的叫出对方的名字，这不仅给对方调查案子带来了极大的便利，甚至一旁的织田崇也因为“助手”的身份而被允许旁听案件的细节。

　　死者名叫矢口美穗，刚毕业没多久的管理系大学生，人际关系简单，只有一位已经分手的前男友，现一个人居住。据矢口美穗居住公寓的管理员描述，矢口美穗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平日里待人都很亲切，几乎没有与他人结仇的可能。只是听说前段时间，矢口美穗分手的前男友经常跑来她家门口纠缠，因为矢口美穗平日里和邻居们的关系不错，同一层的住户前田女士常常为矢口小姐打抱不平。

　　“实在是非常过分！”
　　前田女士愤愤道：“那个对美穗纠缠不清的男人在他们交往的过程中经常和美穗借钱，听说干的也不是什么正经工作，警官先生！如果美穗出了意外，凶手绝对是这个男人没有错的！请立刻将他逮捕起来吧！”

　　似乎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前田女士两眼发红，手里紧紧握着捏皱的卫生纸，情绪激动的就要当着警官们的面跪下来。

　　“美穗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她会遭遇这种事就算是上帝也会不忍心的，请一定要将坏人严惩啊！”

　　说完，她大喘了一口气，又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
　　在警察问话期间，前田女士因为情绪崩溃而几次大哭，她几乎认定了凶手就是矢口美穗的前男友，不知多少次恳求着一定要将其抓起来，固执到如果问话的警察露出一点其他的意见便拒绝继续回答的态度。

　　当面问话的警察面露愁容，找准了机会几乎是逃也似的结束了问话，只留下企图多问点什么的工藤新一和一旁的织田崇两人。

　　工藤新一皱着眉刚想开口，就见织田崇顺手递上了一张新的面纸，虽然还是那样没什么表情的脸，却叫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前田女士一怔，稍稍冷静了一点，将纸接过后道了一声谢。

　　“在此之前，比如今天或者昨天，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发生了？”
　　眼见前田女士的心情稍微好转，工藤新一抓紧时间开口询问自己想问的事。

　　尸检报告还没出来，但不知为何，工藤新一心里总有种感觉，他认为矢口美穗在坠楼的时候，已经是死亡的状态了。

　　这只是他的猜测，具体的结果，还是只能等到尸检报告出来以后才能知道具体的情形。

　　前田女士因为工藤新一的话而陷入沉思，她半垂下脑袋，偏过头陷入思考，她略显迟疑的开口：“昨天晚上八点，我还给美穗送了我做的酱菜，那时候的美穗并没有什么异常，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今天下午我和创太，啊、就是我的儿子，还有我家旦那一起去了市场。我们出发的时候差不多是下午两点，到家的时候好像是四点半左右，在此之前我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美穗也没有发出过什么求助的声音。”

　　她说到这，忽而皱起眉，“说起来，我今天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具体要说是什么事，我就......”

　　工藤新一微微向前倾，“请您仔细想想，是哪里不对劲。”

　　前田女士闻言咬住了唇，皱着眉努力回想。
　　可这种没有暗示的漫无目的的回想对她来讲实在是过于困难，憋了半天也没说出到底是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工藤新一略有些气馁，拉着织田崇刚想和前田女士告别，却听见靠近里面的房间里传来了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妈妈，我肚子饿了。”

　　前田女士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她回头对着前田创太说道：“抱歉，创太，妈妈在忙其他的事，肚子饿了的话，就先吃冰箱里的布丁吧。”

　　前田创太刚一冒头，看见家里有两个陌生人，当即又将脑袋缩了回去，半响又露出了两只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织田崇本想就这样告辞，却不想工藤新一盯着前田创太，忽而蹲了下来，从他的校服口袋里掏出一根铝箔纸包装的巧克力，“你好，小朋友，我有点事想问问你，可以用这个巧克力作为交换吗？”

　　前田女士略有些诧异，“创太才6岁，就算你这么问，他也——”

　　工藤新一只是冲前田女士点点头，依然将手里的巧克力递给眼巴巴望着的前田创太。

　　见母亲没有反对，前田创太观察了工藤新一好几秒，这才慢吞吞的点点头，从转角走出来接过工藤新一的巧克力。

　　“今天有没有觉得哪里和平时不一样呢？”

　　工藤新一问了和询问前田女士时一样的问题。

　　就在织田崇和前田女士都觉得前田创太说不出什么关键的时候，前田创太点了点头，低声道：“有哦，今天回家的时候，楼梯间比平常亮了很多。”

　　此话一出，前田女士猛地一怔，忽而瞪大了眼睛，脊背发凉。

　　她意识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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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卡了好久，不知道该怎么写，可恶。
2024.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