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来呀，互相伤害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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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怎样的“天籁”啊：至高无上、穿着华丽的祭巫登上了祭祀的高台，双手高举尚未出迎苍天便被路过的闪电电了个外焦里嫩；
云层中翻滚的雷鸣突然遇到了情敌，转脸开始咬牙切齿咯吱咯吱；
准备祈雨的帝王踏上高台的最后一阶，不料脚下一滑身体腾空，向后翻腾三周半后大脸着地，顺着台阶一顿叮铃哐啷；
又好似一群高贵冷艳的青鸟，拖着墨家一手的东矿拖拉机，哐当哐当从天上路过，留下漫天金属渣渣……
音色清朗的图伦琴，配合夜未明一张嘴调就不知飞到哪儿去的高亢海豚音，不到三息便让符阵不攻自破。
只是宁渊和宁氏族人倒在地上，面色苍白似鬼、目光呆滞若僵、嘴角流涎肖傻，脑壳还跟着夜未明的节奏摇摇晃晃。
拉车的牲畜早已瘫倒在地，六眼爆凸溢血、口吐血丝白沫，早已不省人事。
夜未明压抑千年的麦霸之魂此刻熊熊燃烧，抱着图伦琴唱得忘乎所以，已然不记得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期间抖腿跳唱，更嫌舞台不够广阔，开始在车队周围激-情-劲-舞。
“娘，你来接女儿了……”距离车队不远处的一座丘陵顶上，一个衣不蔽体、瘦骨嶙峋的瓮臭少女双眼无神倒在地上抽搐，四周散落的施法媒介昭示着她巫觋的身份。
在她周围，不少路过这片的飞禽走兽纷纷口吐白沫一头栽地，走兽的重量让四周的土地一阵阵颤抖。
等夜未明尽兴，方圆十里无一活物不倒、无一植不蔫，漫山遍野俱是笔直而下、长嘴直-插-大地的野禽。
他淡然收了琴，从灵心里拖出四明开天斧，心识撒开的同时，提着斧子便去寻那不自量力的咒巫。
踏上丘陵的一瞬间，一股刻意收缩过的人臭扑鼻而来，夜未明屏息举斧，迅速将战令①抛出铺开，借由战令撑开的空间扑向目标，毫不留手往下劈砍。
“呛！”瓮臭少女利落翻滚，躲开一击。
她不顾满地碎裂的辅助物，果断抓起藏在身上的墨绿色药粉罐，往下一砸。
一道战令及时将下落的罐子拍飞，几条基础战令迅速布满整座丘陵，夜未明持斧再次挺上。
“竖子不足与谋！”少女再次利落躲开，并从及膝长、半腐烂的裙下掏-出两支手臂长短木仓，直接对准夜未明扣动扳机。
木仓中射-出的俱是之前宁族人听到的呓语，呓语被木仓支射-出，加上瓮臭少女念念有词，那些让人崩溃的呓语声变得更大声，也更急促。
夜未明挥动斧子一面将呓语弹不停斩断，一面撵着少女满地跑，你追我赶许久，少女每每总能避开他的四明开天斧，险而又险地从斧下逃生。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夜未明在夺目的阳光下奔跑，汗液从额头溢出、滑落，这感觉让他本能地觉得哪里不对。
他定睛追寻少女的影踪，斧子劈开呓语弹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等等，真实？为什么劈砍无实体的东西会感觉真实？
夜未明心一沉：我也不做人了！
他张开嘴，气沉丹田，没有伴奏且永远不在调上的唱词从嗓子中咆哮而出。
来呀，互相伤害啊！
对面显然没料到，夜未明人长得令人目眩神迷，唱功也能让人“目眩神迷”，听半段就能螺旋升天。
中气十足的嗓音穿透力极强，瞬间就将对方的呓语弹冲飞。
冲飞的那一瞬间，四周的空气不停震荡，一圈圈波纹止不住荡漾的样子，让夜未明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去你【哔——】的咒巫，分明是个老硬币幻巫！
瓮臭少女被麦霸夜冲击了一瞬间，夜未明趁机冲上去就是一斧，然而斧下劈砍木头的触感让他在察觉的同时便一个侧滚，躲开了瓮臭少女的夺命一击。
“啊——————”瓮臭少女尖叫一声，随即也真身开嗓，冲着夜未明极速念叨着什么。
真身的上场让呓语声拔高、加速，给人的冲击也呈几何式上涨；夜未明不甘示弱，咆哮版《律礼诸事·第二卷》冲口而出，双方精神污染正面硬刚。
可惜双方皆不是正统祭巫、乐巫、咒巫这种嘴炮强者，业余级的菜鸡互啄，让两人一时间竟打了个旗鼓相当！
只苦了刚刚甩着头，从车底爬上来的宁渊，脑子还没清醒，前脚眼睛还在寻找玄衣的美貌先生，后脚突闻两道拔高的“魔鬼长鸣”，顿时脑袋一歪、口中血喷如柱，“咕咚”一声再次倒地。
哪怕被因这两声而爆血的牲畜血浇了一头一脸，也未清醒。
夜未明一面不停与瓮臭少女拔高音量进行污染较量，一面利用自身境界优势不停寻找对方本体所在——幻巫就是这点讨厌，千辛万苦推倒的不一定是正主！
撒出去的心识不停扫描了方圆百里的山水河湖，却依旧没感应到与瓮臭少女相连的另一生命体存在。
幻巫入门比咒巫略严，但传承比咒巫还少，这就导致幻巫中野路子的数量远远高于正统传承数量，最讨厌的是，甭管野路子正路子，到最后都能完美相融。
这就致使幻巫们的实力跟境界不成正比，而是跟荷包丰裕程度成正比。
当然，哪怕荷包不够充裕，也没几个能抓住幻巫。
想抓幻巫，必抓本体。
夜未明耐着性子与瓮臭少女周旋，就是想拖延时间找出对方本体，奈何方圆百里已然扫描完毕，却毫无结果。
两人一接触，除了夜未明能将自身境界收放自如外，少女的境界不过少巫，也就是与他老板宁渊相同，哪怕借助道具，本体顶天了也就窜出几十里远程控制，再远些就无法操控了。
夜未明扫描百里显然是防范未然，一无所获明显还有另一层意思，也就是少女在用本体跟他周旋——以幻巫的尿性来说——开什么玩笑！
然而心识是不可能骗他的，除非这个女人有影响心识的实力。
夜未明咆哮一声，借着唱词余韵，迅速骑脸，一斧头果断下劈！
懒得跟你玩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来呀，互相伤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