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口，把小偷拐回家》左临

7、第七章

　　四条腿的的确是比两条腿的跑得快，城郊很快就到了。

　　楚秋谢过司机，就往他曾经生活过的家跑去，远远的就看见那个熟悉的平房亮着灯，他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去。

　　刚走到门前正准备推门进去，就听到一阵压抑的哭泣声。楚秋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推开门，迎面而来的就是桌子上摆着的骨灰盒，旁边坐着李老，见他来了，连忙擦了擦眼睛，想把盒子往身后藏，被楚秋阻止了。他呆愣地看着盒子上杨老年轻时的照片，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看到这个场景，李老也忍不住了，一个一辈子都没有哭过的大男人，在这个时候，因为自己的爱人，也哭的泣不成声。

　　门外传来汽车的引擎声，是叶林追到这里来了。

　　叶林的眼睛也是红的，但他的眼神中除了难过还有对楚秋的担心。结果他进门就看见楚秋跪在地上，桌子上摆着骨灰盒，旁边的杨老正捂着脸。叶林的鼻子也一下子就酸起来了。

　　所有人此刻都沉浸在难过之中，只有盒子上的黑白照片里的俊朗男人在对着他们微笑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叶林吸了吸鼻子，问李老：“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发生了什么？”听到这话，楚秋也看向李老。李老抹了抹眼泪，声音低沉而嘶哑：“今天，我们出门去买东西，本来还好好的，一辆车突然就失控了，老杨把我推开，他自己却……”天边轰隆一声雷响，大雨下了起来。

　　“老杨当场就没气了，司机却没事。这事应该是那司机的问题，可是他家里有关系，警察来之后直接定为意外事故……老杨就这么白走了……他跟了我一辈子，我都没让他享过福……可是现在我连公正都给不了他……”

　　屋子里一片沉默。

　　楚秋猛地站起身来就要往外冲，被叶林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你要干嘛去？”楚秋头也不回：“去警察局，报警。”“没用的，警察是不会再管这件事的。”李老在他身后说道。“那难道就让他白死吗？”楚秋转过身来，叶林这才看见，楚秋的眼泪正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

　　他们在房子里待了一晚上，直到天边有破晓的光渗出来才开车回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车里是死亡般的安静。

　　直到回了家，两人也没有说话，与其说是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倒不如说两个人都还没从巨大的冲击中缓过来。叶林走进洗手间准备刷牙，差点把牙刷戳到自己鼻孔里去；楚秋回卧室补觉，自己左脚踩右脚摔了个底朝天。

　　诸事不顺，两人只好一起坐在沙发上对着墙壁发呆。外面渐渐苏醒，喇叭声和车铃声交织在一起，组成了这座城市的旋律。

　　而这座城市的人们不会知道，在城市的边缘，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

　　城市是流动的，一个晚上的时间，足够人们忘记这场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