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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chapter.20 献祭生八 ...
“哗啦——”
巨大的玻璃破碎坠地声,从楼上传来。将他们的思绪拉回现在,对视一眼,转身向里走去。
继续顺着那条红色的,很长,很长的痕迹,滑到电梯口。当电梯厢在他们眼前缓缓打开时,里边的惨烈情景连见惯了大世面的何清肃都没忍住瞪大了双眼。
宽大的电梯厢塞得满满当当,人的肢体横七竖八,上蹿下跳,还保留着生前想往外爬的趋势。
“走楼梯。”
那哗啦哗啦的破碎声还在继续,他们几个跨步就是半层楼,好在这幢建筑不是什么摩天大楼,很快,他们就赶到了声音的来源处。
巨大的,闪着冷光的玻璃大厅,有一个中年男人,身上不着寸缕,瞪着眼睛,平静地坐在大厅中央的玻璃城堡装置顶端的王座上,像尊栩栩如生的蜡像。
“那里,只有每场宴会被宠爱次数最多的孩子,有资格坐上去。”
逢祸一扭头,发现之前那个从山崖上滚下去的女孩——肖云堤,正牵着一个小姑娘,目光一转不转的盯着坐在王座上的那个男人。
“纱纱也坐过,冰冰的,坐着不太舒服。”
被牵着的小女孩雏鸟般依偎上肖云堤的胳膊,不知道为什么,她说完这句话,姐姐好像更不开心了。
“没关系纱纱,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去坐那个不舒服的东西了。”
她弯腰把小女孩抱在怀里,把愤恨的目光艰难的从大厅中央扯下来,转身看向逢祸。
“你们最好快点,大概还有十分钟。”
“足够,多谢。”
还没等逢祸反应过来,何清肃一把抓过他的胳膊,扯着他随便打打开了一扇房间门,紧接着,他们踏进了一间昏暗的地下室。潮湿闷热的气体一下子就蒙头把他俩盖住打了一顿,难闻的气体和飞舞的灰尘堵得两人直皱眉。
黑暗房间的中央,摆着一尊矮小的,流淌着黑色粘稠液体的雕像,有些人形,好像还散发着灰色的光。
三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虔诚地跪趴在地,绕成三角形,争抢着几乎把这尊雕像圈在脸边,好似是什么稀世珍宝,嘴里念念有词。
“显灵了,真的显灵了,显灵了……”
“好了,病好了……”
“钱,好多钱,我还要更多钱……!”
男人们眼中的爱意与疯狂,甚至能超过最如胶似漆的恋人。
黑色的液体听到他们的话,开始雀跃的舞动,疯狂从雕像身上涌出,顺着男人们的膝盖,流淌到房间的墙上,逐渐扭曲拉伸又组合,最终形成了一行字。
“人,很多人,给我。”
粘稠的液体疯狂的挤到一起,凝合成黑块,最终‘当啷’一声,掉到地上——一块漆黑的令牌。
男人争抢着上前,几乎是拿出了斗命的狠劲,你推我攘,过度瘦弱的男人和胖到发虚的男人被看起来最健康的那个一边一个甩到墙上,又被两人急匆匆地扑过来压住,但最后,还是他的手指最先碰到了那块漆黑的令牌。
仅在触碰的一瞬间,漆黑的令牌红光大盛,一个名字迅速显现在令牌上的名字,亦同他来时那样,迅速消失,但还是被逢祸眼尖的捕捉到了,‘于资’。
画面戛然而止,白色的浓雾瞬间包裹了这间地下室,连带着这里的所有有形物体。
“有人给了他们路引,难怪……”
“路引?是那个能通往地府的‘通行证’?”
"嗯……”何清肃看来有些迟疑,“但是这块路引上……写不上名字?"
那就意味着,亡者无法拿着这张‘通行证’进入地府,他们的魂魄被地府拒之门外,然后不不怀好意的人带走,吃掉。
何清肃的脸色有些难看,逢祸隐约也能猜到原因,有些东西在和地府‘抢人’,且手段相当简单,简单到容易被人忽视,只要让亡者的路引失效就可以了。
“这就是为什么三个已死之人,能够活到现在,还插手了别人的命。”
想到那些被塞进扶桑木棺材,连魂魄都留不住的凄惨人们,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因为那本不应该是他们的结局。
“至少我们知道了这些人是怎么和地府叛徒有交集的了——通过一个无名的……神祇?”
逢祸没猜错,因为何清肃愣是想破脑袋,也没看出来这尊黑像到底和诸天神佛有什么关系,那只能——野鬼妄想成神。
这么说着,两人不再管那砰砰的头砸地声和痴狂的笑声,打开地下室的门走了出去,下一秒,踩进一片湿泞的泥土里。
巨大的山谷中回荡着土方开凿的声音,机械施工作业不停,一片庞大的度假区俨然要在山谷的中心拔地而起。
身材浮肿的胖子,搂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女孩,走到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身边,笑嘻嘻的冲他打招呼:“于总!看我新到的货怎么样?高学历高颜值还听话,我打算调教调教……”
于资闻言转头看向那个一言不发,冷冷盯着他的女孩。被黑色液体填充的眼白,让整个眼眶像是陷入了一团沼泽,把女孩惊得后退一步,却愣是忍住没有叫出声。
他见状笑了一声,难得给了人一个好脸色,没有再怒骂刘泰河打乱他们的计划,总是带一些命数不相关的人参与进来,反而相当和善的看向那个女孩,淡淡问道:“叫什么名字?”
