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行》咕咕狂

4、小巷危机

　　王仕德在庭院中与红玉亲嘴狎玩，欣赏赵灵心妙曼舞姿之时，突然见一乌鸦经由庭院飞进了书房内，王仕德知道这是玄素宗那边有有事通知，心中恼怒这些玄素宗的人真不会挑时候，便推开红玉起身去往了书房。
　　红玉倒也不恼，知道这王仕德反复无常惯了，便也随着他去。
　　“姐姐你看，刚才大人一时高兴便赏了我个西域的水晶镯，可漂亮了，水灵灵的。”红玉纤细手腕上的镯子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仿佛有水在其中流动，一看便知是件灵器。
　　赵灵心微微一笑，口中说着妹妹好福气，心下却惊讶这王仕德竟然连灵器都随手赏赐，可想而知平时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大人对姐姐欢喜得很呢，每次都要姐姐单独舞一曲。可大人让姐姐留下来饮酒作乐的时候，姐姐每次都找借口推脱，这不是辜负大人的厚意吗，也幸亏大人善解人意，不与姐姐计较呢。”红玉摩挲着手腕上的镯子，若有所指地说道。
　　“妹妹说笑了，姐姐年老色衰的，大人又怎会看得上我。”赵灵心微笑道。
　　“呵呵，姐姐，妹妹劝你一句，做我们这一行的，还是尽早认清自己才好，本就是张开腿供人取乐的玩物，若是假装清高到会惹得姐妹们厌烦了呢。况且姐姐也得为自己打算打算，再过多几年人老珠黄的，到时候想卖都没人买了呢，那可真是人财两空。”红玉说罢便起身出了亭子，行走时脚上系着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赵灵心听着愈行愈远的铃铛声，沉思了起来。

　　老陈是元和当铺的当家，明暗两路的物件都收，路子广，与各种人都打交道，关键是处理物品麻利干净，所以在徐州城的典当行业也算是小有名气。
　　“嗯...这戒指做工是挺精细的，但是也就是个普通的银戒指，值个一两吧。”老陈手拿着一银戒指，不动神色地说着。
　　“我说老陈，在你这当东西也不是一两次了，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我还不知道吗，要是就值个一两你会看那么仔细？你当我们两是小乞丐，觉得好骗是吧。”豆芽拿回戒指，转头拉着狗子往门外走去。
　　“哎，不满意可以商量嘛，急着走做什么，回来回来。”老陈急得朝外挥手，到有几分红阿姑招徕客人的样子。
　　狗子一看这情况，不由在心中给豆芽竖起了大拇指。
　　豆芽听老陈这么一说，心下一喜，便知道这次能当个好价钱，于是拉着狗子重新回到了当铺内。
　　“老陈，你要是还在这耍花招，我便去别处当。”豆芽说着便重新将戒指递给了老陈。
　　“你还信不过我吗，其实是这枚银戒指有些特殊，所以不好定价。”老陈苦笑道
　　“哦？怎么说。”狗子一听，神色慌张地问道。
　　豆芽听老陈这么一说也有些好奇，但更多地是想着这老陈会不会又在耍花招。
　　老陈从柜子里拿出了个单片眼镜，对着戒指内侧一看，开口道：“果然没错，这戒指内侧刻有一圈齿轮，还有几个蝇头小字。”
　　“这字写得是什么意思”狗子急忙问道。
　　“别急，我看看，嗯....这好像是南疆那边的古文，具体什么意思我也不清楚。”老陈见过不少奇珍异宝，在鬼市上也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像这种古怪的戒指到是头一回见。
　　“就没其他行家认识这些字吗。”狗子问道。
　　“这南疆古文其实是一种朗诵文字，我以前见过南疆人在祭祀的时候会用这种文字来写诵经，但这古文是什么意思，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更别说我们了。”老陈遗憾道。
　　“那这么说就没人知道了，这就好....”狗子心想着，松了一口气。
　　豆芽心下欢喜，看来这戒指可是大有来头，那肯定价值不菲了。
　　“老陈，这戒指既然这么有来头，那这价钱你得厚道点。”豆芽嬉皮笑脸地朝着老陈打了个眼色。
　　“你个钻钱眼子里的，我还没说完，依我所看与其说是戒指，到不如说这可能是枚钥匙。”老陈淡淡道。
　　“钥匙？”狗子和豆芽相望一眼，皆感到疑惑，这左看右看分明就是个戒指。
　　“不错，仔细看其内侧就会发现有一圈做得十分精密的齿轮，这齿轮排布规律有序，我估计应该是有与其配对镶嵌的物件。所以说，这是个奇货，值不值钱要看与其配对的物件。”老陈顿了顿，接着问道：“这东西你们从哪顺来的。”
　　“呃..嘘嘘的时候捡到的。”狗子看了豆芽几眼，支支吾吾地说道。
　　豆芽心想这狗屁不通的理由也就狗子才想得出来，估计是狗子背着自己偷来的，待会再好好盘问他，现在还是赶紧出手这玩意为紧。
　　“怎么来的你就别管了，究竟值多少钱，你要是怕了不敢收，我们就去别处。”豆芽颇为不满道，来这是当物件又不是来鉴宝的，这老陈也忒啰嗦了，管它是南疆宝物还是藏宝钥匙，这些都与他们无关，豆芽现在想的就是当个好价钱。
　　“你这说笑了，哪有我不敢收的物件....那么一口价，十两银子。”老陈回道。
　　狗子和豆芽听闻皆感惊愕，豆芽更是狂喜，想不到这银制戒指竟能值十两银子，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老陈看他们两个的神情，哪能不知这两毛头小子被自己说动了，心中笑道还是太年轻了，像这等奇物，若拿去玲珑阁鉴定，少说也得值一百两银子，这两小子可真是自己的送财童子。
　　豆芽看这戒指既然挺值钱的，于是开始犹豫要不要再去货比三家，看看其他店的估价，老陈见豆芽开始犹豫起来，知道他起了别的心思，便开口劝道：“我老陈在这徐州城开店十余年，讲究的就是个实惠诚信，这可是能开出的最高价格了，你跑去其他店也是白费力气，嘿，最后还是得回来找我，还不如留这力气收了银子去吃顿好的，你说是这个道理不。”
　　豆芽听此点头答应了当掉这银戒指，却不是因为信了老陈那番鬼话，毕竟都不知道这戒指的来历，若是四处问价，一个不小心走漏了风声，指不定明天就在哪个乱葬岗里躺着了。况且银子带多了在路上也不安全。
　　老陈一看豆芽点头答应了，便打开柜子准备取银子给豆芽。
　　豆芽转头一看狗子扭扭捏捏，犹豫不决的样子，时不时还往自己这瞄几眼。豆芽知道狗子每次做了亏心事就这怂样，正想开口问狗子这戒指究竟怎么来的，结果他突然身子前倾，一把抓过柜台上的戒指便夺门而出。
　　豆芽对狗子的这番行为惊呆了，反应过来后急忙追了出去。
　　事情的发生就在一瞬间，老陈刚拿出银子就看到他们带着戒指跑了，愣了一下便也跟着追了出去，口中喊道：“喂，小子，你们怎地跑了，不满意可以再谈啊。”
　　老陈这老寒腿哪能追得上，没跑几步便气喘吁吁的，抬头一看，他们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气得老陈只能在原地捶胸顿足，心中纳闷怎地说好了突然又不当了，这两小子究竟在搞什么花样。

