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努力不崩人设》一帆烟雨问平生

7、第七章

　　短腿长脖的仙鹤急促的惊叫着，巫灵猴在树丫上窜来窜去，金丝雀高傲的梳着自己光洁的羽毛。这一切富有生机与活力的画面牢牢的吸引了沐寒一行人。
　　带队的内门弟子龙应磐有心想要训斥他们一番，但是碍于以后他们也是同门师兄弟，也只得按下心思。“好了，这些都是内门常见景象，不必惊讶。以后你们就会知道成为一名内门弟子是一件多幸运的事情。我们快些去报道，登记造册。还有你，凑什么热闹，沐寒。”
　　“是，龙师兄。”沐寒低下头，十分顺从。
　　龙应磐看他如此，也没了脾气，只能拂了拂袖，继续走在前面，期待着快点完成这个任务。
　　等到了戒律峰，终于把新进弟子的一切事情安排妥当，龙应磐也功成身退。临走了，还看了沐寒一眼，神色莫辨。
　　晚上，沐寒躺在剑宗给内门弟子特制的寒玉床上，这床是以极寒之地的玉髓制成，内含精粹灵力，且至阴至刚。在这上面修炼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让很多门派都对此羡慕不已。沐寒辗转了一个多时辰，还是没能入睡，干脆起来打坐。好在，他现在身体里装着前世的神魂，哪怕几天几夜不合眼，也无甚大碍。
　　夜里的剑宗安静地有些过分，连远处灵兽园传来的几声鸡叫都隐约可闻。沐寒打坐了一会儿，便拎着一盏灯笼出门了，尽管以他不久前刚突破的金丹初期的修为，做到夜里视物不成问题，但是他还是保留了下来他前世在魔殿的习惯。
　　走着走着，便走到了洛子风所在的凌云峰。这时，天已微微亮，有些勤勉的弟子已经开始早起习剑。剑宗内门没有外门那么多限制，弟子除了一些特定的地区不能去外，哪怕你闯到长老房里，都没有门规束缚，顶多承受一番长老们的怒气和起床气，以后防着不要被穿小鞋。
　　但是也没有那么多弟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所以洛子风的凌云峰附近是无人敢做过多停留的。
　　所以，当出现了沐寒唯一的一个异类后，就显得格外突出。洛子风在沐寒触碰结界时，就已察觉。但他不愿主动招惹沐寒，因此在几番踌躇后，还是选择闭门不见。
　　沐寒看向凌云峰草木葱翠，归鸟盘旋，心里没来的生出一股向往。既然不舍，所幸直接在此练剑。不过沐寒在修道一途的资质也实是太差了些，他的灵脉分为修道与修魔，两方互不干涉。他在修魔一道已经走了很远，对比修道简直是惨不忍睹。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底的魔修，这也是他前世由仙堕魔的根本原因。
　　洛子风的修为已臻化境，对于沐寒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在某人将剑宗的入门剑式第三次练错后，终于忍不住了。
　　“正阳剑，第三式是揽月，不是你这般直愣愣地刺向天空。你这样，是觉得自己能够把月亮刺下来吗。”洛子风今天着了一身青色衣裳，把身上的孤高之感冲淡了不少。他向着沐寒慢慢走来，似有一丝无奈。
　　“弟子沐寒，拜见洛仙尊。无意打扰，只是想找一个清净之地练剑而已。”沐寒举止恭敬，让人挑不出错来。
　　“那以后你可以都来此，我或可指导你一二。来，再把正阳剑舞一遍。我观你，根基扎实，只是缺了点悟性。但也不必妄自菲薄，资质并不能决定什么，只是会令你比旁人走得慢些。天道酬勤，心诚则至。”不知是沐寒的错觉，他觉得此时的洛子风竟有些温柔。
　　洛子风信守承诺，指导了沐寒一个上午。对比沐寒的活蹦乱跳和一朝顿悟，他已经疲累不堪了。倒不是因为精力消耗过多，只是苦于系统每隔一个时辰的惩罚，识海刺痛，还要分神应对沐寒的讨教，真是苦不堪言。
　　尽管沐寒的资质差了些，不过幸好一点就透。不然，洛子风早就甩袖离去了。
　　接下来的几月，沐寒一有修炼上的烦恼，就往凌云峰上跑。从曾经在结界外到直接在洛子风的门前等候，系统也从每隔几天都要炸毛，到如今的平淡如水。
　　洛子风一向是上午指导沐寒，下午教自己那两个便宜小徒弟。这样安排下来，倒也十分合理。只是纸终究包不住火，洛仙尊私自教授沐寒的消息还是传遍了全宗。起初众人只是疑惑仙尊为何对一个废材另眼相看。后来，谣言越传越离谱。说什么，因为沐寒是苍月仙尊的私生子，而仙尊对苍月有愧，沐寒挟恩图报，逼得仙尊不得不指导于他。传谣之人信誓旦旦，一些见识浅薄的弟子更是深以为然。
　　后来，甚至到了连天子沉都来亲自询问事情的真假的地步。洛子风初闻此事，也十分佩服剑宗弟子们丰富的想象力，比之现代的无良营销号都不遑多让了。他像天子沉好好地释了一番，坦言，教两个也是教，教三个也是教。天子沉闻言，虽然没有尽信，但心里那段虐恋情深的想象倒是消散了不少。
　　毕竟，天子沉是知道那件事的始末的，苍月确实成了洛子风心中难以抹去的存在，甚至一度成为他的心魔。但观洛子风神色如常，没了刚得知苍月身死道消的冷冽凄然。还是放心了不少。
　　到底什么时候，那个爱哭爱笑爱偷懒的洛子风不见了。曾经那个嫉恶如仇刚直不弯的天子沉，也随时间逝去走远。苍月死去那一幕还历历在目。“原来，距离那一天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啊。”天子沉轻轻地关上了房门，看见了在桃花树下习剑的少年。仔细瞧了瞧，竟真觉得他与苍月有几分相像。摇了摇头，便自嘲一笑，默然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