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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回 ...

  •   确如菱纱所料,紫英离开了剑林便去了韩清水的房间。

      橘红的灯光透过单薄的窗纱,将那道淡淡的俏影投映在窗上,在冰凉的月华中,显得格外孤寂。

      韩清水刚才的模样十分反常,今夜的事勾起了她不好的回忆吗?

      站在韩清水房门前,紫英迟疑着是否要敲门。她是骄傲的,也许并不愿意在别人面前袒露她的忧伤,虽然他总觉得她对自己不一样,但却从不敢深思,而且••••••她是他的长辈••••••或者对她来说,他只是一个孩子••••••这样禁忌的想法,他要如何坦白?

      “霍”的一声,紫英面前突然明亮起来,韩清水拉开门,昂首挺胸站在紫英面前。从未有一刻,紫英觉得自己距离她是这样遥远,无情无欲万念俱空的眼神,拒人千里的气息,让人不自主的心生寒意。那种,,

      “我从今天开始要闭关修研仙术,无事请勿来扰!”冰冷得像要冻结了一切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天瑶宫,透着浓浓的疏离,万般皆不入心,无人可近前一步。

      紫英喉咙上下滚动了一番,硬压下那梗塞的痛楚,艰难地回道,“••••••好!”

      韩清水淡淡的瞟了紫英一眼,那吞噬一切的黑暗孤冷瞬间凉透了紫英的心,怔忪地杵在她房前忘了离开。‘啪!’门扉重重的合上,阻绝了他的视线,仿佛也将他关在了她的世界之外。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苍白虚软,所有的力气像被骤然抽空了般,连挪动脚步也不能了••••••心底涌起阵阵纠结的酸痛••••••

      韩清水关了房门,阻隔了外面的一切,却阻隔不了心里的烦乱焦躁••••••她颤抖着拿起散乱的实验笔记,试图将所有的心思都转移到她最钟爱的研究上,入眼,文字却突然变得混乱不堪,智慧似乎突然远离,让她连读懂一个字的能力也没有••••••

      他是个怕寂寞的孩子,虽然一直冷冷清清,却总是忍不住要向温暖亲近。未破冰时,他总会来看自己,告诉她很多很多事情,他的师兄妹,他的师侄,他的师公,他乏善可陈的童年,他热爱的铸剑,他喜欢的仙术••••••她以为他对她是特别的••••••确实特别••••••以前他一直叫他前辈••••••他对自己的感情只是依赖,像孩子依赖母亲••••••也许到底在黑暗的环境中呆得久了,永远与他的阳光正气相悖,所以他最终会选择菱纱••••••会选择那个面向阳光,为了族人不懈努力,富有正义感的女孩••••••那个与他平辈的女孩••••••不是她,这样一个长辈••••••

      韩清水恼怒地双手握拳重重槌在桌上,紧咬着下唇,倔强地抑制着泪水,不让它越过眼眶••••••

      一个在屋外,一个在屋内,夜不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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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天河和菱纱的脚步声远离,冷冽清澈的声音自玄霄身后响起,“••••••想不到我们如此相似••••••”

      “什么?”

      “••••••练功走火入魔乃至被冰封,孤独的挣扎了许久,嘴里说着早已习惯,心里却未放弃离开的念头••••••”韩清水颇为感叹地说道,“命运,当真匪夷所思••••••”

      “••••••”

      “你很想出去吗?”韩清水幽幽地问。

      “这个自然,何人愿意生不如死地被囚于此等晦暗阴冷之处?”

      “曾经••••••我也如你一般,厌弃这样的冰冷黑暗,等到自由重获,却反而觉得这样的环境才令人心安••••••”

      “哼!我倒看不出这里如何令人安心了!除却一室冰寒阴暗再无其他,似生实死,毫无自由,也只有你这样消极避世之人才会对其依赖!”玄霄不屑地冷哼一声。

      闻言,韩清水一时沉默了,半晌,突然开口问,“如果••••••未来已经注定,你会试图逆转命运吗?”

      玄霄一愣,略一沉吟道,桀骜不驯地告知了韩清水他的答案,“若结果非我所愿,即便倾尽一切,我也要将其扭转!苍天不允,我便逆天!”

      “你——!”韩清水被这番狂妄霸道的话语怔住,一时忘了反应。

      玄霄感觉到贴着自己灼热已经离开,后背又是一片冰寒,无限的空虚之感汹涌而至。他有些恍惚,时间仿佛倒流,回到了单纯的少年时代,夙璎还在他身边,背靠着他望着绚烂火红的凤凰花,告诉他,她关于那个他的伤心、思恋以及他们曾经的过往••••••虽然,他其实根本不想听她提起那个他••••••回首间,她却已经离开,独留他苍白的活在这世间••••••

      忧思之间,韩清水已转至他面前,沉静地平视着他,减去几分寒意,多了一丝淡然自若,“如果你真的需要,我会帮你寻找三寒器,不过••••••无论你有怎样的计划,都请你不要伤害天河!其他的,你想做什么,我不管!”

      玄霄猛的睁开双眼,灼灼的看着他,“既知我动机不纯,又为何助我?”

      “••••••我们太相似,却又不尽相同,相同之处令我厌恶,相违之点又令我欣羡,难以对你置之不理!”

      “哼!你大可不必出手,云天河不是已经去寻了吗?”玄霄挑衅地眯眼看着韩清水。

      韩清水嗤笑道,“天下之大,这至阴至寒之物何其难寻,踪迹之缈然只怕倾尽一生也难以得知其所在。便是从那二位长老口中探得寒器下落,以他几人修为也难将其带回!”

      “他们不行,你便可以了吗?”

      “我早已成仙,若是我都不行,对他们你也没有必要抱有希望了!”韩清水傲然地宣告着。

      “好!我玄霄便信你一回!”

      “希望你遵守承诺!”韩清水深深地望着他。

      玄霄不屑地冷哼道,“我玄霄顶天立地,岂会言而无信?”

      “如此便好!”韩清水点点头,转身走了两步有停下,回头问道,“那凝冰决果然是你所创?”那样的功法分明源自她自创的心法,她从未将其外传,他从何处得知?

      玄霄眯了眯眼,如实答道,“并非完全出自己手,确有借鉴。”

      “何处借来?”

      “故人相授!”

      见玄霄不愿提起,韩清水也不追问,只将疑惑暗暗装在了心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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