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窒息之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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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阳光火辣，一阵一阵的热浪把人冲进了空调屋里不再出来。人们埋怨并忙碌着。
手术房外，却如冰窟般寒冷。贴着墙壁站着零星的几个人。
赵栗子头脑一片空白，四肢冰冷，肺里充斥着碘液和消毒水的味道。
小黑还穿着睡衣，一脸慌张地望着她，脸上的泪痕在日光灯下一闪一闪的。她旁边站着一位憨厚敦实的男子，正用臂膀挽着小黑的肩，无声安慰。
赵栗子别过眼，阴暗处站着肖陨北，埋着头。
齐迹抬头，清澈的眼睛窜着血丝，抿着唇，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不远处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子正在握着手机发短信。
赵栗子抬头看了看还是红色的三个字，如同老年人般缓缓地举起颤巍巍地手，张开嘴，轻声吐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
“怎么回事？”
小黑一直盯着脸色死白，头发凌乱，但眼神镇定无比的赵栗子，心中一阵恐惧。
良久，齐迹沉沉的声音响起：
“今天早上4点我接到医院的电话，来时果儿刚被送进手术室，满身是血。”
赵栗子突然感觉四周白得格外刺眼，一阵眩晕。
但她没有重重地摔在地上，而是落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池想接到肖陨北的电话后便火速赶了来，恰好遇到赵栗子晕过去。
齐迹收回已经伸出去的手臂，退后几步，回到了原地。
隐隐约约听到机器“滴滴”的声音，池想把赵栗子抱着放在了一排椅子上。
很快清醒过来，赵栗子由着自己靠着身后人的肩膀，盯着地板。
小黑像快窒息了一样，深深地吸着周围稀薄的空气。
压抑的气氛如同黑洞一样，想把每个人都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门上的红色熄了，门被打开。
医生职业地说：
“全身上下多处刀伤，5处骨折，右胸肋骨断了3根，有尖锐物体刺进肺的右叶，生殖器官损伤。”
医生顿了顿，继续：
“病人失血过多，但已经脱离的生命危险，现在被转移到了重病监护房里，在彻底安全之前不能被打扰。”
小黑转身躲进憨厚敦实男子的怀中，闷声哭了起来。
暗处的肖陨北身体滑着蹲在了地上，双手撑着头。
齐迹闭着双眼，调整呼吸。
池想用下巴顶着赵栗子的头顶，一边用手抚着她的背一边小声地说着“没事了没事了”。
赵栗子不哭也不出声，紧紧抓着池想的衣角的手指甲发紫骨节发白。只有池想知道，她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
“谁是病人的亲属，来签字。”
医生轻描淡写一句，转身离开。众人惊奇地看着那位根本不认识的女子利落地站起来，跟着医生消失在转角处。
赵栗子挣扎醒来，发现床上的人已经被蒙上了该死的白色床单。
她害怕，她想逃离，但是双脚就是不听使唤。最终，在恐惧中走近了病床，她揭开白布的一角，果儿满脸惨白，一块一块的尸斑格外狰狞。果儿瞪大的双眼空洞无神地看着她，青色的嘴唇微微张开，仿佛要告诉她什么，仿佛在叫她来陪陪她去那个阴冷的地方。
赵栗子大声嘶吼，却听不到自己任何声音。
她用手臂环住冰冷的果儿，悄声道：
“马上就来，马上，你等我……”
突然被带到了窗户边，果儿站在空中，轻轻说着“来”。
赵栗子一只手想要抓住空中的果儿，一只脚跨过了窗户。
然后，突然失重！
满身大汗，赵栗子从失重感中惊醒。
惊魂甫定，发现自己被一个人紧紧地抱着，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房间。
头顶传来低沉温和却不失清亮的声音：
“乖，别怕。”
怀里的人突然环抱着自己的腰，失声大哭。
齐迹不会手足无措，因为以前也没少遇见过这种情况。
“果儿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医生说她的求生意志很强烈。”
齐迹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又把头埋进了她的头发里。
“你睡了整整两天了。”
赵栗子没有意识到，自己只有在齐迹的面前才会哭得那么毫无保留，因此，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依赖着他，仿佛她的船永远可以不受暴风雨迫害地藏匿在他的港湾里，温暖而无所顾忌。
依旧会心疼。原本硬得令自己无比头疼的栗子一旦软下来，自己便会完全融化。
“栗儿，坚强点，会过去的。”
良久，在泪水中沉睡过去又醒来的赵栗子迷迷糊糊地说：
“我们去看果儿，好不好，我想她。”
齐迹“嗯”了一声后轻轻松开被自己箍在怀里的栗子，用手缓缓地抚着她的背脊。
“但是，迹哥哥，我好饿。”
齐迹这才发现自己和栗子已经两天没有进过餐了，完全是在陪她睡觉。
二十多分钟后，虚弱的赵栗子坚持洗漱完，然后下楼，因为一桌喜欢的菜已经在等了。
饕餮一番后，看了看表，才下午四点，于是与齐迹开车来到医院。
肖陨北的身影一直没有离开过病床，一向讲究的他满脸的倒长不短的胡子为证。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窒息之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