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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云与面包房 ...

  •   正式开机时,已经立春。天气没有任何想转暖的意愿,仍然紧紧抓着冬天疾驰而往的尾巴,在田野上一边奔跑一边喘息。
      赵栗子正在三万米的高空上,飞向瑞士。
      全剧组的人都在这一架飞机上,赵栗子旁边的小黑早就歪着头,流着口水,幸福地睡着了。由于耳朵感到不适,赵栗子一直醒着,隔着厚厚的窗户盯着外面。
      云就像刚被弹好的洁白棉絮,整整齐齐,摆放有序。
      赵栗子想象着自己在云端漫步的情形,然后一个跟头栽在软软的云上,快乐地进入梦乡。用舌头舔了舔,云是甜的。
      在赵栗子的生命中,云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
      上小学时的日子是青色的,和小葱一样的颜色,赵栗子也是青色的。因此现在每每回想起小学生活,赵栗子都感觉像胃里放了薄荷叶一样,一吸气就闻到楼顶凉爽沁脾的空气。
      她也曾像爱美丽一样努力观察天空,但没看出什么所以然。于是开始幻想。
      晴天白云上,有慈祥的、白发苍苍并带着小眼镜的老奶奶坐在椅子上织毛线。但织出来的不是毛衣,而是一片一片的云朵。每织好一片,老奶奶就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把云朵抛向天边。
      傍晚橘子色的云总能让赵栗子激动不已,因为她总是觉得就在某一片厚云上,上演着《狮子王》中最经典的一幕——小辛巴被抱着举向天空。
      阴天灰黑色的云让赵栗子既恐惧又兴奋。她发誓,某天她看见剪刀手爱德华用“手”拨开了云中一条缝,睁大眼睛瞪着她。
      有时碧空万里,赵栗子也会想,被自己观察过的那一朵云是不是正在非洲大草原上悠闲自在地飘着呢?
      一切关于云的想象,很幸运地,在时间的巨型车轮下死里逃生。
      到达瑞士,已经是十二个小时以后了。因为瑞士时间比中国慢七小时,所以现在是傍晚。
      就像时间被卡好了一样,一下飞机便被车接着开往阿尔卑斯山脚下的一个小镇——故事的发生地点。
      四个小时后在小镇的一个宾馆里落了脚。
      赵栗子还是坚持洗了澡,然后倒头就睡。
      * * * * * * * * * *
      天微微亮的时候,赵栗子便醒了。
      给小黑打了个招呼后,赵栗子独自出了门。
      小镇很干净,街上还没有太多的人。
      一排排典型的欧式建筑参差不齐。赵栗子很喜欢这里给她的感觉,就像躺在刚下完雨的树林中被一柱阳光叫醒。
      小镇不大,在郊外看得见阿尔卑斯山银白的雪,淡淡地发着光。
      人渐渐多了起来,店铺也一家接一家地开了门。镇上有很多手工巧克力店,太阳稍稍露脸的时候,空气里便散发着淡淡巧克力的甜蜜。
      闲逛了一会,赵栗子便原路返回。小黑在宾馆门口等她,然后带她一起去吃早餐。
      喝着牛奶的赵栗子突然感觉自己又多进入了人物几分,因为这美丽的小镇。
      故事很唯美,讲的是住在阿尔卑斯山脚下小镇的一位带着一个女儿的华裔单亲母亲Cherry与背着画板四处流浪的落魄中国画家Burt的故事。
      因为镇子实在有些偏远,因此Cherry很少见到与自己肤色相同的人。两人初次见面是在一个下午,Burt坐在当地一个面包房前的街口给人画肖像,正巧Cherry到面包房买吐司,两人相视微笑。随着在面包房门口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两人刚互相了解并有更深一层关系时,Burt突然不辞而别。
      七年后,一位著名画家来到这里展出自己作品,正是当年的Burt。他在停留的短短数天里找遍了小镇,终于在一家花店门口发现Cherry.此时,Cherry已经有一个很疼爱她的丈夫和一对健康的女儿。两人默默地在咖啡馆里喝着咖啡,只说了一些平淡的话,谁也没有提起当年的不辞而别。几天后,Burt离开了。
      三个月之后,一个陌生中国女人找到了Cherry,哭着告诉Cherry他已经去世,自己是Burt的表妹兼经纪人,她在整理Burt遗物时发现了遗嘱上提到的财产转移证明和日记本。她还在Burt从来不让人去的阁楼里面找到了一幅画,画脚写着“For Cherry”。
      Cherry花了整整四天的时间看完了Burt七年的日记。
      原来,Burt是一个患有骨癌的富家子,天性不羁的他四处流浪。在他发现自己无可救药地爱上Cherry时,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她。果然,不久他的癌细胞开始作祟了,七年来,他一直在接受非人忍受的治疗。最终得到的是医生给他的最多四个月。
      七年的时间,使Burt成为了著名的画家,因为他的画总能给人带来最原始的希望。
      人生的最后一步,他回到魂牵梦绕的小镇,发现Cherry很幸福,有人帮他完成了他不被允许完成的愿望。
      于是,他轻松地走了,把自己所有遗产都留给了她。
      还有一副从未公开过的画,画上是汪洋大海的一个不大的孤岛,些许枯黄的植物中心有一棵树,树上挂满了红色的小樱桃。
      Burt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一个七岁大的可爱女儿。

      片名叫《面包房》,两人初遇的地方
      赵栗子知道,诠释Cherry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诠释Burt无疑是难中之难。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云与面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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