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少年》箬菡球球

33、孟无忧

　　寒冬时分大雪纷飞，房屋外面银装素裹，除了大户人家有几个人站岗之外外面基本看不到人。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屋内的人赶紧打开了大门，看见面前的人赶紧接过手中的马匹将人迎进了屋子。

　　一席蓝衣的公孙钤裹着狐裘进了院子，身后留下一排的脚印转身进了屋子将佩剑放在桌子上，立马有人送上了暖炉。

　　“少盟主，请喝茶”

　　公孙钤应了一声接过热茶喝了两口才觉得身上暖了起来“叔父还没回来吗？”

　　仆人应了一声 “二爷还未曾回来”

　　“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仆人摇摇头公孙钤摆手示意人退下，走到桌子旁伸手抚摸着桌上已经完成的丹青，虽然脸上在笑可心中却苦涩的厉害“陵儿，你究竟在哪？为什么连一点消息都没留下，你真的不要师兄了吗？”

　　伸出去掏出怀中的明珠穗子轻轻的捂在脸上，仿佛还留有人的气息“你可真狠心，连个告别都没有”

　　灵鹫山栖霞峰上的朱雀宫，几个守卫站在眺望台牢牢守住山口，除了换班时刻都不曾动过，位于主院的朱雀殿是陵光的住所，此时的几个人正窝在屋子里打着牌九，房间里的地龙烧的暖烘烘的，旁边的桌子上还摆着茶水点心。

　　“哈哈哈，你们又输了，拿钱拿钱”段青鸿哈哈大笑两声伸出去。

　　桌子下被陵光踹了一脚“小声点，你吓着我儿子了”

　　“又踢你了吗？”段青鸿起身将旁边的裘振挤到一边“给我摸摸”段青鸿将手轻轻的放在陵光肚子上，手心里慢慢的鼓起了一个包砰砰踹了两脚。

　　“动了动了，宝宝乖别闹你爹爹，等你出来叔叔给你买糖吃”

　　一旁的楚衍和裘振急的心里痒痒的，他们也非常好奇想要摸摸，可是他们不敢啊！

　　“钱钱钱！”

　　裘振拿出一腚银子放在人旁边 “你小子就知道钱”

　　“那当然了，我还要赚钱将来给我儿子娶媳妇呢”

　　陵光笑了一声 “楚衍家当多不指望你挣钱”

　　裘振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楚衍，你家小段天天问敬之他有没有怀宝宝，你俩在一起都快半年了，你该不是不行吧？”

　　楚衍随手扔出一块牌九朝人脸上糊去“你瞎说什么？”

　　“还是，你们根本就没有那啥？”

　　“谁说的？”段青鸿一把抱起楚衍的胳膊“你就是看不得我们恩爱在那酸呢？赶紧讨个老婆去不然天天眼红。”

　　“嘿!”

　　“青鸿说的不错！”

　　一旁的陵光忍住笑意开口道“你们三个能不能不要再掐了，像孩子一样”

　　嘎吱一声若之敬端着托盘进来“到点了，你们赶紧出去吧宫主要午休了”

　　“属下告退!”裘振楚衍二人拱拱手退了下去，一旁的段青鸿还是站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若之敬。

　　陵光露出手腕让人把脉，若之敬点点头“这脉相安稳的很”

　　“这安胎药一路端过来也凉的差不多了，赶紧喝了吧！”

　　陵光应了一声端起药碗一饮而尽，随手捏了颗蜜饯果子塞进嘴里，口中的苦味才淡了下去。

　　“我真的没怀上吗？”

　　若之敬摇摇头“真的”

　　段青鸿伸手捏了捏自己腰间咂咂嘴“可是我觉得我肚子比以前大了，连腰都比以前粗了”

　　若之敬一脸的黑线“每次炖汤宫主喝汤你吃肉能不胖吗，你那是肉，是肉！让楚衍赶紧努力努力”

　　“小段先出去吧，我和之敬有些话说”

　　段青鸿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快九个月了，我现在就觉得他动的越来越少了，真的没事吗”陵光有些不安的摸着小腹。

　　若之敬出声安慰“月份越大孩子长的越快，空间小了自然动的就少了”说完伸手摸了摸人肚子“孩子长得有些快了，今后宫主少吃些甜食多动动，这胎没问题的”

　　“我之前服用药物改变体质真得没问题吗？”

　　“旁人我不敢说，但是宫主碰到我若之敬尽管放心”

　　“对了，楚衍和小段到底什么情况？”

　　若之敬捋着耳旁的发丝叉腰走了两圈有些不解“我也奇怪，小段的脉相显示还是一处子”

　　“你的意思是说楚衍不曾动他？”

　　“我曾经问过，那傻小子说他们亲过抱过也睡过，这便是我奇怪的地方”

