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笑颜》晓彤~

22、怒？脸被划伤

　　第二天清晨，天色黑暗暗的，星星依依不舍地停留在天际，夏之菡早已起来。她思绪比较乱，想出去散散步，正好被孙凝堵在厅门口。孙凝对她充满敌视，夏之菡并不在意，浅笑着。

　　“我来得真及时，否则就见不到夏大小姐了。”孙凝口气充满挑衅味道，神气地走进厅中坐在沙发上。

　　夏之菡虽然昨晚一夜没睡好，今天面对这不速之客依然礼貌至上。秦婶尽职地拿了清茶和牛奶放在她们旁边，还端来一些水果。

　　“你来找我吗？”女生客气地问。

　　孙凝冷哼一声：“废话！我再不来，不知道表哥会变成什么样子！”

　　夏之菡不解，程佑轩怎么了？转念一想，肯定是孙凝知道程佑轩想搬去外面，误会是因为她，所以来此算账。

　　“你到底怎么迷惑我表哥的？他现在要搬出去住，你开心啦！”孙凝气得咬牙切齿，把一切矛头指向女生，恨不得要鞭打她。

　　夏之菡轻抿一口牛奶，声音清淡字字珠玑：“我不开心，佑轩被逼得离家出走，我为他难过。”

　　“为他难过？你凭什么！”孙凝愤愤不平地站起身，这个女人有什么资格为表哥难过？她面对女生满是自信：“夏之菡，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夏之菡不语。

　　孙凝讥讽道：“你是个养女，应该清楚自己的分量，你配不上我表哥，无非是要钱嘛，开个价吧，我都能答应。”她忘了，夏之菡是养女，她更差，她是寄人篱下。

　　听她侮辱自家小姐，厅内秦婶等人看不过去，可是他们没有权利多言，只能忍着，心中已经把孙凝骂过千百次。

　　“佑轩不是商品，不属于我，我没权利贩卖他。”孙凝对她的轻蔑态度，她不在意，但是她开出的条件让她反感，夏之菡不喜欢别人把自己的朋友当做商品。

　　孙凝见交易谈不成，还被对方说是她要贩卖程佑轩，想到表哥都不愿看自己一眼，执意离开，她愤怒难以平复：“你个养女给脸不要脸，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你只是夏伯父捡来的破烂！”

　　夏之菡淡笑，对她所讲不加理会，这种话她在很多地方已经听得腻了，甚至可以倒背如流，如果去计较，不过是给自己增加烦恼，毫不值得，况且她没这个精力。

　　孙凝见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认为女生是在笑话自己，更是恼怒：“听说你爸妈早死了，怪不得这么没教养，不过你爸妈活着也没用，说不定他们就是这么下贱，真是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儿女。”

　　她越骂越凶，让人感到讶异，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竟会脏口连篇，比泼妇更胜一筹。

　　夏家资历较深的秦婶见夏之菡脸色惨淡，忍不住上前反驳：“孙小姐，在我们夏家请你注意身份。”

　　“该注意身份的是你，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讲话？”孙凝甩手把秦婶推倒在地，她气不过，一个佣人竟敢来指责自己。

　　二楼还在睡觉的夏曦言听得楼下有一些动静，不耐地用被子蒙住耳朵，对他来说，睡眠胜于一切。女生这次真的急了，她和几个家拥扶起秦婶，又走到孙凝旁边，眼睛直直盯着对方，面无表情。

　　“孙凝，请你向秦婶道歉，向我父母道歉。”夏之菡严肃地说。

　　她可以把别人的冷嘲热讽当做耳旁风，可以对所有刻薄攻击充耳不闻，不过，她不能忍受有人侮辱自己的父母亲人。从小到大，无论在孤儿院还是其它场所，凡是遇到这种情况女生都会据理力争，哪怕被一群小伙伴打得浑身是伤，也感觉不到痛，但是，心里会疼。

　　“哼！恼羞成怒了？让我给佣人道歉？给死人道歉？做梦吧！”孙凝不屑地瞟她，怒气未消，口出恶语。

　　“向秦婶道歉，向我爸妈道歉。”夏之菡逼近她，语气冰冷目泛寒光。

　　秦婶等人从没见过自家小姐如此，像是满腹心事委屈又倔强地吞忍下去，只想为父母和她们这些家佣讨个公道。以前夏之菡总给人一种淡看一切的感觉，现在为他们争辩，秦婶等人无不感动。

