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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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谈判，髭切跟人换了位置，但还是被对面的吸血鬼若有若无地盯了一天。
髭切的神经拉响警报，寒毛怎么都安抚不下去。散会的时候，几经踌躇，他做出了决定。
他装作不经意地走快了几步，跟上了似乎是故意走在吸血鬼的队伍最后的早川，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说道：“晚上十点，我在小花园等你。”
说完，他自觉地放慢了脚步，抬头却看到了早川别有深意的笑容。
髭切被这个笑容困扰了一整个晚上。
十点钟，他准时出现在了别馆的小花园中。
黑衣的公爵已经在那里了。暗淡的月色勉强映出了他的轮廓，他随意地坐在供人休憩的长凳上，微微仰头看他。
髭切却注意到，对方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红色，不禁感到心底发毛。他握紧了胸口的十字架。
早川率先开口：“那么，年轻的十三科，你约我来此到底有什么事？”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站在面前的人类：肩线利落，身姿挺拔，这个人简直从头到脚都是照着他的喜好长的。
就是这身十三科的制服实在碍眼，要是能扒掉就再好不过了……脑子里转着这种想法，早川红眸艳色更重。
髭切只觉得背后发寒。他定定神，回答道：“您似乎对我有些意见。”他意有所指，“不知您对我有什么指教？”
早川的视线在髭切的脸上转了一圈。血族与人类不同，在黑暗中也能照常视物，因此髭切脸上细微的紧张和戒备被早川一览无余。
他顿了顿，回答道：“指教谈不上……我很喜欢你。”他居然开始掰手指，“脸也很好看，声音也好听，身材也很棒，非常完美。”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和自己心意的食物，进食的时候一定非常令人愉快。这么想着，早川不由得舔了舔唇。
髭切心底的戒备如潮水般隐去，只剩下了哭笑不得。
人生第一次面对如此场面的髭切干巴巴地说道：“承蒙错爱，不胜感激。”他绞尽脑汁地思考着拒绝的话，“但是，你我毕竟身份有别，我想您与十三科的交集或许仅限于本次谈判……”
早川想了想，赞同地点点头。如果自己继续待在箱庭不出门的话，也许这次谈判就是最后的机会了。至少让我尝一口……他心不在焉地想。
髭切却完全会错了意。他继续说道：“而在这次谈判中，十三科仅限于负责箱庭的饮食起居……”
早川又赞同地点了点头，紧紧地盯着人类，心想，如果能让我尝一口，也不枉十三科负责我们的饮食起居了。
“……所以也许我们并不合适。”髭切委婉地说道。
早川慢半拍反应了过来，终于理解了眼前这个人类在说什么，难得起了一丝促狭之心。
他故意摆出一副失望难过的样子，说道：“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
髭切此刻已经完全忘记了面前这个人是个危险的吸血鬼公爵。他有点苦恼，但还是想着作为神父时用来劝慰忏悔者的话，继续拒绝道：“但是身份不合适的话，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早川看起来蔫嗒嗒的。髭切一时心软，又说道：“等谈判结束后，我会想办法跟你独处一会儿的，但是人类和吸……和公爵在一起是不可能有未来的。”他简直苦口婆心了。
早川乖乖地点头，眼睛都在发亮。
髭切很快后悔了这个决定。
临时条约的签订很顺利。散会后，髭切也顺利地找借口摆脱了十三科的大部队，一个人跑到旅馆开了一间房。
没想到，他刚关上门，就被袭击了。
“你说过，你会负责我在会议期间的饮食起居？”早川把人类青年压在门上，手里拿捏着他的要害，露出了极富侵略意味的笑容，眼眸已经变成了红色。
髭切身体紧绷。他一时大意，忘记了对方的危险性，失去了警惕心，自己送上门去，现在被对方压制，同伴联系不上，武器也不在身边，因此陷入了极为被动的地步。他能感到吸血鬼的眼神异常灼热，几乎要烫伤他颈间的皮肤——那是一种属于捕食者的、想要把他整个拆吃入腹的眼神。
“年轻的十三科，”早川几乎是在叹息了，“你可要知道……随便答应一个公爵负责对方的饮食起居，可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
他舔了舔嘴唇。髭切战栗起来，说不清到底是兴奋还是恐惧。
“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人类在被吸血的时候，会感受到难以言说的快慰……”早川解开髭切的制服领扣，在他颈间轻嗅着，眼神朦胧迷恋。髭切感受到吸血鬼的獠牙已经贴上了自己的血管，意识到对方一直以来的目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你……！”髭切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我也没办法啊。”早川可怜兮兮地说道，伸出舌头舔了舔髭切的侧颈，“一千年没有见过新鲜的血食了……突然见到了你这样的类型，稍微有点把持不住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中略583字）
髭切呆呆地看着，耳朵完全红透了，嘴唇也被自己咬成了鲜红色。
早川故作苦恼地说道：“啊呀，我忘记了，抱歉。身为神父，应当遵守戒律吧？”
他颇有深意地舔了舔嘴角，满意地看着那张长得恰合他审美的脸迅速染上了一层艳色。
“期待你……来找我负责。”他低沉地说道，终于放开了腿软的人类，化作一群蝙蝠，从敞开的窗口飞走了。
髭切滑坐在地上，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后知后觉地捂住了脖子上的伤口，咬牙切齿地发誓自己一定要从那个可恶的吸血鬼身上找回场子。此时他不由得有些庆幸，十三科的制服领子高到足够遮掩一切痕迹，而他还可以在旅馆修养一晚再回教堂。
至于他第二天退房时听到的闲言碎语，就是另外一件让他咬牙切齿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