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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在等烟雨抚过雪(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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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初雪在白府抄家的一个月后就来了,府中的奴仆虽见高踩低,但白烟性子柔和一直善待着府中众人,众人瞧着可怜念着往日情分,大抵是没有多为难。
这个偏僻的院子里,从白烟被降了名分就被赶来了,如同冷宫一般,起初白烟还想出去找付桦,皆被人拦了回来,之后小桃便把这个脏乱灰败的院子整理,到现在的整洁有序,院脚还插了几枝梅花,已经星星点点的开了几朵。
小桃顶着一头绒雪进来时提着食盒进来时便瞧见了,这是几日来唯一的一个让人能心情好点的消息。
“小姐,小姐,外面阿福种的梅花开了。”小桃冲着里屋喊着。
虽说屋内没有地龙,但也比外面的温度暖和一点,小桃呼了呼有些泛红的双手,赶紧拿着食盒进去。
“外面花开了吗?”白烟问道。
“小姐,是呢,之前阿福承了小姐的恩,拿了银钱回去才救治好了重病的老母,听闻小姐喜欢梅花所以送了这几枝居然还开花了,对了,今天李嬷嬷给我们留了一碟她自己做的咸菜,还多给了两个馒头。”
小桃边念叨边拿出吃食,这些东西从以前的难以下咽,到现在都习以为常,白烟知道,今日的吃食算是好的了,因为以前只有一碗照的清人影的白粥,或者连吃的都没有。
“辛苦你了”白烟身着一袭白衣,冬日里这些衣服还是有些单薄,小桃见状,连忙从柜子里拿出披风
“小姐,不辛苦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如果不是你,奴婢早就被打死了,这么冷的天,您应该多穿点。”
“我那些首饰也用不着,你拿去换些厚实的衣物穿着吧,我在屋子里还好,我现在只有你了。”白烟瞧见小桃通红的双手不忍说道。
小桃闻言双眼微红的拒绝道
“奴婢不敢!这是给小姐的,现在这个处境怎么能给奴婢呢。”
白烟轻笑道“傻丫头,照顾好自己你才能照顾我啊,叫你换就去换,都不听我的话了啊。”
时隔一月,小桃瞧见白烟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呆滞,还是虚弱苍白的小姐,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哀愁,鸦羽般的睫毛轻颤,不笑的时候想为她抚愁眉,但这一笑加上一袭白衣,不施粉黛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小桃竟然看呆了,随后反应过来小桃红着脸感动道“多谢小姐。”
入夜时分,整个太子府灯火通明,因为太子回来了。
付桦还有众随从带着斗笠披风顶着一身风雪归来。两月前白府落罪,查处抄家之事皆是由他来处理,将将处理完毕,便有北地百姓动乱,付桦便连夜赶去平乱,一来一回路上耽搁了两月。
待到梳洗一番出来,习惯性发现往日里的衣衫未整,书房本该磨好墨也并没有磨,随后付桦问向旁边婢女“白烟呢?”
婢女一惊,连忙回道“殿下,白夫人在后院。”
“那她是不知道本宫回来了?为什么不出来?”
婢女战战兢兢道“回殿下,白夫人在冼棠院,是您走之前让她禁足的。”
付桦这段时间忙昏了头才想起,白烟已经被废了太子妃之位,帝王家哪有真感情,商贾之女而已,而自己谨遵父亲的教导未动过真感情,只是这三年来,如此温柔小意的女子,人非草木,不过是多多少少有些怜惜罢了。
不过此时的付桦还未认清自己的内心。
“既是如此,你且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婢女行完一礼便退下了。
世子殿下自从被封为太子,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杀伐果断,婢女劫后余生般的快步离开主院。
屋内,付桦提起狼毫边开始撰写近日叛乱近况,待到写完一篇,轻轻拿起纸张略微吹了吹了,凉了凉再写下一页,不知不觉间直至深夜。
揉了揉眉头,方才起身走出书房,屋外正飘起了小雪,不知不觉间竟想起了那一日,白烟通红着双眼跪在自己面前,祈求着自己,付桦赶忙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可能这段时间忙坏了。
白日里,连连卧病几日的白烟,强撑着身子起来了,院角处的寒梅已经凛然盛开,白烟倚靠窗前望着大雪纷飞中屹立的寒梅,不知不觉陷入沉思。
直到脸颊有凉凉的湿意,才回过神来。
窗前的白鸽裹着厚厚的羽毛,雪白的毛色几乎和白雪融为一体,若不是那嫣红的嘴喙以及黑亮的豆眼,几乎发现不到。
打开信纸,白烟沉着目光看完上面大概意思就是有人能救出白家人,但是要白烟为他们所用,若是同意就在西南角放梅花,自会派人过来。
白烟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是人是鬼都得看看,毕竟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太子妃被废后,自然京城众女都盯上了那个位置,皇上下旨替太子选妃,被定在年关过后,再行选秀。
前院,众人忙忙碌碌只因来了位娇客,现丞相之女,付桦发小岚昭郡主前来拜访。
门前一只如白玉般的柔荑扶过车舷,一张面容娇俏灵动的脸颊印入眼帘,少女瞧见付桦立于门前不仅甜美一笑还欢喜喊道
“子晏哥哥!”
或许发现不对略微红着脸盈盈拜下 “参见太子殿下。”说完还吐了吐舌头。
付桦浅浅一笑,扶起岚昭笑道
“指望你着来看我,这么久才来拜访我。”
岚昭嘟嘴道“殿下这可不怪我,是我爹爹一直不让我出门,今日出来了我第一个就是来见你。”
付桦无奈只得说道“外面冷先进来吧!”
大厅屋内有着地龙,岚昭褪下了厚实的斗篷,里面是一件鹅黄色的襦裙,金线镶边坠着几个小金铃铛走起路来铃铃作响更显俏皮。
“太子哥哥,此次前来是父亲让我问问几月后的狩猎大选有何打算。”
岚昭红着笑脸问付桦
“这狩猎自然是以狩猎为主啊。”
岚昭跺了跺脚道“殿下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狩猎结束子晏哥哥你不就选妃了嘛。”
付桦“若是这件事,自然是看父皇如何安排了啊。”
岚昭红着脸“太子哥哥就没有合适的人选嘛”
“像岚昭一样可爱的女子皆可啊!”付桦说完
岚昭便羞红了脸,于是付桦提出带着岚昭四处转转,岚昭匆匆忙忙去套上斗篷两人并肩出门。
深深庭院里,积雪扫去了两边,亭台楼阁,寒梅傲立,只不过行至途中,付桦收到消息匆匆赶去书房,只余岚昭在花园里暂等片刻。
岚昭间付桦久久未来,环视四周问道“听闻太子殿下在封地娶了名女子,如今可在。”
一旁的婢女讨好回道“回郡主,在后院里禁着足。”
岚昭勾起嘴角道“那可否带我去看看那前太子妃娘娘!”
“这。。。郡主身份金贵!”
“让你去你就去那来的那么多废话!”岚昭美目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