女孩已经由最开始的震惊,迅速恢复冷静,冷着脸不说话,一旁的刘泰河见状上来就是一脚,把女孩狠狠地踹倒在地,刺耳的声音从他的嗓子眼倾泻而出,像恶臭的下水道积水。
“肖云堤,别给脸不要脸,老子能带你来着,是你的福气!要是没有老子,你也就能活个二十来年……”
“咳。”
早就站在一旁的瘦长高个,许善,闻言赶紧咳了一声,把正在气头的刘泰河一下子惊醒,战战兢兢的看向背手站在脚手架边缘的于资,果然,淡淡的冷笑就那么挂在男人的嘴角。
“肖云堤,我叫肖云堤。记住了!”
下一秒,女孩蹭的一下从地上窜起,一头撞进刘泰河肥硕的肚子里,死命扒着男人的领带,把他一起带着,从高楼的雏形上跳了下去。
许善一下子蹲下,用眼睛捂住身后小女孩的眼睛,因为常年参加宴会,已经几乎失语的女儿,宋纱纱,却突然开口。
“爸爸,那个姐姐在干什么?”
还没等许善搪塞她,站在一旁老神在的于资却笑眯眯地回答了她的疑惑。
“是自杀,小纱纱。那个姐姐,在自杀。”
“于叔叔,自杀,是什么?”
许善不敢插话,只是用恳求的目光看向于资,希望他不要说出什么过于残忍的话。于资却是毫不在意的一笑,一个会把自己女儿送到这里的父亲,这个时候担心,显得多么的虚伪。
“哦,自杀啊。就是姐姐认为自己的人生,毫无价值啦……”这么说着,他还走过来,蹲下摸摸宋纱纱的脸,一脸慈爱的问,“为什么小纱纱会突然问这个啊?”
宋纱纱歪歪头,放开了抓住许善的裤腿,露出了一个许久没有出现在她脸上的,孩童的天真笑容。
“因为这里的哥哥姐姐们,好像一直在往下跳,纱纱以为他们在玩游戏……啊,刚才又有一个姐姐跳下去了,呀,还跟着一个哥哥……”
“原来纱纱也能看到啊,没关系的,姐姐哥哥们正在去更好的地方,那里有我们英伟的大人,他会帮姐姐哥哥们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
“更好的地方……纱纱也能去吗?”
小女孩这么说着,靠近了于资几步,摆出一副被驯化过的故作成熟姿态,撩拨着自己的头发,童稚的大眼睛中灌满了被蓄意塞进去的妩媚。
“纱纱很乖,于叔叔也把纱纱送过去,好不好?”
中年男人只是呵呵笑了两声,站起身摇了摇头,“纱纱可没办法去,你爸爸会舍不得你的。”
小女孩闻言,失落地放下自己的头发,轻轻走到这座高楼的边缘脚手架,吓得许善几步上前扯住她的胳膊。
“小心点,纱纱。”
娇小的孩子懵懂地点点头,朝许善张开小小的双臂,嘟囔撒娇道:“纱纱怕,爸爸抱。”
正当许善也张开双臂,等着小女孩像往常一样扑进自己的怀抱时,小女孩却瞪着自己没什么感情的眼睛,转头看向一旁的于资。
“于叔叔,纱纱也觉得,人生,毫无价值。”
话音刚落,小女孩较小的身体像剪断锁链的锚,重重的坠向深海,没有几秒,就轻飘飘的摔在了地上,拍成一朵艳丽的花。
许善一个扑跳,也没能拉住小女孩的轻飘飘的身体,只能趴在建筑边缘,出神的望着地上灿烂的红,两眼发直。
“别看了,都是不省心的东西。赶紧下去收拾一下,把魂给她引回去。”
于资站在许善身后,调侃的语气狠狠地扎进他的耳朵,“已经死了的人,还生什么孩子。许善,弄出一个连地府都下不去的孩子,就是你给大人献上的诚意?”
说话间,沉重的步子,像是拖着什么重物,刘泰河拖着肖云堤的一动不动的‘尸体’,出现平台入口。
“诶,于总,您猜怎么着?我没给这贱人引魂,这贱人自己回去了。”
这次倒是引得于资瞪大了眼睛,漆黑的眼眶开始旋转着旋涡,饶有兴趣的过去探探肖云堤的鼻息,虽然微弱到几乎没有,但是还存在。
“她没死?”
“于总,这次我真带回来了好货。”
刘泰河的精神显得格外亢奋,一道道黑色掺着红色液体开始从他摔烂变形的身体缝隙里流出,开始扭曲恢复着他乱七八糟的躯壳。
“可惜,她们没有这么美好的,大人的祝福,只能老老实实的躺病床了。”
“她们?”刘泰河疑惑地四下张望,终于发现趴在高楼平台边缘,出神的许善,紧接着不耐烦的啐了一口,“于总,许善用自己的基因能培养出什么货色,我看这次的寿命,还是得多给我加一点,我比他有用。”
于资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轻轻抚摸女孩面目全非,曾经被称为脸颊的地方。
“好啊,不过,大人的想法,可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边说着,边从刘泰河手中接过女孩几乎拿不住的躯体,“不过这个女孩,就是我的了。”
一个天然的,不被地府接受的魂魄,是这一整个平台,络绎不绝的自杀者里,唯一的特例。
刘泰河看起来不太愿意,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自己嘀咕着多少得给他加几年,这样的好货,也是他观察了好久才拿下的。
这样的插曲,被施工地轰隆的机器声淹没,无人在意,无人发现。
这是他们三具尸体,还活在这个世界的第一百三十三年。
感觉怎么逢祸一直在路上啊,这下真是合格的见证者了,不会写啊啊啊啊啊像流水账,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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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chapter.20 献祭生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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