　　孙凝怎么可能轻易向情敌服软，想起程佑轩对自己的疏离和对女生的关怀，越发气恼，她渐渐控制不住情绪，冲动之下已经失去理智。

　　孙凝拿起茶杯，狠狠摔向夏之菡，女生一直望着她，见她摔东西急忙向右闪，杯子便重重砸向电视机，瞬时，电视屏幕被茶杯砸破，水溅四周。夏曦言被响声吵醒，他知道一定发生严重的事，急忙起床下楼，顾不得整理仪容。

　　“你很过分，难怪佑轩要躲着你，赶紧道歉。”夏之菡上前一步，声音无喜无怒，但再好的性子也不能容忍她在这里任意妄为，万一伤着家里人怎么办。

　　闻女生说‘难怪佑轩要躲着你’，就像一根刺扎进孙凝心里：“贱女人，我让你毁容，看你怎么勾引我表哥！”她气急，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向女生脸上划去，她们离得很近，只需一挥手就能划中夏之菡。

　　因为离着近，夏之菡对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措手不及，条件反射地扬起手臂想要挡住脸。夏家佣人距离太远抢不过去，才下楼的男生见到这一幕大惊失色，他奋力向前赶，最终从后面抓住孙凝，一把将她向后拽过，可惜为时已晚，刀子碰到了女生。水果刀自上而下划破夏之菡的脸颊，继而划过只来得及遮住半边脸的手臂。

　　夏之菡感到阵阵疼痛，血，顺着她白净的手臂流下来，幸好孙凝行凶时夏曦言及时向后拉她，力道减轻许多，否则伤口的严重性便难以预料了。

　　众人一拥而上，看到她眼睛下方被划破一个拇指长的口子，手臂内侧也被割破约六七厘米长，鲜血肆意的涌出，红得刺眼，当真触目惊心，唯一庆幸的是，没伤到眼睛。夏之菡秀眉紧蹙好像疼得厉害，然而没人知道，她是心里不服，孙凝还没和爸妈道歉呢。

　　“报警！”夏曦言气急败坏地吩咐，他神情严厉之余更加内疚，非常后悔刚才的困倦懒惰，否则，她就不会被孙凝刺伤。

　　此时家庭医生赶到他们旁边，拿着药箱仔细为女生消毒止血。

　　“等下，不用报警。”夏之菡叫住正要打电话的秦婶翠嫂，翠嫂为她不平：“小姐，还是交由警方处理吧。”

　　孙凝看着夏家众人对自己虎视眈眈，不由心慌，不过回头想来，报警又怎样？有表舅撑腰她怕什么？不禁神气几分：“有本事打电话啊。”

　　对于孙凝丝毫没有悔意的态度，夏曦言气得发飙，他干脆拿起手机拨通警局号码，不料电话被一只纤手夺了过去。

　　“之菡你别管，小心点，赵叔给你上药呢。”夏曦言看着她被划破的伤口无比心疼。

　　夏之菡勉强笑笑：“没事，不能报警。”

　　“少假装帮我！”孙凝指着她大声叫嚷。

　　夏之菡面无表情地说：“你没道歉，我不会帮你。”随即对男生道：“报警会把事情闹大。”

　　夏曦言顺口接话：“我就是要把事情闹大，否则她没完没了。”

　　“其他人呢？爸妈看到我这样肯定担心，程家会难办。”女生分析。

　　孙凝持刀伤人，理该接受制裁，夏之菡不会护着她，与己无关的人，行凶报案，在夏之菡眼里天经地义。但是现在牵扯的人太多，他们都对自己很好，她不能让他们担心为难。

　　夏曦言心情平复一些，冷静后认为她说的有理，问：“你的样子要怎么解释？”看着伤口，男生陷入新的忧虑：“赵叔，之菡的伤会不会留疤？”

　　赵医生摇摇头：“小姐的伤口有点深，面积大，我帮她消毒包扎后过段时间就会愈合。”

　　“最快要多久？我要赶在爸妈回来之前消去痕迹。”夏之菡急切想知道，这远比她的疼痛重要，可是说话时触动了刀痕，脸上的鲜血再次流出。

　　“之菡你别说话了，乖乖让赵叔包扎。”夏曦言轻声说，神情充满着急与疼惜。

　　“小姐，至少一个多月后伤口才能复原到毫无痕迹。”

　　夏之菡顿时愁眉不展，她太天真了，一个多月？爸妈今天就回家。夏曦言扶上她的左肩：“先别说爸妈，你还要去上学，此事瞒不住。”

　　夏之菡沉默凝思，过会儿后，等待赵医生给她包扎完，急速上楼，夏曦言见状，扫了一眼楼下的人，警告他们不要将此事传出去，然后跟上楼。剩下一群人窃窃私语，孙凝也害怕了，慌张的趁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