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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   唐夏心里一颤,他是得了什么奇怪的病吗?或者她可以乐观一点?这里不是什么黑暗组织的人体实验室,只不过是一个拥有高科技技术的治疗中心罢了?毕竟刚刚那个莫名其妙的讯息告诉她,这里是十字会。

      医生打扮的男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目光飘到了唐夏身上,唐夏敏锐的收回视线。

      唐夏无比庆幸自己不是最初那个光有蛮力的小菜鸟,在部队的几年里,她学会了很多。

      她闭着眼,压制内心的紧张,控制自己的气息,她听到男人清冷的声音。

      “DX2-b1注射多久了?”

      “已经6小时了。”另一个声音回答到。

      唐夏觉得他们是在说她,因为她感觉那白袍人已经从隔壁床移动到了她的身边,她感觉到右手腕上冰凉的禁锢忽然消失,他的手拉开了她手臂上的袖子,在她的手臂上摸索查看了一番,然后又放了下来,紧接着咔嚓一声,手腕再一次被禁锢住了。

      “半小时后重新注射一次。”

      “是。”

      再接下来,唐夏就听到对面床男子渐渐粗重的呼吸声,他像是在隐忍,可是却依然发出了哼哼唧唧的抽搐声,最后终于化作咆哮。

      她听到他的身体撞击着床板发出的砰砰声,身体鼓动抽搐,可怕的力道像是能撕碎一切,饶是如此,那束缚在他手脚和脖子上的枷锁却没有一丝动摇的迹象,反而在他白皙的肌肤上割出了道道鲜红的血印。

      那种感觉像是有魔鬼要破体而出,骨头碎裂,精神崩塌。

      让人骨寒毛竖。

      唐夏闭着眼不敢继续往下看,她听到自己如雷般的心跳声,冒着冷汗的后背贴在冰凉的铁皮床上,隔着那单薄的病服,一股冷意蔓延到全身。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魔鬼般的咆哮声持续了很久,宛如一个世纪。

      唐夏就维持着最初的姿势,一动不动,手脚冰凉,她甚至连可怜那个男人的心思都没有,因为未知的恐惧永远是最可怕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手腕一阵刺痛。

      和之前一模一样的位置,同一根静脉注射进了相同的药物。

      可惜她虽然因为天生神力混上了特种部队,却对医学一窍不通,不知道这DX2-b1是个什么鬼。

      她心里还没来得及胡思乱想更多,那从骨头里传来的漫天剧痛就淹没了她所有的感官,最后又化为一片黑暗。

      唐夏这一次醒来的时候,比前面两次都要警惕。她先是一动不动的躺了一会儿,确定没人,并且连那些滴滴答答的机械声都没听到后,悄悄的睁开了眼。

      印入眼帘的是屋顶上一个巨大的十字徽章,和她所见过的红十字徽章有些不同,没有代表和平的叶子,鲜红的十字架背后是一个银灰色的盾牌,很是庄严肃重。

      唐夏的眼睛滴流的转了转,再次确定四下无人后,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手术室里了。

      她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胳膊,呻吟的翻了身,她想坐起来观察下四周,可是经过之前的两次注射,她现在只觉得浑身无力,即使是天生神力的她,如今也像个弱鸡一般。

      身体才刚刚从仰卧改变姿势到侧卧,就猝不及防的看到贴着自己躺着个黑白脸的大光头。

      唐夏吓得身子一歪,然后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摔到了钢筋地板上发出了一声哀嚎。

      “特......NN的~~!!”

      全世界的手术床大概都是一样的毛病,又高又窄。唐夏愤愤的摸摸屁股,挣扎着坐了起来,刚刚她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提不起劲,现在这么一摔,就觉自己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像是被人当做沙包混合双打了一通。

      动作扯到了她及腰的长发,她嘶的一声,又抬手把头发捋到了身前。

      为什么她会听不到这个人的呼吸声?

      不会已经死了吧?

      还有......这里的人对待病号都是这么差别对待的吗?凭什么这人都剃了光头了,她还这么长的头发?也把她剃了吧,这头发这么长,她在前面跑着,头发在后面飘着,这得多碍事啊?

      唐夏从小就不是一个漂亮的,也没被人精致的养过,在她看来,长发飘飘和她真的很不相称,她就是一个土掉渣。

      虽然最后进了部队树立了自己优良的价值观和良好的社会存在感,但是和一群大老爷们混着,慢慢的连自己是女人这件事都淡忘了。

      以至于,当唐夏一边在心里抱怨这里的员工没有操守,居然把自己这个少女和陌生人男人拼床睡在一起的时候,她对自己心中一闪而过的少女两字感到了一丝微妙。

      主要还是自己换了一副软绵绵的身体,如果是她自己那副结实有力的身体,她大概就不会有这样的错觉。

      唐夏吃力的站了起来,脚步虚浮。

      她真的是间谍无间道吗?

      这么弱的间谍,确定不是来送人头的?

      视线落到了和她拼床而睡的那个大光头脸上。

      这......不是刚刚那人吗?

      男人的脸苍白如纸,他侧身躺在那张冰凉的手术床上,囚室顶部的白炽灯恰巧就在床铺的正上方,白光静静的打在他的身上,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孤独又脆弱,那半张没有被黑色符文侵染的脸在灯光下透着光,长睫微蹙,似乎还有痛意残留......

      唐夏咽了咽口水,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实验室里的场景对她来说就像一场可怕的噩梦,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和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叫声让她心底发怵。

      结果才刚后退一步一,就腿软砰的一下又摔倒了地上。

      “嘶~~~”

      就算这身体再弱也不可能弱到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毫无疑问自己是被注射了药剂后,处于虚弱的状态,不过她能感觉身体的情况渐渐的好转。

      唐夏一手扒拉着床沿,准备重新爬起来。

      但是她忘了手术床的四个脚都是滑轮,她就这么轻轻的一推,让本来就靠得很近的两张床哐的一声彻底的贴靠在了一起。

      床沿的碰撞声有些大,唐夏惊得伏身趴在了地上,她双手捂着脸,一头银灰色的大长发散在了地上。

      囚室里一片寂静。

      足足等了好几秒钟后,她才敢从指头缝里偷偷的露出来眼睛来,瞄了瞄那个男人,确认床上没有任何动静后,松了口气小手轻轻地搭上了床沿。

      她半跪在地上,慢慢的向上探出了半颗银灰色的脑袋。与此同时,床上的男人长睫抖动,缓缓的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一双淡蓝色的眼眸猝不及防的撞进了唐夏的眼底......

      那是一双能让世间所有的喧嚣顷刻归于沉寂的眼睛......

      纯粹的蓝像天空一样静谧澄澈......碧透如洗......

      唐夏一下子就不会动了,露着半张脸,保持着偷窥者尴尬的姿势,乌黑的小眼睛就这么被那抹蓝锁住,连呼吸都停止了。

      唐夏想,如果一定要在自己无趣又晦暗的童年里找到一个难忘又美好的事物的话,那一定就是高一那年她意外得到了学校去三亚交流比赛的名额,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海......

      那么清透那么的蓝,你光是看着它,就感觉所有的烦恼和忧伤统统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就连那自卑懦弱不甘焦躁的心也能趋于平静,跟着那海浪飘呀荡呀......

      整个人幸福美好得不得了......

      白炽灯的灯光打在两个人的身上,一个侧躺着,一个半跪着,画面定格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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