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娱之与你同行》》一世妩虞

20、第十七章 挡住巴掌

　　“汪处长这声称呼叫得有些早了吧？！”明澜依然是优雅从容，将足足一沓信纸之类的东西扇到她脸上，她是从侧门走入，

　　汪曼春只顾着得意，竟对她毫无察觉，只到被那一沓信纸扇的侧过脸，她才意识到这是自己在76号被她羞辱了？

　　“汪曼春，你不得好死！”明镜握着帕子依然跪在地上，已经被眼前的东西震惊的双手颤抖了。

　　汪曼春咬了咬牙，正身怒视她“明澜？！你怎么敢！”

　　明澜勾了勾唇，丝毫不躲闪她的目光“我为什么不敢？汪处长，上班时间，你的职位还没有到不需要对我用敬称；还有，你有什么资格成为我明家人，更不配叫一声大姐，
　　还幻想以明家大少奶奶的身份给我大姐发丧，以你的这种蠢劲，我倒是怕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明澜眼神狠戾，轻淡的口吻满是不屑，弯腰拾起大姐手上的那一条帕子不着痕迹看了看，点点头“不错，确实是连根拔起，汪处长是想自己留作纪念？这我大哥可就不高兴了，汪处长的情书、照片给我大哥寄了一张又一张，这怎么又这般惦记着他的亲弟弟？”说到那几个字眼，明澜朗声让周围的人都能听见

　　“明主任莫要开卑职的玩笑！”汪曼春丢不起这人，压低了声音“明澜，你到底要怎样！”

　　“他藏的可是太深了，不过如今我明家要搬离一些家具，自然也就不必留着不必要的东西，就像这些个杂碎，实在是既占地又恶心人”明澜说着，随手将手帕扔到地上，将那信纸和上面附的照片一起踩着，毫不留情地碾压

　　汪曼春只能逞口舌之快，别开脸，红唇轻启“再怎么说我还是自认眼光不低，起码我看上的男人不是一个下人”这直指明诚，很明显，她想要激怒明澜

　　殊不知这一句话犯了明澜的忌讳，她二话不说就给了汪曼春一个响亮的耳光，动作之快汪曼春都未有防备，抬了抬下颚，神色并未有任何变化

　　周围围观的办公人员都不由瞠目，明主任可是个狠角色，看着淡然无争，实则手段厉辣，不似明长官那般圆滑处世，这位可干脆的很

　　“汪小姐一生情系一人，实在是痴恋，其实这世间万物乃同宗同源，只是因为何人喜之便决定了它的价值，前有刘禹锡《陋室铭》‘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后有周敦颐‘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余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等浅显之理，放在我明家可是人人懂得”明澜此刻愈是无动于衷，她的自尊心就愈受到践踏，激怒自己可没这么容易

　　汪曼春已经强忍着自己的怒火，可偏偏有些人就是无法起正面冲突，自己有明台

　　这个筹码还怕什么“明主任，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我那份见面礼，又没有任何事，我希望你能好好安抚明大董事长，她可是很宝贝你眼中的杂碎，等明台受完审讯，怕是连尸首都见不到”

　　“罢了，我今天是有正事找你”她的纤指划过鼻尖，这里的血腥味让自己恶心，但只是片刻的蹙眉，看起来丝毫不把明台的事放在心上

　　“澜儿，这怎么能不算正事！救救你弟弟，你救救他，你是汪曼春的顶头上司啊！还有那个伊藤大佐，他不是很喜欢你嘛？你去求求他，一定有办法的”明镜已经是哭腔，拽了拽她的裤腿

　　“大姐，我和伊藤大佐只是上下级！”明澜不得不怒斥，这样口无遮拦只会招惹杀身之祸“明台要杀我，我这才顺藤摸瓜发现了他的身份”明澜微微下蹲，语气很温和，不复刚刚的狠戾，轻轻扶着她“我救他出来，不是自绝后路？”

　　明镜抚上她的手，摇头否认“澜儿，明台自幼和你一起长大，他不会想要杀你的，一定是搞错了”