　　若之敬看着人开口开口“别这样看我，我医术没问题的小段真的还是完璧”

　　“对于这事，小段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又或许楚衍有什么顾虑？”

　　“这事还是要宫主亲自问他了”

　　楚衍的回答是相等事情结束了给人一个完美的婚礼，想将最美好的一刻留在洞房花烛夜，对此陵光是没有什么看法的。

　　陵光左手扶着后腰右手托着小腹走到门口，外面的大雪依旧没有停，地上树梢上房顶上全是白茫茫一片，如今已经是十一月末，再有一个多月便是新年只是不知道这腹中的小家伙何时出来。

　　就在腊月二十二这一天，陵光刚用过早膳便觉得小腹一下一下似针扎一样的痛。

　　楚衍开口问到 “宫主可有哪里不适？”

　　“无事”陵光刚说完肚子便又痛了一下。

　　“青鸿，快去找之敬”

　　“哦”段青应了一声赶紧跑了出去。

　　不多时便带着若之敬进了屋子，来人伸手搭上人手腕“怕是要生了，快吩咐下去准备东西”

　　“人家不是说生孩子很痛吗？为什么宫主没反应？”

　　“这才刚开始”若之敬将人扶起“趁着现在痛的不厉害赶紧动动有利于生产”

　　若之敬和段青鸿一左一右扶着人在房间里走着，阵痛一次一次袭来陵光并无太大了感觉，直到一个时辰之后痛感才越来越强。

　　“深呼吸，放松，你这一胎平稳的很，没事的！”

　　又过去了两个时辰，最起初的疼痛能忍，可现在陵光就觉得痛感来袭时宛若刀子一下一下捅在肚子上转着圈圈。

　　“现在只开了三指，宫主觉得怎么样？还好吗”

　　“还好，能忍!”

　　陵光双手托着肚子疼痛来袭时便停住脚步歇息一下，等阵痛开始便又动了起来。

　　“厨房熬的参汤好了吗？”

　　“应该是好了，我去看看”

　　屋里地龙烧的本来就旺陵光又一直动着加上阵痛时不时的来一下，此时陵光身上的汗水早已经将衣服打湿。

　　陵光只身着一件里衣靠在床头，若之敬给人一勺一勺喂着参汤“现在已经开到五指了，宫主先休息一下保持体力”

　　陵光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阵痛越来越严重，就算是陵光那么能忍的人此时也闷哼出声，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

　　“都那么久了，还没到时候吗？”段青鸿急的直转圈却又帮不上什么忙。

　　“还不到十指，现在必须保持体力等到生产时”

　　“可，都快六个时辰了！”

　　“我，我没事”陵光伸手紧紧揪住身下的床边，双唇都已经被咬出了血迹。

　　“不行，疼！”直到陵光宫口开到八指的时候才开始喊疼，手心内都没被指甲掐出了血。

　　“宫主，别喊，忍着，千万忍着！”

　　“有没有办法能止痛的啊？”

　　“这一关必须靠自己”

　　守在门口的裘振和楚衍脸色煞白仿佛门神一样一动不动，若不是有呼吸觉得他们就是石像。

　　“唔，痛，之，之敬不行了，拿刀子，刨出来吧，我怕坚持不到那个时候”

　　陵光双手紧紧揪住床单，现在他只觉得整个小腹都是撕扯的痛，仿佛有一团力量想要挣扎而出，整个□□就像要爆炸般撕裂。

　　“对，就是现在，宫主，痛的时候用力，憋住气用长力”

　　“对，就是这样，用长力”

　　“阵痛过去了，深呼吸，吸气，吐气”

　　房间穿出陵光的阵阵痛呼，一旁的段青鸿身体听着若之敬的指示，脑子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孩子抬头很低，宫主就像刚才那样用力，我已经看到孩子头顶了”

　　陵光闭上眼睛听着人的指挥，整个□□已经麻木，可那种爆炸般的胀痛还是没有消失，不知过了多久才觉得猛一轻松。

　　戌时五刻一声孩童的啼哭回响在房间内，门口的两个人反应过来推门而出。

　　若之敬将婴儿洗干净后抱起来递给陵光看了看“好凶的一个小天乾啊，声音这么响亮”

　　陵光伸出手指摸了摸孩子的脸蛋“眉眼真像他”

　　“父子平安，皆大欢喜”

　　一旁的段青鸿猛的扎在楚衍怀里“我不想生孩子了，我们不要了好了不好”

　　楚衍伸手拍了拍人的后背 “不生，有你就够了”

　　“宫主，给孩子取个名子吧！”

　　“叫无忧，我只希望他无忧无虑的长大”

　　“无忧，无忧好！只是姓什么？”

　　陵光笑了笑 “孟，孟无忧”