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带笑》小里姐姐

26、雨季来临

　　“程锦，你这第一也太稳了。”江远拿着成绩单，赞叹道。

　　“看名次有什么用，看分数就比上次低了。”

　　程锦注意的是分数，不管难易与否，考出该有的分数才是王道。确实，二模时531，这次528。

　　江远点头，“你要这么看也是。”

　　江远兴致缺缺，说话没了色调。此次自己的成绩因缺课等原因而大幅下滑，考了28名。不过英语确实创了新高，考了112分，着实大吃一惊。

　　将成绩单递给后面，江远继续写着卷子，没了话语。

　　程锦也看到他的成绩退步，也没想着要安慰他，现在见他沉默，自己更应该闭口不谈成绩这事。

　　晚上赵胜停课归来，在老师那拿了一套三模卷子，并向周围同学询问了这几天的复习情况，后面的于静也将自己的笔记小心递给他。

　　三模后学习生活慢慢恢复正常，大家也都从这次考试的打击中走出，准备下个月的最后一次模考。

　　这个学期以来，放的假越来越少，基本上就只有每个周日下午的假期。

　　短短一下午，有人趁机出去放松放松，有人却不肯放过一分一秒，依旧待在学校奋笔疾书。

　　程锦还是依着自己的节奏，以前还回去，现在基本上都是在学校待着。江远知道自己落下的太多了，现在也不回去了，跟程锦一起在学校待着。

　　可在学校待着的，不一定都是爱学习的。有的人是家离学校太远，回家不方便，只好在学校待着。

　　可这样一来，就有冲突了。他们不回去，在学校又不学习，聚集在一起聊聊天，放松放松，却越聊越来劲，声音传遍整个班级。

　　程锦与江远写完作业，也想午休一会，可这吵闹的环境，让两人忍无可忍。

　　“我靠，这么吵我睡不着啊，晚自习还怎么熬。”江远抱怨。

　　程锦在思考，这么吵的确睡不了，但你又管不了别人的嘴，就只能在自身找办法了。

　　“我知道了。”程锦道，“走，江远。”说完在抽屉里拿了两张用过的草稿纸。

　　“去哪啊，不睡了啊？”

　　程锦拉着江远往外走，走到了楼梯道，“在这睡。”

　　程锦将草稿纸铺在台阶上，让江远坐下。

　　江远坐下，“牛批，关键这有点危险吧，万一睡着了从楼梯上滚下去怎么办！”

　　程锦也坐下，“那我两换一下，你靠墙坐。我去那边靠着栏杆。”

　　“诶别，你靠墙算了，我靠栏杆。”

　　栏杆中间有空隙，枕着难受，肯定也睡不好。程锦想了想，道：“这样，我靠着墙，你靠着我。”

　　江远惊了一下，又觉得程锦不像是说客套话，不靠白不靠。“哈哈，那我靠了？”

　　程锦点头，于是程锦靠着墙，江远靠着程锦肩膀，两人就这么解决了午休问题。

　　没有学校午休铃的打扰，两人这个午休睡了将近一个小时。等到江远猛地惊醒时，程锦已经是睁着眼睛看着他了。

　　江远把头挪开，捶捶程锦的肩膀，“酸不酸啊？”

　　程锦摇摇头，“走吧，回教室。”

　　高考越来越近了，眼看三月就要过去了，江远的早起计划实行的越来越好，有时甚至不需要闹钟就自动醒了。利用早晨的黄金时光，江远背书、刷题、复习错题、温习老师讲过的内容。

　　还有半个月就是四模，一定要利用那次考试提高自己，三模的成绩不好归不好。但终归只是一次考试，能证明的只是你有很多不会的题，不能证明你的能力不行。

　　慢慢的，江远习惯了这样的节奏，早睡早起。

　　程锦一直都是利用晚上来增加学习时间，虽说熬夜不好，但自己的作息习惯已经是这样了，不好改，而且自己也不想改。

　　现在整个高三进入紧张备考状态，下课出来玩的人少了，走廊上打闹的人也少了。

　　程锦的下课时间除了上厕所，就是在背单词，偶尔坐累了会起来站会。

　　江远打趣道：“你怎么这么爱背单词？你想考几级啊？”

　　程锦却认真回答：“我将用我所有的下课时间致力于背单词，至死不休。”

　　江远干笑两声，“还至死不休。”

　　两人现在的状态可谓互相捶打，“我他妈都写了，你他妈不写信不信我打死你。”

　　江远继续问：“你昨晚几点？”

