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荜初上舞

121、第四十二章 是真亦幻

　　烛光摇曳，光晕点点，这本是微微温暖之意的烛光，却映着那跪在牌位前的女子那般苍白与凄婉。
　　“……相公，那个人，就是你直到过世前都念念不忘的女子？她……比我好吗？”姜氏淡淡的开口，那种自然的神态，便仿佛她的相公真在面前、正和她聊天似的：“相公，我从小就一心一意喜欢着你，只想做你的妻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她低低的呢喃着，带着困惑，带着幽怨，带着不知是爱是恨的伤感……烛光依旧摇曳，牌位也只是静静的立在那里，便是空气，都没有一丝动容。
　　可是姜氏并不在意，只是继续着她的呢喃：“……后来她把你抛下，姑妈说要我嫁入秦家冲喜，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想好好照顾你，让你忘记那个女人，从今往后只想着我……可你、你怎么忍心看都不看我一眼…… ”
　　呢喃渐渐变成了哽咽，低语也只剩下泣不成声的悲哀。
　　牌位依旧静立，只是空气，似乎有什么在悄然改变……
　　姜氏低头拭泪，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身旁似乎站着什么人，一惊之下，猛然转头，却在见到那人面貌之时，愣在当场。
　　本已拭去的泪水毫无预兆的滑落，姜氏呆呆的看着面前那熟悉的面容，喃喃的唤着“相公”，却只是不可置信的愣在那里，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人自然不是秦逸，而是沉吟。
　　她的任务，便是用这张与秦逸相似的脸，吸引住姜氏全部的注意，让菱纱好偷到放在一旁的瓷瓶。
　　“相公……相公……你、你终于肯见我了！你终于……看到我了！”泪水顺着姜氏的面颊不断落下，但她嘴角上扬的角度，却让人觉得她似乎正处于一生最美好的时光：“……相公……你在那边会冷吗？是不是很寂寞？我来陪你好不好？”
　　沉吟闻言一愣，这姜氏果真有些疯癫了！难道她真的想殉情么？可惜苦于声音与秦逸不同，担心一出声便会露出马脚，只得保持微笑，继续沉默。
　　然而看在姜氏的眼中，沉吟的沉默似乎有另一层含义：“相公……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难道你还念着那个女人？还是你怪我，当时没有立刻去陪你？”
　　想到这种可能，姜氏明显有些慌乱，深怕秦逸责怪似的连忙解释道：“不是的！我……我当然想去陪你！只是……只是我不甘心啊，想要看看那个把你迷得神魂颠倒、致死都念念不忘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倾国倾城！我不甘心、不甘心！还未看到对手，便输的一败涂地……”
　　“今日终于见着了，她……不过是个很寻常的女子，没有我美……也没有我对你那样好……”姜氏的话语已经慢慢镇定，但眼中的狂乱，却愈发深重：“所以相公，你要记得，这世上只有我是最爱你的，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跟着……不像其他人会把你抛下！”
　　说完，姜氏似乎下定了决心，恋恋不舍的看着秦逸的面容，脚下却慢慢往后退……退向窗前！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
　　沉吟抬眼，见菱纱已将那瓷瓶拿到了手，便决定兵行险着！
　　她负手而立，暗自对应该在她身后、用隐身粉隐去身影的梦璃做了个手势，然后……
　　“唉……”
　　风乍起，轻轻的叹息散落风中，却又恰到好处的传入了姜氏耳中。
　　那带着三分哀、三分怜和四分无奈的，却又支离破碎的叹息，如同仙术一般，令姜氏驻足。
　　“相公……相公……”
　　这一声叹息，将姜氏一腔的复杂情绪尽数勾起，不由失声痛哭。
　　而沉吟却是暗自舒了口气，知道暂时阻止了姜氏。
　　“相公，其实你……不想我去陪你的吧？我知道，无论我是如何全心全意的待你，你的眼中，你的心中，也只有她……从来都没有我的影子……”
　　沉吟看着她，看着这个几乎是在乞求爱情的女子，咽下了满腔安慰的话语，再次对梦璃打了一个“起风”的手势，又是轻轻一叹，只是这次的叹息中却夹杂了一句：“对不起……”
　　“你跟我说，对不起？”姜氏惨然的笑道：“即便到了这步田地，你竟然是跟我说，对不起？哈哈哈……秦逸啊秦逸，你真的觉得，我需要你那一句对不起么！”
　　“不是的，”依旧是用那种飘渺的语气，依旧是那风轻云淡的笑容，沉吟却吐露出最真实、也最伤人的话：“因为我能给得起你的，唯有一句对不起。”
　　沉吟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阵骚动，想是梦璃他们对沉吟绝情的话，感到惊讶与不解吧。
　　“你！！你……秦逸！你好狠的心……”姜氏惊怒交加，怒骂冲口而出，却又戛然而止：“不，不对……你……你向来温柔，从来不会这样说话的！相公……你是不想让我自尽，所以才说这么狠的话的，对么？”
　　沉吟并未回答，只是心中暗暗叹息，这姜氏果然也是个聪明之人，只是一瞬便看穿了自己的用意，唉！只可惜为情所困。若是此番能渡过情劫，相信她的生命，定能有另一番天地吧？
　　“……可是，这却也是你的真心话，对么？”
　　“……”
　　将沉吟的沉默当做了默认，姜氏泪眼婆娑，摇头苦笑，继续道：“可即便早知如此，我……我却依然，无法忘情……难道，这就是我的命么？”
　　“秦逸秦逸，难道我前世，真的欠了你这么多，今生即便欲与你同死，亦是奢望么？”
　　姜氏渐渐涣散的眼神令沉吟明白，对她来说与秦逸之间的恩恩怨怨，已经沁入骨髓，再也无法分开，也就没有了渡过情劫这一说了……
　　念及此处，沉吟微微垂首思索片刻，似乎决定了什么一般，道：“无论何时，你都会帮我，对吗？”
　　“是！当然是！”姜氏闻言一愣，脸上慢慢恢复的神采却令旁人更添心酸：“相公……你终于相信，只有我才会一心一意的帮你，爱你！”
　　“唉……”沉吟不再看姜氏脸上扭曲的幸福，只是转身背对着她：“帮我，照看秦家。”
　　说完，便凭空消失在了姜氏面前。

　　“相公！”姜氏的呼唤，却唤不回那消失的背影，黯然之余，念起“秦逸”最后的嘱托：“照看秦家……么？好，相公，我答应你，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帮你办到！我会帮你照顾爹娘，会让秦家延续下去，会……会留住一切，你想留住的……”
　　“即便……这只是借口，只是你阻止我与你同死的借口……”

作者有话说

　　嘿嘿，谁让仙四给我的感触这么多，让我写的时候很多情节都不想放过~~~…其实我估计玄霄也挺着急的……
实在对不起大家，最近没有什么时间回留言……不过基本我都有看哦~~~暂时就在这儿一起回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