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七章 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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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玄霄看着我，温柔不再。
他摇头拂袖，盛怒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什么一视同仁？真是妇人之仁！”
我愣在那里，松开手，后退了两步。
无意识的抚住心口，刚才，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啊……
妇人之仁……
妇人之仁妇人之仁……
我惨然一笑。
忽然想到，仙剑四中，夙玉被玄霄痛骂时，是否亦与我同样心境？
无怪她伤心欲绝，无怪她毅然离去！
心寒。
原来这便是心寒。
夙玉那样一个清绝的女子，怎会容忍心爱之人如此的贬低！
她生，绝口不提玄霄，她死，亦要即入轮回，把这一世的喜怒哀乐都忘掉！
忘得一、干、二、净！
那么，我呢？
我呢？
心碎，我应该心碎吧！
即便我懂得玄霄的坚持，但懂，不代表不会心碎啊！
五指笼住了额头，我笑，最顽强的……苦笑。
“清浅……”夙玉扶住有些摇晃的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我觉得眼前总是有雾气，让我看不清，看不清。
“夙玉……姐姐……？”
眼前的是夙玉吗？
为什么她的眼中，好像全是哀伤？
好多好多的哀伤啊，看得我心都痛了。
不，不对，她的眼中，映的是我的脸……
原来哀伤的，是我自己啊……
滴、答，滴、答……
那是什么？
水吗？
还是泪？
我叶清浅，竟会为情流泪！
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太好笑了！
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清醒的，还是癫狂的。
我只是，这样做了。
我唤出浅弹清风乱，站在玄霄的对面。
对立面。
我听到自己这么说：“欲动居巢国，须先过我这关！”
“清浅！”云天青向我摇了摇头，一脸担忧。
夙玉也轻拉我的衣袖。
我不为所动，反而运气拨弦，荡开了玄霄的剑。
“你！……为了这些妖，你竟如此！”玄霄挽剑，直指我：“再不让开，休怪我剑下无情！”
我冷笑不语。
我还在赌，这一次，我用命来赌！
玄霄的剑，在抖，正如我的心。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直到玄霄大喝一声：“叶、清、浅！”同时，剑，已在我咽喉处。
冰冷的剑，愤怒的眼。
而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冷眼直视。
对峙。
夙玉与云天青看看玄霄，又看看我，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云天青像想到了什么，上前握住玄霄拿剑的手，笑道：“师兄，这次，你一定要听清浅的。”
玄霄怒瞪云天青，脸上还有一丝惊愕。
云天青却大大咧咧的笑道：“师兄，你不记得啦？在入门之初，师兄与清浅赌通过试炼的时间，结果师兄稍逊清浅一筹，于是承诺了三件事。如今，放过居巢国的妖，便是第一件！对不对，清浅？”
云天青突然提到这件事，我一时也有些无措，只是看着玄霄，等待他的选择。
“师兄既然承诺在先，便应遵守。且已得水镜霜华，任务达成，不如就此离去？”夙玉虽不清楚赌约之事，但聪明如她，已从云天青的寥寥数语中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轻声劝着玄霄。
玄霄看看云天青与夙玉，长叹一声道：“罢了！”然后怒视我片刻，运气断剑，拂袖而去。
我看着他离开，心中五味杂陈。
火魄与水镜霜华已经取得，我们即刻御剑，返回琼华。
一路上，云天青不停地说笑耍宝，夙玉也配合着缓解气氛，但我和玄霄仍然无话，尴尬弥漫于空气中。
我现在还能怎样？
玄霄如我所愿，放过了居巢国，但却不是因为我，而是鉴于曾经的承诺，无奈为之。
他心中，是恨我的吧！
恨我逼他到如此境地。
可是，我还要做一件让他更加恨我的事。
云天青提醒了我，玄霄还欠我两个承诺。
当初的无心之举，却成了今日的关键。
我要代替夙玉成为望舒宿主，然后待双剑网缚幻冥界之时，以此承诺威胁玄霄与我一同下山，若他不愿，我就算打晕带走他，也在所不惜！
我一定要救他！我不能眼看我爱的人冰封十九年，日夜受火焚之苦！更不能看到他执迷不悟，直至遭到天谴！即使……
让他恨我一生！
我笑看自己，亲手断送爱情。
回到琼华，玄霄呈上火魄和水镜霜华。
太清捻须微笑道：“你们一路辛苦，下去休息吧。清浅，你留一下。”
我口中称是，心中却明，恐怕是为了居巢国之事吧。
待他们离去后，太清收敛了笑，目光如炬：“叶清浅，你可知错？”
我冷眼看着太清，面无表情。
“哼！为师不计较你来历，乃是念在你为人性情，信任与你。可未曾想，你竟与居巢国长老结交，还护着那一干妖怪，甚至不惜与同门师兄弟反目！你！……实在另为师失望！”
“云卿是我旧识，且居巢国虽仅是妖，但都是弱小的妖，他们只求安逸。修道之人，自当慈悲为怀，我只是不想滥杀无辜。”
“无辜？妖怎会无辜！”太清怒道。
“……”我暗暗摇头，今世为人，来世做妖，即使是云天青这般豁达之人，亦是在入轮回后才参透，太清作为琼华掌门，如何能颠覆琼华的思想，明白这一道理？
太清见我不开口，长叹一声道：“唉！你现在便去思返谷思过，晚上才准出来！”
我转身离开。
“清浅，你本是修仙奇才，可担负本门重大的使命，但你却不思进取，甚至堕入妖道，实在可惜啊！”太清在我身后叹道。
我面色微变，心中一片冰凉。
我怎么忘了！此次下山寻火魄和水镜霜华，乃是我与夙玉何人修习双剑的依据！
即使我欲代替夙玉成为望舒宿主，但……但太清、青阳与重光怎会让我这个为妖说话的人成为琼华飞升的关键人物？
他们要的，乃是忠心与琼华之人！
哈哈，原来，我不计后果，欲改变琼华的悲剧，玄霄的宿命，竟也是妄想！
还有夙玉，我来到这里，让夙玉的两情相悦变成一人伤神，如今连帮她脱离寒气入侵的宿命……都不行吗？
难道真的像慕容紫英所说，天道恒在，往复循环，不曾更改？
原来蝴蝶，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我自嘲的笑笑，满嘴苦涩。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七章 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