　　“十二点半。”程锦答，“你早上几点？”

　　“四点半。”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接着写题，不停地写题。

　　这周日，江远准备去躺书店，买点用具和题。奈何刚放学就下雨了，自行车也骑不了了。

　　身上没带钱，就问周围人借两块零钱，可惜好像没人有这个零钱。

　　江远前后，前右，后右都问了，都没有，独独没有问程锦借。这个嘛，因为程锦平时是没有现金的，钱都在饭卡里，还穷的很。

　　程锦还在疑惑，怎么问了一大圈，就是不问自己。又突然想到，好像自己正好有好几块零钱。

　　程锦嘴角上扬，凑到江远耳边，同一种邪魅的语气道：“你等会就会发现，我就是你的救世主。”

　　江远第一秒还没反应过来，第二秒反应过来后一阵狂笑，“哈哈哈哈，救世主，借我两块钱。”

　　程锦在书包里掏出两个硬币给他。

　　江远接过，道声谢，问他：“我去书店，你有没有什么要带的？”

　　“不用，我也去。”

　　“你带伞没？”

　　“没。”

　　江远叹气，都没带伞。

　　程锦把校服外套脱下，“用这个。”

　　江远感叹这人的先见之明，自己就穿了件加厚卫衣。诶，不过自己有帽子。

　　但是出了教学楼，程锦依旧用校服挡在两个人的头上。

　　坐上临近中午的末班公交，空荡荡的车上只有司机一人。两人走到后排，并肩而坐。

　　江远靠着窗口，看着雨点砸在窗户上，外面的景象逐渐模糊。

　　“程锦，你有没有想过考哪个学校？”

　　“没。”

　　“神奇，一般像你这样的，不都是老早就有一个梦想的学府，然后为之努力吗？”

　　“没有。”

　　“那你有没有想过985，211？”

　　程锦躲过他的视线，看向窗外，“考什么样的分上什么样的学校。”

　　江远也看向窗外，“我觉得你潜力很大。”

　　程锦笑笑，“我觉得你潜力也很大，上清华的料。”

　　江远捶他，“专业呢？”

　　程锦收回视线，“没什么特别想学的，你呢？想在物理方面深造？”

　　江远摇头，“不不不，我不想秃成物理老师那样。”

　　程锦笑，江远跟着笑。

　　去完书店，他们准备在外面买碗面吃再回学校。

　　站在屋檐下，江远将手伸出，“雨停了。”

　　“走吧。”程锦把半湿的校服甩在肩上，而后自然地拿过江远手中的袋子。

　　江远不明所以，后知后觉才发现程锦什么都没买，“你干什么，诶你什么也没买？”

　　“我没钱买什么。”

　　“那你来干什么，陪我啊。”

　　“嗯。”

　　江远听到他轻声的一个嗯，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回到学校，两人又是靠在楼梯道上解决了午休。不同的是，江远靠墙，程锦靠着江远的肩膀。他们决定这样换着来，公平。

　　等到江远醒来，却发现自己的肩膀不像程锦说的那般不酸，明明有压力，还不说。

　　这晚放学，江远非拉着程锦到自己家睡。

　　“你在我这睡方便，还能起晚点，别不好意思啊。”江远劝道。

　　“这样很麻烦。”

　　“不麻烦，我又不嫌弃你。”

　　程锦沉默，江远接着劝，“你要不想就算了，我感觉你妈也不怎么管你，在我这睡也没什么事吧。”

　　江远一针见血，程锦顿住，他都看出来我妈不怎么管我了么。

　　恍惚中，程锦跟着江远来了他家。江远拿着水壶准备烧水，程锦掏出卷子复习。

　　“其实熬夜对身体不好。”江远道。

　　程锦无语，废话，“把这学期熬过就算了。”

　　“诶，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早起，呼吸凌晨四点半的空气。”江远搬了张椅子在他身边坐下。

　　程锦想到了科比的“你见过凌晨四点半的洛杉矶吗”，微微一笑，“四点半喊我起来打球还行，喊我起来学习，不行。”

　　“哈哈，有瘾。”

　　江远洗完躺在床上，看着钢琴发呆。江年这狗逼玩意，一个电话没给自己打，怕是忘了自己还有个哥吧。江远叹口气，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程锦洗完回来，“有吹风机吗，我洗了个头。”

　　我家开理发店的，能没有这玩意？

　　江远找出给他，不过自己不常用，自己一般都是早上起来洗头，等到了学校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基本上用不着吹风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