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长晴/漂亮书生同人》无术鱼

5、第五张传单

　　有点冷……
　　在睡梦中扯了扯被子，林荫满意地蹭蹭被子。

　　又有点冷……
　　扯不动……

　　用力地拉扯被子，林荫把自己给拽醒了，一睁眼就看见旁边睡着穿着里衣抱着被子的雷骜。
　　还好，自己的衣服是完整的。
　　虽然平时不会穿着外衫睡觉，可这不是将就洁癖的时候。

　　试着坐起，林荫感到了一丝宿醉的头疼：
　　“唉，昨晚还是喝多了……不过他怎么也睡在这里了……”

　　现在外面天还黑着，只有东方有朦胧的微光。

　　起床在院子里练拳，然后去洗澡刷牙，林荫换了身居家的棉布衣服回到了自己房间，从箱子里拿出一床新被子，斜躺在榻上看最新的话本。

　　昨日跟饭馆订了三餐，林荫就打算在屋里看看话本，再画几幅画……考完试理应在家里窝一天再做打算。

　　雷骜还在睡觉，而且好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哥哥……”

　　放下白公子的话本，林荫走到雷骜旁边。
　　他面色苍白，额上渗出冷汗，紧抿着嘴唇。

　　说实话，林荫接近雷骜，两次帮他，允许他借宿，都是因为他身上有很多线索，而且他好像也在查关于那本书的事情。

　　万字书……想到那本书，林荫眼里阴沉下来。

　　六岁前，父亲就给自己读过那本书，还和自己讲了众生平等的道理……可是父亲竟因此入狱，而且官府还不允许家属探望……

　　若是能成功出仕，有个一官半职，就可以找机会知道父亲的现状了吧……

　　那雷骜呢？他又发生了什么？

　　房里的檀香早就灭了，林荫没有睡觉时点香的习惯。

　　从外间架子上取出一盒安神香，林荫挑了块大的回内间点上。

　　黄铜仙鹤的嘴里吐出袅袅烟香，窗外天光渐明，塌边立地灯笼的光就显得不起眼了。

　　烛火之光，岂能与日月同辉……

　　庶民之意，岂能与权贵相争……

　　她有些怜悯这做恶梦的男子了，不安惶恐像是孩子一样，看来他的调查和宣发工作最近都不太顺利啊，好在最近没看见他受伤了。

　　梦里父亲和哥哥断绝关系，雷骜抱着哥哥哭泣却被狠心推开，哥哥出了家门再也没回来。
　　后来听说哥哥死了。
　　受伤时被官兵追杀，眼看要体力不支，却有人握住自己手腕……喊了声哥哥，回头确是林小弟。
　　一次夜行的时候，看见哥哥走在路上，去追却怎么也追不到，跑得满头大汗……

　　有光，有花香，额头上有东西……

　　林荫正在帮雷骜擦汗，手腕却被用力握住，她抽出手腕关心地问：
　　“你醒了？刚刚多烧了热水，你要不要去洗澡，或者擦擦身子，看你出了不少汗。”

　　扯回林荫的手腕，雷骜往袖子里闻：
　　“你身上怎么有香气？”

　　“哦，澡豆是从家里带的，没注意，这批是加了桂花花芯的吧，洗完就有些花香，很快就散了。”
　　又一次抽回自己的手腕，林荫说。

　　“跟个女人似的……改天哥给你带新的！”
　　雷骜坐起来，靠坐在床上。

　　“先不说这个，只是……雷大哥怎么就睡在了我房里？”
　　林荫用目光暗示这个鸠占鹊巢的人赶紧从自己床上下来。

　　“咳咳，昨晚你喝醉了，扶你进屋后我也醉了，回不了房，就顺势休息了。”
　　读懂小弟的眼神，雷骜慢吞吞地下床穿衣服。

　　“我猜也是。雷兄今天有什么打算吗？”
　　林荫今天是打算宅在家里休息的，可是在雷骜面前看风月话本，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没什么打算，小弟今天要是有什么想做的，我都可以陪着。”

　　“……我也没什么打算，就准备在家里读书习字，免得进入云上学堂被看了笑话。”

　　“林弟未免太刻苦了，他们都是一群草包，谁敢笑话你？
　　要是真有人敢笑话你，我打死他！”

　　饭馆的伙计把早饭送来了，正在门外喊人：
　　“林公子，您的早膳到了，麻烦出门接一下——”

　　“早饭都订好了？”
　　雷骜系好外衫的腰带，挑眉问林荫。

　　想想这个人在自己家里白吃白住都不脸红，林荫也没有不好意思了，索性瘫在榻上，拿起话本，扬起下巴：
　　“雷兄穿得体面，劳烦去取一下早饭喽，我看完这一章就去餐厅。”

　　“这就是你要读的书？别瞪我，我这就去拿……
　　你快点啊，要不然我可不给你留早饭。”
　　捂着嘴偷笑，雷骜逃出卧房。

　　“小笼包，烧麦，煎饺，青菜鸡蛋汤……好香啊，小弟快来。”
　　雷骜打开食盒，数着早饭，招呼还走在院子里的林荫快一点。

　　林荫的头发用发带低低地扎在颈后，穿着一身没有修饰的宽松素青长袍。雷骜看着她在晨光下走过来，闲散慵懒的样子，忍不住说：
　　“小弟，我说你这个头发这样扎也显得女气了……好，我不说，我接着吃。”

　　林荫翻了个白眼，忍住了没说要不是你还住在我家，我今日本来不用束胸的，就可以彻底放松了。

　　吃完饭，林荫把躺椅搬到书房窗下，铺了两层垫背，扔了三个靠枕上去，再搬一个小桌在旁边，桌上放一摞话本一壶绿茶一筐零食。

　　摇着纸扇，看着话本，吹着小风，品着清茶，赏着藤花。

　　用余光瞅着林荫惬意悠然的样子，在院子里练武的雷骜觉得手脚越来越沉重，他暗自希望林荫能招呼他去喝口茶，等了半天才确定小弟完全沉迷在话本里了，一个眼风都没甩给他。

　　“我渴了。”
　　自力更生的雷骜走到林荫面前讨水。

　　“厨房里有白开水。”
　　林荫没有抬头，随口回答。

　　“嗯？我想喝茶……就喝你这壶……”
　　好气啊……被敷衍了……雷骜压下不爽，强调了一遍。

　　“好吧，你去书房拿个茶杯吧。”

　　见林荫还是没有抬头，雷骜生气了，拿起林荫的茶杯喝光了里面的茶水，才去书房找茶杯。
　　回来时对上林荫愤怒的目光和不满的控诉：
　　“这是我的茶杯，你怎么能不经别人允许拿别人的东西呢，还是茶杯这种私人的……”

　　“你刚才没理我，我一生气……好了好了，林小弟，我错了，以后不会了，要不，你用这个新的，我用刚才那只？”
　　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了，雷骜干脆地认错，递上自己刚找出来的杯子。

　　“算了算了，要跟你生气，我早晚气死。”
　　给两人各斟了碗茶，林荫把这件事情揭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