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当方思明第六天见到顾少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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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转眼便是二月有余。
金陵城华灯初上，往来的人群和商贩人声鼎沸，街头巷陌仍是热闹不已。
一幢富庶人家的宅门口，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正和一个道士装束的青年交谈。
“这是酬金，辛苦道爷了。”
那道士身姿欣长，着一身银边白缎的道袍，领口处醒目地露出一寸水红的里衣，面容俊朗非凡，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的看着丫鬟递到自己手里的银子:“福生无量天尊。贵府慷慨，令公子日后必能高中状元，平步青云。”
丫鬟掩嘴呵呵的笑:“那就谢过道爷吉言。”
“贫道告辞。”
那道士拜别丫鬟，把银子揣到胸前，晃悠悠上了大路，随手买了路边书摊的《飞仙得道》，伸出两指碾了碾纸，篾笑到:“老头抠死了，这纸还没我的春宫好。”
这道士正是被顾老庄主扫地出门的顾萧疏。
“这金陵果然是大城市，就是热闹。”他长在江南，再富饶也是鱼米之乡罢了，心中早就羡煞金陵天子享受的繁华，眼神中都带着好奇和期待。
掂了掂手里的银两，心中大概有了数，足够去玲珑坊挥霍一把了。
顾萧疏生来一副少爷作风，兜里向来不装闲散银子。从江南到金陵一路上边赚边花，赚的都是像刚才一样迷信的富贵世家的大白银锭，花的都是上好的客房上好的酒菜，看见什么想买便买什么。倒是过得颇为逍遥。
到了玲珑坊，管事沈袖书生打扮站在门前，不上道绝迹看不出他是这玲珑坊点香阁的管事。
好在沈袖不装，见了人生地不熟的顾萧疏就问:“道爷要点哪位？”
说着体贴的把画册递到他手里。
顾萧疏一翻，当真是气派的不得了，一水儿的俊男美女，越看越顺眼，直到最后，却是傻了眼。
“蔡蔡蔡蔡蔡……蔡居诚！！！！”
顾萧疏指着那花名册，一脸惊讶的难以置信道。
“是，公子请随我来.。”沈袖显然是会错了意，当顾萧疏这是点了人。
等顾萧疏回过神来，人已经在蔡居诚房里了。
“师兄，你这是……体验生活？”
蔡居诚皱眉，盯了他好一会儿才看出来他就是当年武当山那个豆丁。
“顾沉！你怎么会在这儿？！”
读作顾沉，写作顾萧疏的人道:“其实我也想这么问。”
……
一月前
仲夏时分，江南的雨还是沥沥拉拉地下个不停，细缝里的苔藓早就坚持不住，随波逐流地在水流里打旋，青石板被雨浸的发黑，久久不见原色。
万圣阁的弄堂也不例外。
方思明已经跪了一天了，膝盖浸在水里，衣衫湿漉漉的黏在身上，视野都被水渍弥漫，看不清前面的大堂，也看不见眼前的路。
朱文圭站在前厅里，手里的拐杖不住的敲击地面，伴着他的声音一起传进雨里:“你知不知道，如今我们万圣阁就是整个江湖的笑柄。”
“三岁小儿都知道《飞仙得道》是骗人的假书。你倒好，带我眼前说那是《时顾集》！”
“思明啊，你真让为父失望！如今你都开始欺骗为父了！”
朱文圭口中满含愤意，
“义父，孩儿没有欺骗您！顾家少爷亲口承认，这书确是《时顾集》无疑。”
“住口！事到如今你还信口雌黄！”
“义父！”方思明咬牙道，不知因为什么，他心里就是知道那的确是《时顾集》，可他没办法和他义父说，因为这只是他的直觉。
“你为何还不知错……”朱文圭叹气，他对方思明的忤逆很不满，“来人，压进刑房。”
方思明对朱文圭可以说唯命是从了，从小到大进刑房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不过即便是进了也是小惩大诫打个板子罢了。可这一次大抵朱文圭是真的怒了，方思明进了三天，足足养了一月才见好。而大夫说能走动的第三天，朱文圭就对他下达了活捉顾萧疏的任务。
所以等方思明和一群黑衣人从房顶上掉下来时他是懵逼的。
彼时他正和蔡居诚尬聊，两个都不在武当的人都以为对方在武当，记忆里的信息半分对不上号。最后赶在了顾萧疏皮笑肉不笑的脸崩前和蔡居诚爆粗口前，屋顶裂开了，天上掉下来一群林妹妹（bushi）。
