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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醒来的“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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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鞘与刀柄的缠绳在风里微晃,刃身未出鞘,却已透着森冷的寒气。
离开战场的众刃目光如鹰,左右扫视着密林中的动静,每走几步便交换一个眼神,默契地调整阵型。
现在不是咬牙切齿,红眼痛哭的时候,有刃咽下怨恨。
一行人目前不以战斗为主,每遇到一次敌人就分一部分兵力,主要能将五虎退送回审神者救回才是最重要的,刚刚那么着急出来,居然没有一个人意识到审神者哪去了。
刚刚明明呼唤过他的!!!
该死的,虽然不怪审神者,但是刀剑里有人不禁恨起审神者怎么这个时候不出现。
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退会出现在这么远的地方,还被敌人埋伏了,是谁!
压切长谷部一马当先,在战场横冲直撞。
“谁敢来。”小狐丸划出弧度,逼退时溯。
“别想追上他们!”鹤丸国永操持着刃怒喝道。
刀光剑影,碰撞间火光四射。
“砰!砰!”
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背靠背,身板笔直,与各自的敌人僵持着。
“乓啷......”
“滚开!”同田贯正国猛力劈开两个夹击的身影。
“铮!”
原本在和留下来拖延刀剑男士的时溯军看着护送五虎退的刀剑们的身影在暮色中渐渐远去,只留下一串被落叶掩盖的脚印。
时溯军们也逐一退去,那些交战完的刀剑男士也不再追逐恋战,而是谨慎地跟随同伴撤退。
谁知道有没有陷阱!
好歹是将五虎退从这群人手里抢下来了。
连这群人是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万一后面是埋伏.....
不敢想象...先退回本丸吧。
可恶,以后到底有没有安生日子了,太吓人,家后面冒出死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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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刀剑护送队伍里,中间两人架着受伤者的胳膊,那道小小的白发身影,他的肩头渗着暗红,呼吸粗重,却死死咬着牙不发出声响,另一只手仍紧紧攥着自己的短刀,指节泛白。
队尾两人殿后,腰背挺直,刀刃斜斜朝下,随时准备应对身后可能追来的突袭,刀柄上的铜饰偶尔碰撞,发出极轻的脆响,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
众人护送之时,某人人心中诡谲,“乱起来吧,乱起来!只有乱起来,才有机会将绝望散播!”
“嗯...嗯哼...”
轻哼响起。
林间的微光透过枝叶落在少年苍白的脸上,他眼睫颤了颤,终于缓缓睁开。
“退!你醒了!”博多藤四郎惊喜道。
见他醒来,众刃自然是大喜过望,赶忙加快了步伐,虽然醒来了,但还没到安全的地方,需要加快步伐回去找到审神者疗伤。
那双曾映着软萌的眸子此刻蒙着水汽,看向围拢过来的身影,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是我…… 是我没用。”
五虎退虚弱地抬手,欲按住仍在渗血的肩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若不是我一时大意,大家也不会陷入险境,还得为了护我这般奔波……”
话语里满是浓重的愧疚,尾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
“是谁!是谁伤了你,谁带你来这里的!”
原本就自责的一期一振怒火中烧,愤怒点燃了恨意,他几乎是吼着咬牙呵道。
鸣狐一言不发,只是飞快地赶着路,更稳着了自己的身形,看得出来他也很焦急和担虑。
“本该是我护住大家的,可现在…… 反倒成了累赘。”
五虎退在鸣狐背上一晃一晃的,摇摇欲坠,小而微弱。
他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情绪,语气越发低落:“我真恨自己不够强,连最基本的戒备都做不到,害大家跟着我受牵连。”说着,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顺着脸颊滑进沾满尘土的衣领,模样惹人心疼。
“呜呜呜....”
身旁的鹤丸国永正要开口安慰,却见他抬手拭泪的瞬间,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极淡的、与此刻愧疚全然不符的狡诈,像暗夜中掠过的寒星,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那抹神色转瞬即逝,再抬眼时,依旧是那副自责又脆弱的模样,只是声音更低了些:“如果以后,以后……若真遇到危险,我会后悔死的。”
围在身边的几个粟口田的短刀闻言,神色都软了下来。
靠近他的一期一振放下按在刀柄上的手,声音放得极轻,带着安抚的暖意:“别这么说,谁还没个疏忽的时候?现在的变数这么多,哪能怪你一个人。”
“就是就是。”陆奥守吉行呵道。
身形稍瘦的厚藤四郎蹲下身,从行囊里掏出干净的布条,想帮他擦拭脸颊的泪痕与尘土,语气温和:“我们是同伴,本就该相互照应。护着你不是负担,是我们该做的。你能醒过来,比什么都强。”
“是啊,” 站在稍远些的三日月宗近也开口,声音沉稳有力,驱散了些许林间的沉郁,“你年纪最小,却已经比许多人都勇敢了。这次只是意外,往后我们多留心便是,绝不会让你再独自涉险。”
“嗯嗯...”五虎退眼角滴落晶莹剔透的泪珠。
众人的心都绞杀般地停滞了一下。
药研藤四郎从怀中摸出一小袋干燥的饼屑,递到他面前,语气带着疼惜:“先吃点东西垫垫,伤口还疼吗?我们带了伤药,等歇脚了再帮你换一次,很快就会好的。别往心里去,有我们在,一定能安全带你出去。”
众人的话语像林间的微光,温柔地包裹着他,每一句都透着真切的关切,没有半分责备。
“对不起大家,呜呜呜!!哇!”五虎退嚎啕大哭。
信浓藤四郎也刚刚欲安慰,突然一愣,他的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