　　豆芽一路追着狗子来到东市的一条街道上，狗子突然转身停了下来，看向身后的豆芽。
　　豆芽追得面红耳赤的，此时一看狗子停了下来，心里气得想把他的头给拧下来，但还是忍着脾气问道：“狗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狗子见豆芽眼含怒意地质问自己，便低声道：“豆芽，对...对不起，我...你..不要生气。”
　　“你说，我不生气。”豆芽心想让我追得这么累，管你怎么解释待会也要给你耳朵来两下麻花卷。
　　狗子咽了咽口水，似要准备开口，却又左顾右盼地，一副做贼心虚的怂样。
　　“快说，婆婆妈妈的。”
　　“呃...这戒指其实是你.....咦，老苟！”
　　“什么？别在这打岔”
　　豆芽见狗子眼中的惊慌不似作假，于是便回头看，只见在街道不远处一位虎背熊腰，方面大耳，年纪三十左右的的男子正朝着这边走来，此男子正是狗子口中所说的老苟。
　　“这苟东西平日都在西市那边逛青楼和赌场，我们今天还特地躲开他来东市做买卖，怎地会碰上他呢。”狗子急道。
　　遇上老苟，要么交钱，要么脱层皮，狗子和豆芽好不容易把路费凑得七七八八了，才不想在今天功亏一篑。
　　“别慌，我们往回走，去人多的地方。”豆芽冷静道。
　　豆芽和狗子往回走还没几步路，见一位衣着华丽，神情阴郁，年纪二十上下的男子也朝着这边走来。
　　“这不是那个被我们偷了钱袋的县令公子吗。”狗子惊道。
　　“糟了，难道是来找我们两人算账的。”豆芽心想，却也很快反应过来，拉着狗子钻进了巷子里。
　　“豆芽，你走巷子干嘛，万一是死路，那怎..”狗子语音未落，只见前面一四四方方的青石墙堵着。
　　豆芽瞪了狗子一眼，心中不由叹道都说天无绝人之路，难道今日要交待在此地了。
　　狗子环顾四周，发现这巷子里四处散落着破布和稻草，平日这里应该是流浪汉的休憩场所。
　　“豆芽，我们用这些破布稻草做掩盖，躲角落里去吧。”狗子说道。
　　豆芽点了点头，如今惟有这样做了，便和狗子一起把四周的破布稻草堆到角落里去。
　　狗子和豆芽手脚并用，一下就完成了，接着两人一齐钻了进去。
　　“豆芽，若是我们被发现了，到时候由我来拖住他们两个，你就趁机逃跑，去青霞门拜师学艺，学成之后替我报仇。”
　　“谁要你做好人，让我扔下你一人逃跑，你把我当什么了。”
　　“豆芽，我....”
　　“嘘，有人来了。”
　　脚步声在巷道内响起，接着一把阴恻恻的声音说道：“让我好找啊你。”
　　狗子和豆芽听闻，立即抱作一团蜷缩着，大气都不敢出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