那群黑衣人黑衣人和方思明似乎也不是一伙的，落地之后，一部分在攻击顾萧疏和蔡居诚，另一部分竟然也在攻击方思明。
顾萧疏抽出长剑做挡，对方人多势众，他一时竟有些力不从心。他练的最多的就是《时顾集》，但上次对方思明用过之后尚未大好，不敢贸然使用；其次就是武当的剑匣，可惜他身上只有一把打酱油的铁剑。况且他还要保护没有武器的点香阁头牌蔡居诚……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此刻黑衣人是他和方思明共同的敌人，方思明再怎么着也会先解决了他们再跟他算账的吧。
顾萧疏眼睛瞬间发亮，一双满含希望的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看向方思明——和他脖颈间的剑锋。
……
这发展有点出乎意料。
那伙黑衣人擒住了方思明，顾萧疏立马爽快地丢了剑认输，还顺手拉住骂骂咧咧准备上前的蔡居诚，很是低伏做小地和那群人道:“几位大爷手下留情，小人与诸位无冤无仇，诸位大爷放我都等一条生路吧。”
蔡居诚:“什么？！有本事掀人房顶有本事继续打啊！看大爷我不neng死……”
顾萧疏一把捂住他的嘴，陪笑道:“这家伙脑子不好使，诸位不要在意……”
“你敢说我……顾沉你妈……”蔡居诚仍是暴躁，从他手指缝里传出声音来。
顾沉？
一直抱臂旁观的方思明挑起一边眉毛，疑惑的看过去。
顾萧疏一直留了分心眼在方思明身上，这时眼见他神色变化，以为他在和自己对暗号，忙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自己有分寸，不要担心。
方思明被他这桃花媚眼抛的更蒙了，想起月前他那副轻浮浪荡的模样，心下对这人更是看不上，什么时候还这样没个正行，恼怒地皱起眉，不悦的看过去。
顾萧疏一手拽住蔡居诚的胳膊一手捂着他的嘴，还要和这帮黑衣人周旋，确实很忙。他看方思明皱眉看着自己，看出不悦的神色来，却不知道这不悦是对着自己的，只道他是瞧自己这样瞻前顾后，危险重重是担心自己了。
要说这顾大少的自恋也是可以，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的形象在方思明眼中定然是高大不已，偷偷挺直腰板，花孔雀一样抬了下巴，冲方思明骚包一笑。
“喂，你俩，眉来目去的干什么呢？”
有一个黑衣人早眼尖的发现他俩神色不对，此时见他俩越来越放肆，终于瞧出点端倪。
领头的黑衣人一皱眉，在他俩，甚至还有蔡居诚之间看来看去:“方少阁主，我们也无意纠缠，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罢了。只要你把秘籍交出来，。”
顾萧疏一挑眉，果然又是时顾集。方思明当初在顾家闹的不小，再加上那本人尽皆知的飞仙得道，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万圣阁方思明拿到了真正的秘籍。而真正拥有它的顾家，这时就会慢慢淡出人们的实视线了。他老爹和顾星霜应该已经和林霁雨上了华山了。这才是他的目的。
“你跟谁……我们都不会乱嚼舌根。”黑衣人接着说。
“我和他没关系！”方思明飞快的反驳到。
顾萧疏皱眉，他有点听不懂。还是一旁的蔡居诚在点香阁耳濡目染久经风月，附耳和他解释道:“他怀疑你俩……那啥。”
他说的隐晦，顾萧疏还是他不懂:“啥啥？”
蔡居诚继续描述:“就是那啥，就……哎呀你别说你听不懂。”
顾萧疏疑惑:“我真不知道，啥呀？”
别看他当初在顾家调戏方思明调戏的凶，但因为心理阴影和他老爹过分的约束，其实骨子里就是个屁事不懂的处男，对这方面根本没有应有的敏感。
蔡居诚毛了:“艹，傻逼，龙阳之癖断袖分桃听说过没有！”
顾萧疏:“！！！！”
方思明扶额，他原本的计划是来找顾萧疏要真正的时顾集，也顺带借刀杀人让他把这群难缠的的歪瓜裂枣解决掉。看着形式……前途堪忧啊。
“顾萧疏，你出门没带脑子吗？”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当方思明第六天见到顾少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