　　“大姐，明台的所作所为已经很严重了！他的审讯结果出来后，我会通知你”明澜此刻根本无法多说些什么，扶着大姐转身“季言，还不快送大姐回去！”

　　“我不回去！明台在这里我哪儿都不去！”明镜一把推开她，瘫坐在地上

　　明澜被她推搡，向后退了几步，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大姐，就要下雨了，您着了凉不是更见不了明台”

　　“澜儿，大姐求你，让我见见明台，我要看看他怎么样了”明镜反握上她的手，低声啜泣着

　　上海的天终是变了，树枝无力地摆着，阴云密布的一角下起了雨，雨势愈加猛烈，冲散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明镜的泪水夹杂着雨水不停地落着，汪曼春可不愿在雨里看戏，四周围上了许多76号的人，甚至藤田芳政也请了明楼下来规劝明镜

　　“您先回家，大姐，如果他无罪我一定会还他一个清白！”明澜接过季言的伞，给明镜撑起，自己全然淋着：大姐，孤狼一个人在家指不定又有什么幺蛾子

　　谁料明镜反手掀开了伞，丝毫不留情面“你既然没法让我见他，就离我远一点！”

　　明诚跟着一行人随后下楼，看见澜儿在雨中淋着，立刻取伞跑了过去“澜儿！”

　　明澜与他对视一眼，轻轻拨开他的伞，将大衣脱下披在瘫坐在地的明镜肩头，温声“大姐，你执意如此我没法说什么，但你要顾惜自己的身体，这么大的雨会发烧的”

　　明诚更是下意识扔掉伞将风衣脱下，悉心包裹住只穿着水蓝色衬衫的明澜，一双鹿眼尽是怜惜与温情，他的女人他怎能不心疼，无言

　　明澜回视，两人都默契地没说什么，她还是捡起季言的伞为大姐遮挡

　　明诚扶起瘫在地上的明镜“大姐，别做的的太难看了，大哥和澜儿都有自己的苦衷”

　　明镜却依然是死命挣扎着，几人都看见了远处撑伞走来的明楼

　　明楼步伐很缓慢而庄重，走向自己的亲人，澜儿尽管护着大姐也已经湿透了，他将伞递给妹妹“照顾好自己”

　　明澜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去接伞，季言接过为她撑起，站在她身后

　　明楼便撑着伞，走向大姐，将伞递过去些，替明镜遮住了雨，十分为难“大姐，你还好吗？”

　　“我好不好，你还在乎吗？”明镜泣不成声，盯着明楼。

　　明楼无法面对她，垂下眼眸。

　　“明台到底怎么样了？！”明镜虽然知道明台会受尽折磨，但是当汪曼春将那些指甲给她看的时候她所有的防线都崩溃了，她现在是真的无法控制情绪了。

　　明楼只能应着“我会想办法。”

　　“想办法？你想什么办法？一个你，一个明澜，你们两个好好的学者不做，非要到这里来当什么不明不白的狗官！都说想办法，尽知道打官腔！好好的女孩子都跟你这个兄长学了些什么，学成了为日本人、伪政府卖命的汉奸！你为这个家做了什么，你说呀！”明镜不由分说的就打开了明楼的手

　　“你看看这是什么？”明镜手心里捧着是血指甲“你看它呀！”

　　明楼的伞被打落，也一同淋着雨，还是相劝“大姐，他的事情很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先回家去，回家去等我的消息，不要再逼我了，好嘛。”

　　明镜真的有些无法控制了，拽住明楼大衣“明长官，我求求你了！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你把我也抓起来。”她转向明澜声嘶力竭地哭着“或者明主任，明主任你把我抓起来，你既能抓得了明台，也可以抓我，你把我抓进去，我要见明台”

　　明澜只是别过头，她的愧疚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反驳

　　“大姐。”明楼也被雨水淋湿了，态度也不由从愧疚转为强硬，厉声“我请你回家！”

　　“我送姐姐回家”明澜撑着伞，走到明楼身边，为他擦干脸颊上的雨滴

　　众人也不意外，明家兄妹感情好已是不争的事实，你若敢欺侮明澜，明楼要你加倍奉还；你若敢说明楼一句不好，明澜也绝对不饶

　　“家？”明镜痛哭不止“家在哪儿呢？家里的人呢？人都在哪儿呢？汪曼春这个畜生，她要杀你的弟弟啊，你都不知道救他，明澜这个做姐姐的还亲手断了他的活路，你们还是人吗？！这样对待咱们的家人，你的血性哪里去了？”

　　明楼低头，握了握妹妹的手以示安慰，这样的事让她承担实为残忍

　　“你还是不是明家的男人！？”明镜说到后面更是怒不可遏，抬手就狠狠朝明楼扇去，却没想是明澜推开大哥挨下了这一掌，手劲之大使明澜一个踉跄倒在了雨里

　　“澜儿！”明诚最先反应，但此刻自己还在为明镜挡着雨，无法快速到她身边

　　明楼立刻将妹妹抱到怀里，大手抚上她被扇得红肿的脸，目光只剩下怜惜与焦急“澜儿你怎么样，快，让大哥看看”

　　“我没事”明澜轻蹙眉，强忍着半边脸的灼热痛感，轻靠在大哥身上，语气仍是恭敬有加“大姐，您这怒气也该消了不是？”

　　明镜明显愣了片刻，她没想到明澜会挡住这一巴掌

　　“大姐，您人也打了骂了，也给汪处长跪过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明诚是不容许自己的女人受到伤害的，此刻他也加强了语气

　　“我不能回去，阿诚你带澜儿去看医生”明镜固执己见，却也还有几分理智

　　明楼抱住妹妹，愈发愤怒吼出“大姐，你到底闹够了没有！如果不是我坐在这个位子，如果不是澜儿在梅机关效力，如果不是伊藤大佐，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讲话吗？你早就被抓进去了！你求我什么？如果你今晚被抓进去，我怕你都活不到明天早上！要我们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才能称了你的心？我告诉你，我早就受够了替你和明台收拾这些残局！大姐……”

　　“别叫我大姐，我没有你这个弟弟！”明镜也似乎恢复了几分，虽然自己那一巴掌没有扇上他，却也难掩心中怨气“我没有你这个弟弟！”

　　“你说什么？”明楼近乎不可思议般地指指自己“你没有我这个弟弟？！大姐，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我们才是亲姐弟，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明台是什么人啊？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而已，我们养他，养大他，教育他，到头来他做了什么？！他居然要杀我！如果不是我改变了行程，我早就已经死在他的枪下了，你知道吗？是，他这次被抓确实是因为澜儿，但那是为什么你知道吗？他意图暗杀自己的姐姐明澜，计划之周密使人寒心，被自己人出卖才使澜儿找到指向他的线索！这样的家人，只有您还会护着！”

　　“不会的，明台不会要杀你们的，一定是你搞错了。”明镜往后退步，泣不成声
　　“是你搞错了，大姐！”明楼已经完全淋湿了，没有撑伞用身体护着妹妹“他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从小溺爱他、娇惯他，让他任由性子胡来，才干出今天这种无法挽回的事，你以为我不想保他吗？可是保了这么一个忘恩负义，是非不分的东西，我们会是什么下场？”

　　“明长官。”明镜完全软了气场，无力靠着明诚“难道，难道你就不救他了吗？我们怎么对得起他的母亲啊！”

　　明楼捋了湿漉漉的头发“好，大姐你既然这么想救他，我可以救他，只要你告诉我，我的死活你不在乎！澜儿是否安好你也不放在心上！明家的未来你完全无所谓！只要你告诉我，你愿意舍了我们几个人的性命，我现在就进去救他！”明楼尽量好言相劝“我也不想大义灭亲，但是这种事情，我无能为力！”

　　“季言，送大姐回家！”明楼已经是无力地撑着“澜儿你也回去好好休息”

　　“明董事长，我送您回家。”季言会意去搀扶明镜

　　“我还有事要办，大哥不用担心”明澜抬眸，示意他无需多虑

　　明诚自然忧心未婚妻，将明镜交给季言后，径直抱住了她，吻了吻鬓发，轻声呢喃“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别操心我，你去送大姐”明澜回抱住他，压低了声音“得空去趟陆军医院”自己不能不救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